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守夜人朝觐奥德彪,我在布隆迪卖香蕉
科勒双手剧烈颤抖着,哆哆嗦嗦地伸向自己的眼睛,想要抹去那遮挡视线的污秽血痂,然而却只摸到一手飘落的头发。
“annoyed!哎哟卧槽……好家伙我头发呢?
“怎么还脱发了?什么情况…我绒毛呃!”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茫然失措地抬起右手,指尖刚触碰到头顶,那异样的光滑触感让他心头猛地一紧。
摸着那光秃秃的脑壳,他瞬间一脸呆滞。
科勒僵硬地低下头,视线聚焦在掌心中那一缕缕黄色油亮的头发上,发丝相互纠缠着,带着无尽的蛋疼与眷恋,潇洒与不羁已经远去……
抬起左手,再次抚上头顶,却依旧是一片冰凉,往日的茂密消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滑溜。
瞪大了无神的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
“mad!呃啊啊啊……呃我绒毛……我特么绒毛秃了?”
科勒疯狂地摇晃着脑袋,“手摸上去怎么触感如此反常呢?”
又眨了眨眼睛,缓缓低下头,目光呆滞,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只见两根手指——食指与中指,赫然粗大了一圈!
在意念的驱使下,竟如同被邪能侵蚀,手背上的正中神经和桡侧神经疯狂地蠕动、抽搐起来!!
那情景诡异至极,让他头皮瞬间一阵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手背上的桡动脉、骨间掌侧动脉血管,扭曲着高高隆起,血管漆黑如墨。
有了生命一般疯狂地扭动着,恰似一条条暴怒的黑蛇在拼死挣扎。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血液通道,而是化作了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亚马逊河黑河,每一滴血液似乎都蕴含着污染的邪能。
“噼里啪啦”骨节爆响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迅猛生长,膨胀至正常尺寸的两倍多。
指节间泛着暗红的色泽,宛如燃烧中的炽热炭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指甲疯狂生长,竟达到了瞠目结舌的二十厘米,漆黑如墨,锋利如刃,指甲边缘还带着细密的倒勾,尖端被无尽的黑暗所紧裹。
手指皮肤表面覆盖了一层细腻且泛着微光的鳞片,散发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诡异气息。
“啊哟赫?”他双眼圆睁,死死地凝视着自己那异于常人的手指,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就像被一道强力的雷电狠狠击中,思维陷入了停滞。
污染的能量在他体内汹涌激荡,让他周身的气场都开始扭曲变形,周围的空气被这变异的手指牵引,形成了一圈肉眼清晰可见的涟漪。
他下意识地伸缩了下手指,指尖貌似蕴含着千钧之力,轻轻向前一刺,“嗡嗡”空气中竟隐约传来了一丝震颤的鸣响。
科勒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心里既充满了变成妖魔的恐惧,又难掩那股莫名的兴奋。
对未知力量的渴望与对可能失控变成邪物的忧虑相互纠缠!!
让他站在了理智与疯狂的边缘,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理智受到强烈的刺激,意识渐渐被无数疯狂扭曲的杂念围困,它们如同锋利至极的环锯,在他的颅腔内肆意切割。
“轰隆隆!”
啊啊,又特么怎么回事……幻觉特么又要来了嘛!!”
头颅好似要被硬生生撑破,颅腔内的压力不断增大,就像有人正拿着一把无形的巨型气筒!
发了疯似的拼命往里打气,企图将他的顶骨撑爆,让脑脊液喷溅而出。
精神空间骤然间扭曲,感觉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凶狠地撕开了一道狰狞的裂缝,科勒的意识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卷入其中。
科勒只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在空中胡乱挥舞。
四周的景象如同疯狂旋转的万花筒,光影交错,色彩斑斓却又迷离虚幻。
意识瞬间置身于一个光与影的狂暴漩涡之中,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变得混沌不堪,模糊混乱。
眼前如闪电般飞速闪过一幕幕奇异的画面。
古老的石板路上,孩童们欢笑着追逐嬉戏,笑声清脆悦耳。
两旁是青砖黛瓦的老宅,炊烟袅袅升腾,带着几分宁静祥和的气息。
“卧槽…”
还没等科勒看清,又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的空间急剧扭曲,科勒的精神意识被裹挟着一头扎进了幻境时空隧道。
瞬间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异世界,磁悬浮列车在半空风驰电掣般穿梭,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科勒的身体。
摩天大楼如参天巨柱拔地而起,直插九霄云外,它们的外墙不再是冰冷的玻璃幕墙,而是由无数小型飞碟状的飞行器紧密排列组成。
每个飞碟都散发着电粒子蓝光,与周围五光十色的霓虹光芒交相辉映。
天际之上,巨型蒸汽飞艇悠然地穿梭往来,喷吐着氤氲朦胧的蒸汽。
飞艇腹部,全息投影技术投射出的广告璀璨夺目,光影交错间,是最新款的悬浮汽车,高度智能化的生活助手,以及遥不可及的星际旅行体验。
高楼林立,直插云霄,有的建筑物表面覆盖着霓虹灯与LED屏幕。
不断变换着色彩与图案,将城市装点得如同一个永不落幕的狂欢盛宴。
行人穿梭其间,有的身着轻便的纳米纤维服装,在微风中轻轻悬浮。
有的则装备着电子眼外骨骼装置,步伐稳健而迅速,轻松跨越数十米的距离。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但每一个身影都穿着奇异独特的服装。
有坐着悬浮汽车在天空中疾驰而过,如流星般一闪即逝。
有蚂蚁大小的行人在高楼之间穿梭,通过天空走廊,走廊似乎链接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大楼,将整个城市完全紧密地链接在一起。
不远处几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踩着不同型号的飞行滑板,在低空区划出优雅灵动的弧线。
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属于人间的空灵缥缈。
街道上还有的身披流光溢彩的斗篷,后面喷射出蒸汽迅速移动,仿佛从未来世界走出的侠客。
四周的空间又开始扭曲,光线变得既明亮得刺眼,又昏暗得压抑。
科勒感觉自己站在了时间的交汇点上,想要将两边的景象都尽收眼底。
另一边是泛黄的老照片般模糊朦胧的民国风情。
穿着旗袍的女子摇曳生姿,手中轻摇着檀香扇,婀娜地走过。
她那精致的妆容和盘起的发髻,在光影的映衬下,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街边的老榕树苍劲古朴……
女子脚下的青石板路,因岁月的洗礼而略显凹凸不平,石板的缝隙间生长着嫩绿的青苔,偶尔还有一两株顽强的小草从缝隙中探出头来。
路的一侧是古旧的砖墙,墙皮有些脱落,露出里面的砖石纹理。
街边一家家店铺热闹非凡。
绸缎庄里……
色彩斑斓的绸缎如瀑布般悬挂,老板正热情地向顾客介绍着最新的款式。
中药铺内……
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老中医戴着眼镜,仔细地为病人抓药称重。
小吃摊前……
热气腾腾,卖馄饨的摊主熟练地包着馄饨,下锅、捞起,动作一气呵成,一碗碗鲜香的馄饨被送到食客面前。
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草靶子,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糖葫芦,引得孩子们围在周围,眼中满是渴望。
街头的拐角处,算命先生正眯着眼睛,为一位忧心忡忡的妇人指点迷津。
一道奇异的光芒从天而降,一个圆形的飞行装置缓缓降落,其表面闪烁着神秘的符文。
一阵悠扬而略带忧伤的二胡声从远处传来,如泣如诉。
从装置中走出一位身着奇异金属服饰的女子,她的眼睛被一副高科技眼罩所覆盖,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仪器,似乎在探测着什么。
周围的民国百姓就像没看见一样,依旧各自忙碌着。
与此同时,那二胡声愈发激昂。
不远处…
一辆人力黄包车匆匆驶过,车夫的脸上满是汗水。
车座上坐着一位身着长衫的先生,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而在黄包车的上方,一个透明的能量护盾若隐若现,保护着车内的乘客免受外界的干扰。
街边的老字号店铺,招牌在风中轻轻晃动,店铺里摆放着精美的鼻烟壶、古旧的线装书、典雅的青花瓷。
街头有卖报童大声吆喝着:
“号外、号外……”
手中挥舞着刚出炉的报纸。
老式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响着,缓缓驶过。
另一边则是未来科技感爆棚的霓虹闪烁。
街道上老式的人力黄包车与悬浮在空中的磁悬浮汽车并行不悖!
穿着旗袍的女子,与身着未来感十足的行人擦肩而过,彼此间却毫无察觉。
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揉捏,原本光怪陆离的景象,如同脆弱易碎的梦境开始缓缓褪色消散。
赛博朋克的摩天大楼逐渐失去了它们的锐利边缘,霓虹灯光变得模糊而黯淡。
那些由飞行器组成的奇异外墙,也一个个化作了点点微弱的光点,最终消失在无垠的黑暗中,行人的身影也渐渐被无情地擦拭消散。
民国风格的青砖黛瓦老宅也未能幸免,它们像是被时光洪流猛烈冲刷,一点点剥落。
露出墙面下隐藏的现代轮廓,却又迅速被新的幻象所替代,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怀旧气息在空中孤独地徘徊。
四周的空间似被无形的手肆意搅动,光影如织,时间在这里彻底失去了秩序。
古今中外的场景如同走马灯般在科勒眼前飞速流转。
古代战场上,金戈铁马,战鼓雷动,血染疆场,一片悲壮惨烈。
转瞬又被民国时期的烟雨小巷取代,油纸伞下,旗袍佳人,步履轻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每迈出一步,身姿便在光影中轻轻摇曳,旗袍的裙摆随之摆动,闪烁着微妙的光泽。
渐渐地越走越慢,步伐变得迟疑而沉重。
光影在她周围流动变幻,她的身影在光影的交织中逐渐模糊,轮廓渐渐淡化消散。
科勒意识瞬间脱离幻境,双手紧紧抱着脑袋,面部扭曲,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
嘴里无意识地疯狂念叨着:
意识瞬间脱离幻境,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抱着脑袋,面部扭曲得如同揉皱的洗脚布,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
身体剧烈颤抖着,无数的信息洪流刺入脑海,科勒嘴里无意识地疯狂念叨着:
“别走!别走…留下…呜呜汪……科某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情不自禁为她赋诗一首…”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她微微颔首,我特么似乎瞧见了她的喉结,她让科某躺在她的腿上休息!我头闷在她卡巴裆时,我特么戛纳马鼻发现了,她骡肉比我爸爸还要大!白皮子味忒上头呃屙我!”
“啊啊啊……”
科勒痛苦地哀嚎着,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啼哭!
“兄弟们我准备上路了……”
斜对面狭窄的四楼走廊上,尘埃在光线中起舞。
非裔老太太满头银发,怒目圆睁,“哐哐哐”拐杖敲击都似乎要震碎陈旧的木地板。
朝着科勒公寓大门破口大骂“该死的科勒,是在房间里谋杀吗?还是把谁囚禁在房间里了!要死了!”
她的声音沙哑,回荡在空旷的公寓四楼楼道间,惊起几只躲在阴影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邻居们纷纷推开门探出头来,窃窃私语,对着指着科勒的房间指指点点。
科勒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脑袋晃动的幅度极大,好似要将脖子扭断。
无数混乱的呓语从他那颤抖的嘴唇间倾泻而出,他的嘴唇因激动而不停哆嗦。
“我会尽最大努力去争取,前往麦皮朝觐圣人鳌德彪…在信于不信,迷信误信,真信之间我特么选择了信圆周率π=3.141024就是特喵粗长!桀桀桀……桀桀!”
科勒紧紧抱着头,眼神呆滞,犹如失去焦距的玻璃球,嘴里絮絮叨叨不停。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排队要饭,至死方休,我将不守寡不偷人,不起皮,我将披麻,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我饿了,生死於斯未亡人……”
“我,没错我又准备去排队了…今天救济粮有什么?mac and cheese(一种奶酪意面)还有罐头沙丁鱼?好好…青柠?我今天又要到饭了兄弟们……”
科勒时而手舞足蹈,时而在地上翻滚,动作毫无规律且夸张至极。
“今天有煎饼意大利面、鸡米花,萨瓦迪卡,好,我饿了,我又要到饭了兄弟们…”
“呃我就是布隆迪的罗纳尔滴水先生,快,我主打的就是永不妥协…我肩膀扛着200斤的香蕉,下坡时速度可达70公里每小时!”
科勒突然站起身,张开双臂,做出飞翔的姿势,又猛地蹲下,双手捶地。
“我甚至可以更快,我特么骑着摩擦出火星子的二八大杠,经常穿梭在非洲中东部赤道南侧,与卢旺达坦桑尼亚交界处!”
“刹车?那是什么?我身上展现出了排队精神,我貌似坦桑尼亚大马猴般的股四头肌!”
“我戛纳马鼻能持久站立,我为了生活我泰尔茂努力排队要饭,我未亡人恪守溺亡的黑颜。”
“报纸杂志追悼栏目报道了我,我引发了人们的广泛讨论,我就是这样排队过大奋的人….”
整个房间里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血腥的刺鼻味像锋利的探针刺激鼻腔。
科勒身上酸臭的汗味似黏稠的胶水,牢牢地黏附着每一寸空气。
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犹如腐烂尸体般的腐臭污浊瘴气。
“轰隆隆…轰隆隆…”
精神被呓语幻境拖拽,科勒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失去了聚焦,嘴角挂着长长的口水丝。
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吐出一串串混乱而低沉的方言。
“水……给我水……这火,烧死我咧…理应如此!乌蛋寺小蝌蚪找妈妈……
声音含糊不清,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似乎在与无形的幻境激烈搏斗,试图抓住那一丝丝不存在的禅意。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呃过路的君子哟……”
“俺姓科,名科娃,俺的上峰告诉俺,如果去缅甸打仗,就给俺一个装备齐全的加强团,俺特么说心领了!为啥子?因为俺要的是俺的团,俺的袍泽弟兄们!”
“啊啊………”
科勒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身体剧烈颤抖,双手胡乱挥舞,就像在抗拒着某种无形的压力。
幻觉中,四周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照在他扭曲的脸上,显得非常狰狞。
那狰狞的面容犹如恶鬼,双眼圆睁,眼球布满血丝,牙关紧咬,面部肌肉因极度的痛苦和愤怒而抽搐着。
“步兵冲炮兵轰,炮兵轰步兵冲,炮兵轰完步兵冲……”
科勒疯狂地咆哮着,脖子上青筋暴起,声音沙哑破碎。
整个人如同癫狂的野兽,在地板上不停地翻滚扭动,四肢挥舞,仿佛在战场上拼命厮杀。
“我又开始排队了……还有莫斯事就快说!国难当头奈!打完了你还要打小东洋奈!”
科勒边怒吼,边涕泗横流,口水四溅。
表情既痛苦又愤怒,还带着深深的绝望。
瘫痪在地板上,表情痴呆,光秃的脑瓜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与泪水、口水混杂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为这寂静的公寓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节奏。
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如同被电击一般,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时不时地痉挛一下。
眼睛空洞无神,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躯体。
嘴巴大张着,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呃屙小蝌蚪找妈妈……”
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更显得悲凉和恐怖。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