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珍宝和垃圾
“各位先别抢着拍，听我说一句。”
“足足五十斤的砂铁，我想问一句，有人见过吗？”
人群中一个壮硕青年大声说着。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安静了不少。
“是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砂铁。”
“拾荒者小队也只是有几百克左右。”
“我们避难所里倒是有几十斤，不过都是几十年的积蓄。”
一些人窃窃私语，小声交流。
那人又大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大家都没见过，那么这么多的砂铁从哪来的？”
第二个问题一出，台下众人又交流起来。
“也许是找到老巢了？”
“应该吧，不然怎么挖到这么多的砂铁。”
“那不可能，能清剿老巢的，怎么会把砂铁卖了？”
“会不会是从别人那抢的？”
“也不太可能，一般团队哪来那么多砂铁，能灭掉那些不一般的团队，咱们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矮胖男人敲了敲锣鼓，面对这位不速之客，面色有些不悦。
“易物会的物品不问出处！”
质疑的青年继续问道：
“好，不问出处可以，砂铁只要是真的，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不过现在大家相比都有所怀疑，不验验货恐怕说不过去吧。”
矮胖男人看了一眼台边的货主。
那个穿着丝绸衣服的货主微笑着点点头。
“既然大家有怀疑，那么我们就切开一个，让大家看看，是不是真货。”
说罢，有人递过来一把锯子。
台上接连上去两人，分别拿住锯子一头，按住那块较小的砂铁，前后锯了起来。
随着铁器磨动，砂铁逐渐裂开一道痕，没过多久，从正中分成了两半。
矮胖男人拿起一分为二的砂铁，举起转了一圈。
截面是一条条波浪纹路。
“砂铁里面是这个样子的吗？”
“听别人说，砂铁和树桩差不多，有一圈年轮，这个应该不是吧。”
“那是横着切，竖着切还有年轮吗？当然是一条条的波纹啊！”
“横切竖切我都见过，是砂铁，真货！”
“既然各位都验明真假，那么继续吧。”矮胖男人敲了一下铜锣。
“等等！”
质疑的青年继续说道。
“还有两块！”
矮胖男人看了一眼货主。
货主此刻双目冷冽，盯着那个质问者沉声喝道。
“故意找茬是不是！”
“没这个意思，我也想买砂铁，不过忧虑的比一般人多罢了。”
“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哪里人，和砂铁的真假有什么关系？继续切啊！”
货主一言不发，目光像是要把对方生吞了。
矮胖男人更是无所适从，没有货主的命令，他也没办法擅自作出决定。
台下众人也议论纷纷。
“肯定有猫腻，不然怎么不敢切？”
“那也不一定，换作是我，碰上这么个找茬的，也不会有好脸色。”
“这大小的砂铁真有五十斤吗？”
“肯定有，五十斤大概就是这么大。”
货主冷哼一声，脸色阴沉。
“易物会原来是这么个地方！就到这里吧，不卖了！”
说着便让矮胖男人结束拍卖。
人群中忽然闪过一阵白光。
宋印看到，那名质疑青年伸出手来，用力掷出一个铁球。
铁球越过人群，重重砸在了其中一个完好的砂铁上。
砂铁随之爆开，许多黑色物质溅射开来。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
人群中传来惊慌喊叫，但接着就有人大声说道。
“黑色的！不是砂铁!”
“是重土！”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
“原来是噬水河谷的重土！怪不得大小看着没差。”
“重土？竟然拿这个糊弄我们！”
“打死他！”
真相大白，人群躁动。
转眼间就有一群人将货主团团围住，口中不乏威胁之词，誓要给这弄虚作假的家伙一点教训。
不过宋印听得明白，那些人只是借着威胁恐吓的方式，压价要买那份真的砂铁。
‘重土又是什么？’
只是今天一晚，宋印就见到了两个从未见过的物品。
他蹲下来，看着地面的那一滩黑土，伸手摸了上去。
“获得材料：特殊的劣质垃圾”
“垃圾名称：重土”
“一种复合金属，能吸纳绝大多数液体和气体，经过加工，可发挥不同的用途。”
“解锁避难所生存设施：水汽采集器”
“捕获空气中的水分，能够产出一定量的蒸馏水。”
“需要材料：10单位劣质垃圾、10单位特定垃圾重土”
产出蒸馏水！
宋印霎时间激动起来。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宝贝！
他按捺住心中的惊喜，控制着表情，抬头看向周围。
人群都在争抢四散的砂铁，而重土被他们随意践踏在脚下。
所有人竟然都对这一大堆宝物熟视无睹！
宋印立马看向易物会台上，除了炸开了那份，还有一团砂铁也被人敲开，里面也是满满的重土。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大团重土，推开拥挤的人群，朝着台上挤去。
台上的矮胖男人面对围堵的人群，正在慌张地擦汗。
前来参与易物会的人员，把全部的怒火倾泻在了矮胖男人身上。
出了这码事，没人相信易物会的主持者和卖家没有同流合污，串通一气！
“喂，你这些货还卖吗？”
矮胖男人低头一看，有一个脑袋从人堆里探出来，像是长在了一个人的腋下。
“卖，卖，你买什么！”男人慌张地应付着谩骂的人群。
“土，重土！”
“好！”男人只想着脱身，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做主的权利，“各位别骂了，我要帮这位客人打包重土，等下我......”
“说什么鬼话，哪个傻子会买重土。”
“就是，毛都不长的玩意！”
“我看你是想跑吧？！”
宋印脸上颇为无奈，心里却也十分惊喜。
这些人真的不知道重土的价值！
矮胖男人挥挥手，叫来空闲的助手。
助手点点头，接着找到宋印。
“客人跟我来。”
矮胖男人探着脑袋喊道：“等下，你出什么价！”
“五斤肉。”
“成交！”
离开易物会和吵闹的人群，宋印把一袋的重土抗在肩上，心情畅快。
刚才伸手摸进袋子里，传来的提示显示。
这可是足足70单位的重土！
竟然只要五斤肉！
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宋印扛着重土，竭力遏制兴奋的神色。
他在周围的地摊上把剩下五斤肉全部花了出去。
选择那些份量多，价格低的地摊货。
甚至都没还价。
又获得了85单位的劣质垃圾。
太阳此时已经落下，只在天边留下一抹红色的光芒。
宋印扛着垃圾走出朽木镇。
风越来越冷，他却感觉现在的身体十分火热。
有了重土，就有了水。
有了水，自己和赵应遥就能在这片废土上生存下去。
更关键的是。
水的价值很高。
拿水去买垃圾，岂不是想买多少就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