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昏了一个多小时,微微有些好转,楼满翻过身,拿起手机翻看信息,见到了罕见的、如此多的红点,燕太在群里,玉山,文阳,韦成都私聊问她好点了没,好了赶紧过去,中午就能到,还能玩上一下午。但楼满估量了自己这状态——顶多走一走,刺激的项目估计不行,果断拒绝了,可,她也不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碌碌无为的虚度假期,随即查了查BJ有没有远的不离谱的博物馆,公园什么的,一查,还真有,北动。
“畅,去北动不?”
“北动是什么?”
“北京动物园,你可能不习惯简称,我也是大熊猫那次事件后才习惯这么称呼的。”
“哦哦,行,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我这边近,你走的差不多了联系我。”
“OK。”
同时,楼满尝试着退票,毕竟二百多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幸运似乎今天来敲门了,很快就申请成功,退款到账。
一通忙完,楼满环顾了一眼宿舍,发现空无一人。“看来大家都出去玩了。”楼满笑了笑,感叹着自己的英明,没有做被抛弃的一环;感谢着宿舍恰无人的环境,冲完澡,大大方方地换了衣服,随意的拉开柜子,整了整,收拾好自己,准备了一罐葡萄干,两袋特产压饼,一大瓶热水,充满电的手机与平板,耳机。看好时间,Let’s go!
话说楼满虽和飞畅约好到北动见面,但其实她自己还不确定能不能顺利到达,在此之前,她还未独自一人坐过地铁。“困难总比办法多,那我找人帮忙不就行了。”从校门口一路快走到地铁站,楼满发动了自己对陌生人社交恐怖的技能,与工作人员三两句就聊明白了,顺带还问了问北动怎么样,得到了一下午的话,别去海洋馆的建议后,进入电梯,踏上旅途。
一路波折些许,楼满看着地铁上的人们,有和她一样的少年,互相认识、交谈甚欢的中年人,贫嘴的大妈,三两成群的成熟大学生,一人坐着闭目休息的年轻人,以及占大多数的那些刷短视频、一言不发的北漂们。北京城的另一头,文阳他们也在排队的人群里,作为普普通通的一员。
最后一站了,下站,迷路了一会后,楼满顺利从南门进入,另一头,飞畅刚好到了北门,两人约定边逛边碰头。
“先去,两爬馆吧。”作为美洲鳄的粉丝,楼满对那些素未谋面却又略知一二的大蜥蜴们充满好奇,于此同时,游京会里发出了玉山在火车上的狰狞表情,很是好笑。
走过一片只有一两鸟儿的沿水长路后,楼满进入到两爬馆内,温热、阴暗。“嘶,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这两爬馆,比预期的差好多。”走在两爬馆里,楼满看着以带娃小队为单位的游客们——父亲在指着解说牌给孩子讲解,母亲在拍照,有的蜥蜴给面子了还动一下,有的干脆一动不动,全无生气,有的箱内,甚至真的全无生机。“唉,我很少用十室九空来形容一个动物园。”作为小县城出来的孩子,楼满对大城市的动物园、博物馆等科普型的景点颇有兴趣,总觉着,大城市的动物园不会像那山头上,那以内蒙古来的羊,不知哪拉来的马作为卖点、土坑铁笼作为展区的所谓动物园一般,但现在看,有了点失望,北动确实有很多可看的地方,但和楼满所期望的相比,仍是差了一大截。另一边呢,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文阳一行,在烈日下,排着队,等待下个项目,对此,他们觉得没有分享的必要。
怀揣失望走了一层一圈,楼满收到飞畅的消息,他已经到火烈鸟馆了,问她在哪。楼满立马回复到:你先在那逛一会,我马上到。来不及吐槽了,楼满微微羡慕着文阳他们,迈着步子,快快赶往火烈鸟馆。而文阳他们,仍在排队。
几番错过,一段“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寻觅后,楼满终于找到了飞畅,依旧的随意,依旧的不修边幅,全然没有精装大学生的样,若非了解,很难知道这是北大的学生,可,楼满自己也不怎么打扮,衣服,他俩都觉得,穿着舒服就好。
“看着干净了许多,脸也瘦了,怎么,成功了没有?”
心里知道楼满问的是自己计划追求姑娘的事,飞畅答道“有吗?没感觉,谈对象暂时还不急,我再变帅点说。”
……
几句絮叨后,俩人相跟着在园里逛起来,楼满手机像素不太好,也不喜欢去拍什么,索性让飞畅负责拍照,自己偶尔帮忙找找视角,同时,作为对动物了解相对还比较多的人,她开始给飞畅当起了半个导游,对于大部分的动物,她都能说上两句,实在不了解的,也现编个段子打打趣。
“说到貘啊,崩铁这个版本剧情里就有个叫梦貘的小东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宝宝,你是一个草莓大馒头’。”楼满和飞畅都玩崩铁,用它举例最合适不过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明明很简单,我总觉得挺生动的。北大才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飞畅想了想,答:“不知道,我们才从古汉字开始学,等以后学了再告诉你。”
“说到大象,我以前只知道它很大,但亚洲象又没非洲象那么大,视频里也看不出个大小。还是得现实里去真的看一看。”“确实,我之前也不清楚,这一趟动物园没白来,这门票可太值了。”
……
路上,两人打着趣,时不时改个诗调侃,玩个梗当乐子,楼满偶尔还提一嘴三毛别罴等恐怖故事推销给飞畅。一下午,有围着空室寻觅半天不见蜥蜴的两爬馆,也有蟒蛇藏角、壁虎遁形的两爬馆;有只闻其声,不见其身的狮子王,也有坦胸漏乳睡觉的大虫。他们猜测着驾船而行的人们会不会有葡萄酸的一面,思索着那位戴着勋章想吓醒北极熊的老人是何身份;当酸酸的腿与母亲的电话一并前来,楼满讲述着自己感冒好多腰腿不酸时;当相册里的动物定格不动,飞畅等候食蚁兽的最佳拍照位置时,动物园的种种,以点滴浸润在了他们的脑海里,最后,两人于国家图书馆前的楼梯上坐下休息,看着太阳仍就白光万丈,人们仍是穿梭在路上,假期就这样既不圆满,也非可惜的结束了。
那么,另一队人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