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瘟疫端倪
如果说威廉这件事只是让爱丽丝有些担忧，她父亲突然昏迷才是让她真正六神无主起来。
沈易见状，又是掐诀细算。
同样，这其中因果瓜葛他难以厘定分毫，就好像世间没有约翰这个人一样。
“别慌，镇长现在在哪儿，我们去找他。”见爱丽丝身体摇摇晃晃，沈易开口安慰道。
随意伸手招来两张黄纸，搀着有些走不动路的爱丽丝出门去。
坐上猛禽，爱丽丝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面色渐渐恢复。
原本的担忧化为浓浓的焦虑，她看向沈易，哀求道：“易，求你救救我的爸爸。”
“尽力而为。”沈易郑重点了点头。
且不说爱丽丝的关系，约翰不仅是给他赐额的美利坚官员，他还同威廉一样难以掐算。
单单是为了弄清其中缘由，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听到爱丽丝告知地点后，沈易一脚踩向油门。
猛禽发动机发出咆哮声，而后呼啸而去。
越是靠近小镇，沈易面色越是难看。
他从中感知到些许熟悉味道。
是瘴疠之气。
猛禽停在镇医院中，刹住之后，沈易唤来黄纸单手绘符。
还没等爱丽丝反应过来，一张画着诡异图案的符篆便被沈易绘出，折叠成标准三角后塞到爱丽丝手中。
“拿好，紧跟在我身后。”沈易面色凝重，对爱丽丝吩咐一声之后，推开车门。
他从事态变化中感受到些许阴谋气息，虽说眼前诊所中散发着浓郁瘴疠之气，但此时为了避免危险将爱丽丝留在车内，才是最大的错误。
有斩瘟断疫品，又有他自己护持，在身边，才能真正确保爱丽丝的安全。
在诊所护士的诧异眼神中，沈易抱着爱丽丝撞开诊所大门直直向看护病房走去。
“在……”还没等爱丽丝看着手机报出房间号。
沈易便已经辨别出瘴疠之气最浓郁的病房，推开门走了进去。
“女儿。”满脸憔悴的爱丽丝母亲在病床旁抬起脑袋，看向房门。
沈易将爱丽丝放下后，扫视周遭。
单人病房中弥散着消毒水和腐臭气息融合而成的恶心气味。
洁白的床单上挣扎翻转痕迹，可见当时约翰激烈的挣扎。
但此刻，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带枯槁，胸口仅有微微起伏。
一个护士在旁正准备给他输液。
“妈，我爸爸他怎么了？”爱丽丝顾不上先前被人抱着的窘迫，走到病床前望着自己父亲的脸色，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也不知道……”爱丽丝母亲痛苦摇了摇头，“他刚回来，就突然一头栽倒，等把他送过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瘟疫……”沈易开口道。
迎着两人以及护士的视线，他点了点头，走上前来伸手搭上约翰的手腕。
些许法力环绕一周，便是弄清了情况。
同先前那疫医有些相似，但又位格高出许多的瘟疫侵蚀了约翰的身体。
“巫师。”原本还是一脸警惕看向沈易的护士，突然想起了之前葬礼上看到的情景，恭敬开口道：“您是先前葬礼上的巫师吗？”
对于亚裔，美利坚人民有些脸盲，分不清楚也是正常。
但沈易的声音给小镇居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单单声音，经历了那场葬礼的护士也是将沈易认了出来。
“这里交给我就好。”沈易点了点头。
“医生说……”闻言，护士面露难色，但回想起先前所闻，她终究点了点头，“尊敬的巫师，我去喊医生来。”
随后便轻轻退了出去。
她家中同样有巫师发放的符篆，有着这层关系，即便原本的职业道德约束着她，但见识了许多次沈易的神奇巫术，她不敢对沈易反驳。
说是喊医生，现在喊是喊，但不干扰巫师的施法，等他完成施法之后再喊，同样也是喊。
护士静静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小心翼翼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易感受到了美利坚人民的智慧，心中微微一笑，放下了约翰的护腕。
“易，怎么样。”爱丽丝面带期盼问道。
迎着爱丽丝母女忧虑的眼神，沈易缓缓摇头，安抚道：“不碍事，很快就好。”
爱丽丝目不转睛看着沈易施法，不敢发出丁点声音，生怕惊扰了施法过程。
只见沈易将输液台上的葡萄糖溶液取了下来，撕开一个口子，心念一动。
随身的一张黄纸漂浮在沈易身前，凌空绘制符篆之后，黄纸无火自燃。
些许灰烬落入下方张开的葡萄糖溶液中。
如此一来，便是一种简易的符水。
沈易轻轻捏动约翰下颚，将符水灌入他的口中。
仅是片刻，约翰苍白的脸色便是逐渐有了红润迹象，胸口的起伏也是增大不少。
“一会儿镇长就能清醒了。”沈易做完这些动作，转身看向爱丽丝母亲，“你同样也染了这瘟疫，不，应该说诊所附近的人都被传染上了。”
闻言，爱丽丝母亲脸上刚刚露出的喜悦神色登时变得灰白死寂。
虽然当前美利坚人更多是在和化学泄露做斗争，但是瘟疫这个词爱丽丝母亲并不陌生。
毕竟，中世纪的黑死病，仍在美利坚人民的课本上。
“瘟疫……”爱丽丝母亲面色苍白的重复沈易的话语。
“啪嗒。”
病房外传来高跟鞋摔在地面的声音，随后脚步声踉跄远去。
沈易面带郑重点了点头。
虽说比不上先前香炉上沾染的五瘟疫毒，但这周遭弥散的瘟疫对于凡人来说也是遇之必死。
“我想问一下，镇长昏迷之前去了什么地方，沿途又接触了多少人。”沈易开口问道，看着爱丽丝母亲苍白的脸色，他补充道，“别担心，这瘟疫我能治。”
“咳咳。”病床上传来咳嗽声，约翰宛若撕布的喘息声之后，挣扎开口，“还是我来说吧。”
“麻烦你了，尊敬的巫师。”他勉强立起身子，对沈易诚恳道谢。
“不碍事。”沈易摇了摇头。
虽然他不愿意自己去播种疫病，可不代表着他不能在别人传播的疫病中取得收益。
美利坚人民的多灾多难并不是沈易忧虑的事情，他除了几个在乎的人，只想从中谋取香火。
“我去了隔壁小镇，回来之后便是昏昏沉沉的了……”约翰回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