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门,我特么掀起你了的假发!
科勒扶着卫生间瓷砖,身体摇晃不定,踉跄着走向浴室,脚步伴随着轻微的趔趄。
刚加完体质力量的身体还有些不适应,脚步好似踩在草泥马的皮毛上,显得虚浮无力。
浴室的灯光就像来自太平间的白炽灯,散发沉痛悼念科勒老先生驾鹤的白绫色。
那微弱且摇曳的光线,仿佛被黑白无常跳着狐步舞所掌控,时明时暗,营造出一种似乎在催促他赶紧躺下,好为其举行葬礼,并且宣称我们会在另一个时空再相聚的感觉。
“法克!”低骂了一句,抛开了脑子里疯狂的想法,他打开淋花洒,冰冷的水流。
“唰唰唰”冲刷着科勒的身躯,带走了一身的疲惫与污秽,也似乎在试图洗净那混乱疯狂的呓语,抚平他内心的褶皱。
水珠沿着他油腻的脸庞滑落,与融化的血痂混杂,分不清是血还是水。
“哗啦啦、哗啦啦”水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溅起的水花四处飞散。
“哗哗”科勒赤身站在花洒下,随着水流声脚底板打着凌乱的节拍,摇头晃脑,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全身。
科勒的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就像在跳着戛纳马鼻塔希提部落草裙舞。
搓着身上的死皮,瞧着它们随着水流缓缓滑落,就像秋天树上脱壳的知了,轻飘飘地坠向地漏。
双手用力地在身上揉搓,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黏在脸颊上的黄发被他无情地扯下,血污逐渐淡化,露出下面咖不咖黑不黑的雀巢鬼畜肌肤,类似古铜色又比古铜黑一点。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轻松,疯狂幻觉呓语都随着水流远去…
脚底踩踏着积水。
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节拍声,手里拿着花洒当作话筒,哼唱着混合rap,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整个西海岸没有人特么比我更懂说唱!”
“Amen. I lift your wig…”
“阿门,我特么掀起你的假发…”
“zebra,斑马你睡吧睡吧。”
“Sleep,睡嘮屁睡!”
“zebra斑马,快睡吧睡吧!”
“Puma彪马,睡嘮屁睡!”
“彪马彪马,草泥马睡不睡啦?”
“Sleep!睡嘮屁睡!”
低头握紧花洒,撕心裂肺大吼道:“Mom,La La,don't fart……”
“阿门,我特么掀起你的假发…”
洗净后,他裹上浴巾,身体在浴巾里扭动着肥胯擦干身体,脚步踉跄地走向卧室。
地板上原装眼球静静地躺着,散发着一股恶臭,似乎还在叙述着刚才的恐怖经历。
地上的眼球瞳孔感觉还带着一丝漆黑诡异的光芒,让科勒看了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科勒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恶心,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包裹起来,然后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嘴里用记忆里为数不多的诗词朗诵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垃圾桶盖合上的那一刻,刺鼻的腐臭味道被彻底隔绝。
他捏着鼻子,“嘎吱”把窗子用力推大。
房间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新的气息。
抓起一块抹布后,便匆匆朝着卫生间跑去洗刷,而后又迅速回到卧室,紧接着便开始如机械般,麻木地擦拭着地上的污秽。
血污中混杂着血痂,以及让他根本无法辨认的头皮,看着地上那大把大把脱落的头发!
他撅着电臀趴伏于地,犹如一只行动迟缓的蜗牛,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寸又一寸地艰难挪动着。
“沙沙”抹布在地板上来回摩擦。
汗水接连不断地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致使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他的眼睛被汗水蛰得生疼,却顾不得擦拭。
公寓里竟然连拖把都叽霸没有,无奈之下,他只能采用这种原始的方式进行打扫。
关键这屋子特么实在是太脏了,原身估摸从来都不曾打扫过。
身为一个华夏人摸金校尉,曾经也不是穷人,这让他不太适应这样恶劣的环境,现在也没办法。
只能试着一点一点慢慢去融入,美利坚苦逼的底层流浪汉生活。
从上铺翻腾了许久,入眼几乎皆是脏兮兮的衣服,好似一片杂乱无章的垃圾场。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相对干净些的皮裤穿上,几乎满眼皆是皮裤,他仿若置身于皮裤的海洋,这情形可真是特么蛋疼!
这衣服都不洗,而且款式也都差不多,真不知道原身是通过零元购得来的,还是在救济点排队领取的…
摇了摇头心里开始默默地嘀咕着:“这系统必定得极其严格地保密,关键在于变异后的眼睛虽说用瞳术时,还能用美瞳勉强遮挡一下,让人看不出来。”
“特么这手指又该如何处理?算了,这个以后再想办法!”
“皮肤颜色愈发漆黑……不过皮肤好像增添了韧性,想必是大大增强了防御能力”
“皮肤这个到时候没事,解释起来就说晒太阳了反正也不明显。”
“目前最为重要的是,行为习惯依然得和原身保持完完全全的一致,穿越和系统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谁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特异局之类的机构。”
“关键回到亚卡马街区,这里认识原身的人多如牛毛,千万不能暴露出任何一丝一毫的破绽,必须牢牢把控好精神状态!”
“不能轻易陷入疯狂并失去意识,至少要能够有效地自我掌控,否则那副作用迟早会像索命的恶鬼一般要了我的狗命。”
紧抿的嘴唇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惶恐,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跳动。
“其他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接下来要想办法赚些钱,要是能考上大学那是最好不过……哎”
“哎,现在特喵肚子饿得厉害,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现在的麻烦主要有几件事,其他的都无足轻重。”
那场车祸死了那么多人,巡警肯定会穷追不舍地找我,这件事也不知道后续该如何处理。
如果没有超凡手段介入,那我就是无辜的,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了。
还有要想尽一切办法提升四维属性来增加生存率,这是个出门随时随地都可能遭真理的世界,皮肤现在也不可能抵挡子弹!污染源这个暂时先不指望了。
最主要的想办法赚钱,争取上个大学之类的。
在美利坚,我是非裔身份又没文凭,基本上很难出人头地。
没有资金人脉涉黑之类的也只能做底层炮灰,这个不考虑。
关键前世我特喵只会一点堪舆寻墓,古董鉴别水平也就懂点皮毛,到时候不行就去试试仓储盲盒。
瞧瞧有没有机会找到点古董,吸收点属性也是好的,关键没有启动资金?”
还有原身被诬陷的货也是个麻烦,在慢慢琢磨对策吧,科勒眉头紧蹙,那两条眉毛拧得仿佛能夹死蚊子,一脸的忧愁与无奈。
打扫完累的气喘吁吁,如一摊毫无生气的烂泥般瘫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Open the door!咚咚咚……开门,我听见你声音了科勒!”
剧烈的敲门声让科勒被惊醒,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扑通扑通”心脏剧烈跳动。
他从沙发上猛地坐起,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
“咚咚咚…”
“科勒,Are you there?你在吗?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It was the voice of a woman?有女人?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