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调解
调解人第三守则：遇过遇到无耻之徒，请忽略前两条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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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许大茂如何搞定李主任，单说沈浪跟师父关系又近一层。
说好了给师父买盆儿，那就必须买！
搪瓷的没有，木桶还没有么，又不要票。
瞎转悠的时候，发现收破烂的车上有个好桶，花了八毛钱，拎回家了。
师父一瞧，这徒弟还行，起码脑瓜骨不是实心的了。
到了第二天，师徒俩人忙活完了，赶着下班去给贾张氏调解。
沈浪不怕，王主任是真怕啊，要是老妖婆真在街道办哭鸡鸟嚎的，她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进了院子，依然是三大爷把门，比那好看家狗都尽职尽责。
贾张氏老早就准备好了，屋里贾东旭的遗像摆在桌上，四个凳子分开放好。
对贾梗一声令下，易中海、何雨柱、秦淮茹就到齐了。
人刚一坐下，“请开始调解，目标建立和谐邻里关系，任务积分：800点！”
我勒个去，这任务这么重要么？
调节小孩矛盾才给1点，帮二大爷教育孩子才200点，帮贾张氏居然给800点。
要是多来几回，是不任务就提前完成了，然后就可以跟师父甜甜蜜蜜了？
二人上炕，底下四个人刚挨排坐好，贾张氏就开启了狂暴模式。
“领导啊，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这三个畜生不是人，要把我赶尽杀绝啊.......”
沈浪一拍炕桌，“秩序，注意秩序！说什么了，要告状去法院，我们只管纠纷！”
老妖婆眼珠子横了横了的，大眼皮一抹搭，重新坐好。
“领导，我需要调解，他们三个合起伙来欺负我，要断我生路！”
秦淮茹又开启了林黛玉模式，掐着个手绢儿，在那儿抹莫须有的眼泪儿。
傻柱一别头，根本不想搭理贾张氏，合着自己吃亏还得当罪人是么？
只有易中海躲不了，他对此也无可奈何，设计了好几条路，贾张氏就是不配合。
“领导，我们可没不让她活啊！”
“易中海，你放屁，你放狗臭屁！你拉皮条不害臊，给寡妇穿破鞋，让我儿媳妇养汉子...”
易中海两手一摊，示意大家，你们看看，这有的谈么？
沈浪只好再次祭出专业技能，隔离谈话。
“好，现在都听我的，咱们一个一个来。贾张氏前天已经到办公室申述过了，现在易中海先来。
其他人等，先到外面呆着，我派贾梗去叫，你们再进来！”
贾梗好像得了金牌令箭一般，这高大帅气的叔叔真是识货，老贾家我最是个人物了。
于是，不等大家发话，他把别人都给推出房门了。
“易中海，说说吧，贾张氏说你撺掇她儿媳妇再嫁，导致她生活无着，无法生存，你怎么说？”
老易紧闭双目，缓了好一会，才悠悠开口。
“这事儿也怨我，我就不该给她想退路。事儿是这么回事.......”
按照易中海的说法，何雨柱跟秦淮茹两情相悦，在互帮互助的过程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如今男未婚，女丧偶，易中海冒着被人嚼舌头的风险，甘愿牺牲自己，促成良缘。
贾张氏，一个贪鄙小人。
一心想着吸血过好日子，熬死了老贾，坑死了儿子。
如今霸占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收着儿子的抚恤金，是她不给贾家活路，不给何雨柱活路。
之前，他设计了三条贾张氏的退路。
第一，带着三个孩子过活，何雨柱跟秦淮茹每个月给二十块钱，再帮她找点零活儿。
这条刚出来就被否了，贾张氏说干不动。
第二，筹一笔钱送她去乡下养老，贾梗给她留着传后，其余归给何雨柱。
贾张氏还是不干，坚决不回乡下。
第三，给她另找一处住所，一个月给十块养老费，直到寿终。
她还是不同意，要五百块再加每个月十五块。
现如今，饥荒刚过，百废待兴。
一个有工作的好小伙儿，一分钱不出，站大街上就能说着媳妇儿。
何雨柱也不傻，凭什么掏空家底儿，娶个带孩子的寡妇，还得养着一个老虔婆。
要不是他易中海同意每个月出这十块钱，何雨柱都不愿意谈。
“行了，你先回避，让贾梗把何雨柱叫进来！”
过了一会，傻柱梗梗着脖子，一脸混不吝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下。
“吼呦？这就是街道上传说的跑腿子，专门败坏寡妇门风的何大厨吧？”
傻柱一瞪眼，“说谁呢，我可是正经人，谁特么败坏寡妇门风了，我那是助人为乐！”
师父受不了这个死出，当即讥诮他，“助人为乐，你除了小寡妇，还帮谁了？”
傻柱憋呲了半天，没好意思说还帮过刘岚，帮过后院聋奶奶。
那点帮助，对比秦淮茹，给钱给粮给扛活，还帮打架，咋好意思说出口。
“说说吧，贾张氏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让师父怼了之后，傻柱傲不起来了，老老实实好好坐正。
“这老贾婆子嘴里，能有一句可信的么？你看看，她今年多大，才四十七岁啊！......”
傻柱的意思，他现在已然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
命，他认了！
娶寡妇就娶寡妇吧，但一身累赘他可不干！
孩子，顶天要个小花和小当，他得给老何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呢。
再说了，贾梗是他东旭哥的血脉，给人改了姓，也不仗义。
至于老虔婆，他就一个想法，赶紧滚蛋，爱去哪儿去哪儿！
“她这人，见钱眼开，好吃懒做，活儿一手不伸。搁旧社会当地主婆，都没她这么养闲膘的。”
师父提醒傻柱，“你这么说亏心吧，这些年三个孩子不都她带着么？”
傻柱急了，“那叫带孩子，除了把饭给热了，她干啥了？要不是院里帮衬，仨孩子早卷草席了。”
他就一个原则，不要累赘！
何雨柱出去，换秦淮茹进来。
这家伙还演呢，这么长时间了，手绢都快捏箍碎了，也没见掉下来几个眼泪儿。
“读过书么，认不认字儿？”
秦淮茹一脸茫然，这咋换套路了，跟她在外面偷听的也不一样啊。
自己都准备好了，这不白琢磨了。
“认，上过三年小学，能简单看个通知布告啥的。”
“那你知道羞耻俩字儿咋写么，简体的就行！你看看你办的这个事儿，丢人都丢街道去了。”
师父说完，秦淮茹脸上一红，这回死劲挤了两下，出来了几颗眼泪。
“我没有啊，十九岁我嫁到贾家，任劳任怨，伺候老的，服侍大的，带着小的。
这一干就是十年，这么多年，自打我进家门，我婆婆没做过一顿饭，没洗过一件衣服。
三个孩子，我一手一脚带大的，喂奶的时候，啃得我肋巴骨都支出来了。”
这把她委屈的，越说越伤心，到后面基本就成了含泪控诉了。
沈浪毕竟看过剧情，即便美人梨花带雨，他还是不为所动。
师父那文儿偷偷观瞧，心里头很是安慰，这主任介绍的小伙子，到底是个正经人。
“好了好了，哭什么哭，我们是来看你学孟姜女的？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分家！”
又是一顿忙活，擦眼泪、收鼻涕，装可怜。
“我没说分家啊，一大爷非要我嫁给傻柱的。这么多年，我是把他当弟弟看的，我俩从来没有做啥不干净的事儿。也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才不得已答应的。
婆婆再不好，那也是孩子的奶奶，是我男人的老妈。我不能对不起东旭，我没说不要老太太...”
沈浪点点头，果然是大女主，真正的四合院核心人物，一手三不沾玩的真溜。
女人更懂女人心，这点伎俩，在街道调解小能手面前，还不够那文儿师父认真的。
“弟弟是吧？
无亲无故，你给人洗洗涮涮，儿子进出如同自己家，三不五时借钱，还给你送了三年盒饭？”
秦淮茹低头不言语，又假装抹眼泪。
“还知道臊得慌？那天在工厂食堂，跟同事打情骂俏的劲儿哪去儿了？”
秦淮茹一慌，手绢都掉地上了，赶紧弯腰捡起来。
“别跟我这装纯洁，以为我跟旁边这傻小子一样好糊弄呢！”
沈浪心说，师父啊，咱得一致对外，你刮带我干什么，我也是资深调解员好不好。
“这年头，寡妇多了去了，咱这片有都是。困难点的，吃饭断顿儿，强点的，也就是勉强维持。”
“你看看你一身儿衣服，再看看你家三个孩子，看看你们的脸色红不红润？”
“你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么？说来说去，你跟你婆婆一个德行！”
这下可算揭了画皮了，秦淮茹也不装了，收起眼泪，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那文儿。
“凭啥我就该过苦日子，进这家门一天好日子没过着，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洗衣做饭带孩子。”
“就这，也没捞着好，钱是一分不给，活儿是一点不少干，我活的憋屈！”
“城里头好，我就在城里头赖着，宁可出卖皮相我也赖着。傻柱对我好，那是他乐意，我也没求着他，想对我好的人多了去了！”
她这一番辩白，把那文儿怼了个哑口无言。
说这女人坏吧，人家真没扔了孩子自己跑路，也没嫁祸惹灾，搁外面搞破鞋。
但你说她好吧，这么个玩意儿，真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一定程度。
“我不管了，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你收个尾，给个调解意见，我得回家点炉子去！”
那文儿师父下地，摔门而去！
师父啊，调解员第四条规则：不能情绪化调解，对当事人有立场上的偏颇，要时刻保持中立。
烂摊子留给自己，也不知道任务结算，能收获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