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力战
“够了!”威顿怒喝一声。
洛珀这不着调的言语,在威顿眼中无疑是对他的挑衅。
“竟敢孤身一人前来此处,那就让我看看你是否有着与之对等的实力吧。”
威顿拔出随身佩戴的大刀,怒吼着冲向了前方的洛珀。
“你这人真是的,莫名其妙就急了。”
洛珀抬起左臂,体内的非凡之力疯狂涌动。
“恶行抑制。”
洛珀施展起了另一道律令法术,无形的律令波动瞬间覆盖在了威顿的身上。
违背帝国律法的行为都将被律令法术视为恶行。
在恶行抑制的作用,一切恶行都将被抑制削弱。
报以杀意举刀冲向洛珀的威顿,很容易便可以被判定为杀人的恶行。
洛珀举起剑很轻易的便挡住了威顿的攻势,在恶行抑制的作用,威顿的力量明显弱上了几分。
“你对我做了什么?”威顿很快便发觉自己似乎受到了削弱,很难在洛珀的剑下讨到什么便宜。
“没啥,对于犯罪行为的一次小小打击而己。”
洛珀躲过对方的劈砍,猛然从侧翼飞起一脚将威顿踢倒在地。
威顿随手举起旁边的桌椅砸向洛珀,然后有些狼狈地退到了后方。
“你这家伙,别太过分了!”
他面露狰狞之色,随后将一把短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下一刻,威顿身上非凡之力翻涌,其气势和力量上升了不止一筹。
苦厄铸身,【苦修士】这个职业所具备的固有能力。
自身越是痛苦,便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越多的力量增幅。
对于服食了大量饥肉的威顿来说,短刀撕裂皮肤所造成的伤势,完全在可承受的范围内,短时间内便能完全自愈。
“.....我会把你撕成碎片!”
胸前的鲜血流露而出,威顿再度提起长刀向洛珀劈砍了过来。
洛珀面对如此凶猛凛冽的攻势,不闪不避,提着剑同样砍向了威顿。
以血换血,以伤换伤。
附着厄血魔纹的长剑于威顿身上撕扯下来了一大片血肉。
洛珀身上同样挨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但随着一道道暖流于剑身中汇聚。
厄血魔纹撕扯下来的血肉很快就化为了对洛珀自身的治愈效果。
“来,继续。”
洛珀面露凶光,不做任何躲避,每一次出剑都必定要从对方的身上扯下来一大片血肉。
在极致的痛苦之下,威顿的攻势愈发凶猛,可依旧无法击倒洛珀。
甚至于有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长刀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但对方依旧站立,仿佛如同威顿砍得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不仅如此,洛珀身上的伤势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这个愈合速度远远超越了服用过大量饥肉的威顿,飞溅的血液刚刚落地,新生的血肉便长出了肉芽。
再度交手不到数十秒,刚刚还气势凶腾的威顿彻底落入了下风。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何刚才他的小弟身上满是缺失的血肉了。
“杜勒队长,你还不出手吗!”
威顿大声喊道,如果再这么继续拼下去,他迟早会毙命于洛珀的手中。
威顿话音落地,一直躲在后面不动的杜勒终于出了手。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足以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拿出一把长弓,弯弓搭箭。
猎人所具备的狩猎专精能力,使得他们无论是使用弓箭还是火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相较于火枪,杜勒还是喜欢使用更需技巧的弓。
随着咻的一声响。
离弦的剑矢精准的命中了洛珀的头颅,血肉翻飞。
洛珀只觉得轰的一声响,就好像有人往自己的头上扔了一块石头一样,一股剧烈的刺痛瞬间席卷全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痛只痛了一下,没有影响洛珀砍人,他手上的动作并未慢下半分。
刚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就面临着肠穿肚烂的刺骨疼痛,洛珀感觉自己对疼痛都有抗性了。
就这样,洛珀顶着头上的剑矢,抓准机会,用蕴含着非凡之力的一剑砍向了步步败退的威顿,成功抹掉了对方的脖子。
在威顿倒下的那一刻,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
然后洛珀就将目光望向了目瞪口呆的杜勒身上。
“喂,你刚才是不是射了我一箭?”
洛珀的额头不停流着血,这时的他终于腾出手来,发现一根箭矢正插在自己的脑门上。
洛珀用力一拔,硬生生地将剑矢从头上拨下来。
满是鲜血的长剑传来阵阵暖流,瞬间止住了额头上的血,额头上的伤也在快速恢复。
杜勒惊骇失神,“你....你为何没有死?”
“不知道捏。”洛珀往威顿的尸体处又补了一剑。
再吸取了一些血肉,加速了自己身上的伤势愈合。
“可能人体就是这样的吧,很神奇的。”
“不过你似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洛珀的声调猛然变高,眼中的凶光再度亮起,“你刚才是不是偷偷朝我射了一箭。”
杜勒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慌乱地出言解释道:“这位朋友,既然你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想我们之间还有得商量吧。”
“我与这个叫威顿的家伙并不相识,你们之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并不想参与,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必要的冲突吧。”
洛珀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哦,原来这家伙叫威顿啊。”
“啊......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这个大块头又不是法兰提斯大剧院里的当红演员?既不出演喜剧,又不讲笑话,我有什么要认识他的必要吗?”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杜勒感觉自己完全猜不透眼前之人的想法。
“因为他是非凡者。”洛珀笑道。
“.....非凡者怎么了?”
“对我来说,死的非凡者比活的有用。”洛珀确认自己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便朝着杜勒抬起了手。
“禁锢。”
无形的锁链缠住了杜勒,即便他有能力挣脱,在逃亡的速度上也必定要因此而慢上一筹。
“你想干什么?”杜勒发现了不对劲,本能的向后撤了一步,却只觉得步伐变得无比迟缓,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
“我认得你身上的轻甲,是黑棘冕卫下级兵团的基础盔甲样式。”洛珀望着杜勒身上的铠甲,残缺的记忆中浮现出了相对应的内容。
“而刚好我知道的,有一队黑棘冕卫的残兵败将,在附近的村镇中活跃得很。”
“看这样子,你似乎就是他们的其中一员。”
一想到镇中那被劫掠一空的粮仓和被烧毁的农田,洛珀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沉。
“我热烈的马。”
“就是你们这帮也购抢了老子的钱和粮是吧。”
杜勒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什么叫你的钱和粮食,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不仅是你那早已死去的母亲的配偶,还是提尔镇的镇长!”
与这句话一同出现的,是洛珀手中飞刺而来的利剑。
杜勒拿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妄图进行反击,起初还能凭借着一些猎人所具备的非凡能力和洛珀打上几个回合。
但在洛珀手中的剑第一次在杜勒身上撕扯掉一大块血肉后,战争的天平便逐渐朝着洛珀的方向倾斜了。
杜勒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刚才的威顿在对抗洛珀时所体会到的那种绝望感。
自身的任何攻击落在对方身上他都觉得不痛不痒。
再重的伤势似乎都影响不到他的意志与行动。
而对方的剑锋一旦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必然将连皮带肉造成一处不轻的损伤。
杜勒妄图逃跑,但在一位治安官的手下逃脱,又怎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终,杜勒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力气。
不过他并未死去,洛珀特意留了他一口气。
洛珀用杜勒自己的匕首,将他的一只手牢牢钉在了地上。
“接下来我有些事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够给予我一个我想要的回答。”
杜勒有气无力地说道:“看眼下的情况,即便我把我所知道的信息向你全盘托出,恐怕也不一定能留住一条性命吧。”
“诶,你猜的还挺对的。”
你回答≠我不杀你。
一阶非凡者这么好的献祭素材,洛珀怎么可能让他活着离开。
杜勒嗤笑了一声,“那即便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反正都是相同的结局,你直接动手吧。”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死也分不同死法的,痛痛快快的死和不痛快的死去给人带来的感受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洛珀笑着拿出了刚刚献祭得来的血沫钝刀。
“我相信你会全都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