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眼睛
宇智波业恢复成人类的模样，鲜血不住地流淌下来。
那足以斩断星球的一击直接让他几乎坚不可摧的恶魔之躯彻底毁灭。
为了战胜大筒木羽织，他付出了一只眼睛和一条手臂的代价。
狰狞而恐怖的伤口从他的额头一直蔓延到了胸口。
透过血肉和破裂的头骨，宇智波光甚至可以看见宇智波业的大脑。
而他还是不急不慢地走向了只剩下一半的大筒木羽织，然后一脚踩在了她的腹部。
原本威力无穷的融合转生眼失去了光彩，静静飘在大筒木羽织的头顶。
“你输了呀，大筒木羽织。”
周围一片死静，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宇智波业，没得到回复的宇智波业只能遗憾地蹲了下去。
他能感受到眼前的生命已经消散了。
宇智波业的手覆盖到大筒木羽织仅剩的转生眼上，然后用力扣下。
眼球连带着神经被粗暴地取出。
这世上最为珍贵的宝物，最终还是到了他的手中。
而当宇智波业准备起身离开时，感觉手腕有些刺痛。
大筒木羽织咬住了他的手。
明明都已经死了，还有这样的执念吗。
宇智波业只需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把手抽出，但他却慢慢将身体倾倒而下，就这样伸着手顺势躺在了大筒木羽织的旁边。
“真可惜啊，没能和全盛状态下的你打上一场。”
宇智波业的语气中带着遗憾，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死亡。
只有这样的战斗才让他感觉到快乐，而不是一种虐菜的无聊。
宇智波光紧抱着双手，看向这片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的雪原。
“只要赢不就好了吗，何必要在意这种无聊的东西。”
她也蹲在了宇智波业旁边，用一种略带无聊的语气回复了一句。
“要是真的在意这个的，为了一场公平而尽兴的战斗你不应该在战斗前自己给自己几刀来压低状态吗？”
“那就不是战斗了，光，那是小孩子过家家。战斗，就是要在不公平的情况下，才最有魅力。”
宇智波业闭上眼睛。
“你似乎在怜悯她，或许你应该试试像个英雄一样让她迷途知返，然后再以一个甜蜜的爱情结尾，就像那些故事一样。”
宇智波光从他手中拿走大筒木羽织的眼睛，然后对准了宇智波业缺失的左眼。
心念相通，她知道宇智波业在想什么。
“这个并不是个好玩笑，光。首先，恶魔没有怜悯。其次，这个疯子也不需要救赎，当她阻挡我的计划时，就必然会被我所杀。”
宇智波业从大筒木羽织的口中挣脱，然后握紧宇智波光的手。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刚刚失去了一只眼睛，又得到了一只新的。”
“恶魔没办法再生出写轮眼吗？”
宇智波光扶住他，饶有兴致地询问着。
“很遗憾，不能。”
宇智波业随意地回答着，他身上的血肉散发着阵阵白烟，在雪之国这极寒的环境中，他的身体却在散发着远超正常人体的高温。
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开始像时间倒流一般修复着。
就连他之前被求道玉斩断的手臂也已经逐渐开始复原。
唯独那被破开的眼睛缺失了一个漏洞。
世界中，无穷的恐惧在向他靠拢。
这应该说值得庆幸吗，现在忍界战争的形势已经逐渐扩大，为宇智波业提供了足够的恐惧。
但写轮眼不是恐惧所能修复的。
这东西的本质，更像是瞳力在肉体上的显现。
当写轮眼被破坏，瞳力就会消散，后面即使再修好，也没办法再使用。
这也是宇智波禁术伊邪那岐的强大之处，它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爆发了一只写轮眼内所有的瞳力，以此施展一个足以欺骗命运的幻术。
宇智波斑能够在还用伊邪那岐后还能使双眼同时变为轮回眼，大概是柱间细胞的作用吧。
这或许也是忍界中唯一能补充瞳力的方法，依靠同源的仙人体查克拉来进行催生。
宇智波业将这只璀璨的转生眼对准自己的眼眶安装进去。
那些复杂的神经和血管自动在体内对接。
随后，宇智波光拿出一个卷轴，里面封印着千手人间的一条手臂。
宇智波业拿出手臂然后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吃了下去。
一股炙热的力量在他体内蔓延开来，宇智波业的大脑一片清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产生，然后聚集到他刚刚移植的左眼。
如果大蛇丸看见这样的情景，大概会十分遗憾吧这样珍贵的素材，就这样被宇智波业粗糙而随意地使用掉了。
宇智波光用双一只手撑开宇智波业的眼皮，然后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左右摇晃着。
“来，看向这边，好，再换另一边。”
原本迟钝而呆滞的转生眼在这瞳力的覆盖下越发灵动。
“好了，不要用这逗小孩的方式来测试我。”
宇智波业抓住宇智波光的手，随后站了起来。
白眼一系的排异性相对于写轮眼，甚至轮回眼来说都低得离谱，即使是转生眼也不例外。
一个外人都能随便拆下来使用，更别提同宗同源的宇智波了。
透过转生眼，这个世界变得完全不同。
如果说写轮眼是一台高清摄像头，随着不断升级，视角越发清晰，还可以随自己心意的放慢事物（恐怖的动态视力）的话，那么转生眼就像X光。
这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无比简单纯粹，纯粹到几根线条就可以描绘一切。
那紫色的融合转生眼也飘到宇智波业身旁，逐渐转变回金色。
他的两只眼睛变为彻底的异瞳，一只猩红，而另一只则是冰蓝的澄澈。
青色的转生眼查克拉从他背后蔓延到全身。
宇智波业呻吟起来。
两道浅浅的疤痕贯穿了宇智波业的左眼。
宇智波光抚摸在上面。
“不修复吗？”
“不，没必要，留个纪念吧，我还挺喜欢的。”
宇智波业背对着宇智波光离开。
“恶魔没有怜悯啊。”
宇智波光喃喃自语，然后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在他的背后，大筒木羽织的身体化为灰烬，彻底消失在这冻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