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义快感
方行走过许多个巷子，终于找到了罗夏，他提着一个鼻青脸肿的毒贩。
“谁给你的胆量来杀我？”
方行注意到地上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以及罗夏右边袖口渗出血来。
这个毒贩居然能伤害到罗夏？
方行有点难以相信。
也许是刚刚被暴打了一顿，毒贩老实交代道：“是上头告诉我，罗夏值得上十万美金。黑武士值二十万美金。”
“我想我要是有了十万美元，就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在街上卖白粉了。”
罗夏一拳打在毒贩脸上，然后看着毒贩把碎裂的牙齿吐出来。
方行笑道：“你被伤到了？真是稀奇。”
“事发突然，看起来我们被通缉了，黑武士。”
方行走进电话亭，投入五美分的硬币。
投了硬币之后方行反应过来，打911并不用硬币。
“911，你有什么紧急情况？”
“需要警察支援，抓到一个毒贩，在西顿街区54号的药店附近。”
“你是谁？”
“我是黑武士。”
“啊？噢，请在原地等候。”
方行放下电话，走出电话亭。
罗夏点点头，说道：“你要把毒贩交给警察了吗？”
方行耸肩说道：“扫荡街头，让警察头疼去吧。”
七十年代的米国，正是尼克松总统发动“毒品战争”的时候。
警察正需要业绩来冲冲上头给的指标。
既然现在无法打击高层毒枭，那就提高提高小毒贩的犯罪成本。
罗夏赞同道：“我也不想每天晚上见到同样的面孔了，送进监狱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说到这，罗夏一拳击晕了罪犯。
“黑武士，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打算去享受你的纸醉金迷的人生了吗？”
方行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费列罗巧克力递给罗夏，说道：“怕你饿死了，罗夏。”
罗夏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巧克力塞到口袋里。
方行忍不住想：
在营养不良的情况下，罗夏的身体还能保持强大的机能，真是个奇迹。
要是他能顿顿牛肉，会不会变得更强？
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24h便利店的门口，方行认真地对罗夏说：“罗夏，也许……”
一颗子弹打中了方行的胸口，方行顺势倒下。
罗夏快速反应过来，急忙拖着方行的身体，撞碎了便利店的玻璃门进入其中。
子弹射了进来，罗夏绕路拖着方行进了收银员站着的地方。
收银员是个黑人小伙，他轻车熟路地双手抱头低下了，什么也没问。
罗夏这时才能看向方行，确定他的状况。
衣服里没有淌血，面色也十分红润，甚至黑色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黑武士，你没事？”
方行点点头。
“我有些愤怒，罗夏，我要开始杀戮了。”
“既然他们决定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罗夏猛地回头，语气惊疑：“我以为你回来是想当个义警。”
方行抽出手枪，语气冷淡。
“我打算好了，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已经在执行正义了，如果这个过程不能给我快感，那我是坚持不下去的。”
方行不是把草菅人命当作快感，也不是认为自己反击冒犯者是快乐的。
但是这种枪战的刺激极大地促进多巴胺的分泌，刺激大脑飞快运转，身体机能达到顶峰。
而且没有道德的谴责，这就是正义的快感。
方行看到了开枪的人，坐在马路另一头的车里，伸出手来对准便利店就是连续射击。
车里的人似乎看到方行注意到自己，连忙发动车辆逃离，甚至没有多加犹豫。
黑武士和罗夏的鼎鼎大名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方行站起身来，丢了一百美元给黑人收银员。
“赔偿玻璃的钱。”
收银员眼睛瞪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还有赔偿。
他眼神偏移，看向店里其他被子弹打碎的商品。
“谢谢你，先生。”
方行离开了便利店，重新站在街道上，和身旁的罗夏说：“这下糟了。”
“我们成了猎物，恐怕以后只要我们出现在街头，就会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虾米一枪打死。”
罗夏点点头，双手插进黑色大衣的口袋里，说道：“绝不妥协！”
方行拿出从罗夏那借来的绳索枪，跳到五楼楼顶，罗夏也跟了上来。
“我有个主意。”
方行意识到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将芝加哥的毒枭一网打尽的。
现在光是毒枭的赏金，就让没有工作，只能卖卖毒品的毒贩趋之若鹜。
让黑武士与罗夏陷入危险之中。
之前在报纸上，方行已经看到，尼克松总统想要借助打击毒品，来打击嬉皮士运动。
“迷幻摇滚”音乐风格就来自嬉皮士运动，这种风格追求的是将吸毒之后的幻觉用音乐表达出来。嬉皮士追求个性自由和张扬放肆的生活，某种程度上也就是在追求刺激，所以吸毒的嬉皮士极多。
尼克松之所以要打击嬉皮士运动，倒不是因为吸毒，而是因为“要做爱不要战争”的口号。
反对越南战争的嬉皮士运动就被政府打压，用禁毒的形式。
相关法律和部门都成立了，打击毒品贸易也是相关政府的责任。
方行想出了如何破局的方法：“罗夏，我们来搜集证据，提交给相关政府部门，督促他们去禁毒。”
罗夏嗤笑一声：“指望那些被金钱腐蚀的家伙？”
方行笑了笑，回答道：“不指望他们。”
“搜集证据，把这些毫无道德的政客弄下台去。”
“如果不行，那就杀掉这些政客。”
罗夏双手抓住方行的肩膀，大声说：“你疯了吗？”
方行拨开罗夏的手，说：“我开玩笑的。”
方行摘下头套，露出脸来，无奈地说道：“我知道，手段很卑鄙。”
“但是也很有趣，不是吗？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感受一下绝望。”
罗夏情绪复杂地说：“你……你。没想到你敢做到这种地步。一旦出手，就没有退路了。”
方行脱下身上的衣服，打算随意丢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然后去买身新衣服。
以及看看怎么能把钱送到罗夏手上，帮罗夏改善改善伙食。
罗夏忽然出声说：“也许你是对的，杀一个贪污没有底线的政客，对毒品市场的破坏，顶的上一百个毒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