第15章 知识无价
“我只会骗钱和抢钱，不过这和赚钱也没什么本质区别。”歌莉娅指尖绕着头发，白了苏河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把阿诺德奶奶给你的金币花完了？”
“当然没有。”苏河摇头：“我只是发现，涉及到魔法的东西似乎很贵，哪怕只是书。”
“书是最贵的。”歌莉娅似乎早有预料，早在苏河说他想要营造喜欢阅读的人设时就在酝酿这一句：“知识对魔法师而言，与性命同等重要，有时候甚至会更重要。”
苏河微微蹙眉，这一点，他隐约也有感受。
倘若用上辈子的话来说，他感觉，咒语就像是解锁魔法这个游戏的密钥，或者说作弊码。
祈愿魔法更是近乎直接明说，知道神的象征，理解神本身，那就能迅速获得恐怖的力量，在极短时间内扭转斗争的结果。
而自然魔法和心灵魔法也是类似，只是用另外的魔法力量来源，替换掉了“神”在祈愿魔法中的位置，把仪式替换成了自身与元素、心灵梦境的共鸣。
极端一点来说，所有魔法都是祈愿魔法，其实也不为过。
魔法师身体里没有流转的‘真气’，没有与肉体交合的‘修为’。大脑就是唯一的魔力器官，知识本身就等价于力量。苏河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起何为魔法。
虽然上一世的经历正在逐渐远去，但思维方式这种东西就仿佛刻在骨子里，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休息一下吧，普席琳女士我们准备好了住处，哪怕你有本事立即参加初级魔法师考试，我们也得在枯松果镇待一段时间，做好身份洗白。”歌莉娅见苏河神色又恢复常态，知道小孩想通了，便安排起之后的事。
“她怎么办？”苏河指了指被幻术控制的丹妮。
这是一个手尾，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引发怀疑，或者在将来某个时间点暴露苏河的来历。
“可能不能立即杀掉。”歌莉娅第一反应竟然是杀人：“至少，得与我们在枯松果镇的行动时间错开。也不能让她完全忘记今天的事，毕竟你的考试当然会被官方存档，她的签名会得到长期保存……嗯，让她淡忘，只对你有隐约的印象，这样最保险。”
她一边说给苏河听，一边自己分析推演。
确立好方案后，她便把丹妮带到隔壁办公的房间去了。
苏河窝在沙发里，从长袍叠出的包袱里拿出了那本《被列为禁术的十三类魔法及其发展史》
初级魔法师考试的考试时间是统一的，需要到特定城市集中参考，即便苏河有把握通过，也需要等待。此前他吹牛说要一次通过两个考试，自然是无法办到的，除非正好卡准每月一次的考试时间。
既然还有空，那或许也不用太着急。呵，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会用极为短暂的休息时间来看书了？上辈子高考都没见你这么拼啊。苏河自我调侃了一句，视线投向了那本书。
之前抽空看完第二章后，就没空再翻开了。
【强化自身躯体的魔法】
【笔者注：该类型魔法是被所有神共同禁止的，即便在本书所描写、以及将要描写的所有禁术中，也是绝无仅有的。至于神这么做的理由，笔者无法写出。】
苏河的目光一下凝固，这还是这套书里第一次对禁术的“禁”做出明确解释，之前的两章都没有如此明确的解读。
是神禁止的。
不是因为对人有害，不是因为滋生罪恶，不是因为追逐疯狂。
神禁止的理由“无法写出”。
【这种类型的魔法已经完全失传，绝不可能存在任何类型的文字、图像记录，倘若有人声称自己掌握了类似魔法，你直接让他写在纸上。三十秒内如果没有天使降世清除你们二位，那他便是写下了假的魔法。】
【该类型魔法可以粗浅分为大脑强化和肉身强化两个分支，每个分支中都有若干涉及不同人体组织器官的魔法，据笔者考证，在遥远的年代里，该类型魔法至少拥有两千个不同的咒语，分别针对人体不同的器官与组织，并且区分不同的强化方向。】
【在一段缺失的历史后，该类型魔法便被列为禁术。】
【笔者注：缺失不是因为笔者不知道！！而是因为笔者无法写出！！】
【有趣的是，知识呈现这一魔法，也就是本书第一章所记载的魔法，似乎是脱胎于大脑强化魔法的一个分支。只因为该魔法并非“强化”，反而更接近于“削弱”，所以部分神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让它存于世上。】
这本书的作者，还是挺傲慢的嘛，虽然没写明，但字里行间都是对神的“不敬”。
苏河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印象，似乎有些问题。
他一直以为，神不过是回应祈愿的工具，哪怕怀疑过神可能也与人类似，哪怕想过人能不能成神这个问题，他也只是将神当作力量顶端的一种象征。
但是这本书里却明确写了，神有目的，神有行为，神会为了禁止一种魔法，直接改变世界的运行。
祂们不是藏在咒语背后，给不敬之人扔火球都扔不准的雕像。
并且，这种所谓“强化身躯的魔法”，确确实实，无论是魔法常识，还是魔法考试中，一丁点儿影子都见不到。
“按理说，这个世界那么多魔法师，总有那么些人会突发奇想研究各个方向的魔法吧，但强化自身躯体这个方向本身，就仿佛被彻底抹去了。”
如果不是在这本书里看到，苏河恐怕很长时间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魔法师没必要研究肉身，不是么？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苏河啊苏河，你又想到哪去了？或许是源自这本书的启发，他的思绪很是活跃。
虽然笔者说的含含糊糊，但是依然表露了很多信息，例如，神座下的天使，是可以降世的。
“强化自身躯体的魔法，不是刚好改善了魔法师‘玻璃大炮’的特性吗？为什么会被禁止？”他想了许久，也没有明确得出一个结论。
“搞定了，丹妮十分钟后会从小憩中醒来，今天发生的一切会被她合理的淡忘。”歌莉娅终于从一旁房间中走出：“我们快走。”
两人很快离开了黑帽子建筑，临走前，那前台男士还盯着苏河看了好几眼，一边看一边叹气，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哪里不如一个小孩子？
刚出门，苏河就看见了一头熟悉的白发，和那小巧的白色羊毛毡帽。是阿诺德女士。
“哦，我亲爱的孩子，好久不见！”她开口笑道。
歌莉娅一脸震惊：“我刚打算写信给您，您怎么就来了？”
她本要将苏河收获了一柄法器的事情告诉阿诺德，请她帮忙洗去可能存在的命运烙印。
不愧是占卜大师？这都能预知到吗？
“有人偷走了小舒赫的财富，我感到担忧，便过来看一看。”阿诺德女士缓慢开口道。
偷走了我的财富？可是我的金币、我的那本书，都完好无损地在包袱里。
苏河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