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日的胜负，是零的胜利
西门？
他凝视着照片上淡淡神情的女孩。
是西门吗？
不，不是。
路明非下意识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怎么会是西门呢？不可能是西门。
在外人看来，路明非只是看了这张照片短短几秒，就移开了目光。
非常正常，完全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难道不是吗？
但现场的诺诺不是这样想的。
她看出来，路明非最起码在刚刚的一瞬间，是被照片上的女孩吸引了注意力的。但她暂时不清楚这个现象发生的原因。
诺诺还是没有说话。
而其他几人也没有察觉路明非短时间的反常。
照片被路明非自然地递还给了酒德亚纪。
“嗯……所以，你是要留在这里吗？卡塞尔没那么早开学。”
酒德亚纪一边把照片给古德里安教授一边问。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呢？”路明非问的是酒德亚纪和叶胜什么时候去执行部。
“看什么时候来接吧。”叶胜说，“应该就在这几天。”
“你是想跟我们一起吗？”他又问。
路明非并没有想掩饰自己心思的意思，他问两人出发时间的意图也很明显。
叶胜看路明非点了点头，想了想。
“这事你要先问两个人。一个是你的暂时导师古德里安教授。一个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曼斯教授。”
古德里安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然后突然大呼起来：“不行啊，明非！你现在还是个新生！直接去面对龙类是非常危险的！”
“……”
在所有人一片沉默中，老家伙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噢噢，我忘了。明非已经能打过楚子航了。”
楚子航在临走前也没有掩饰这次行动经历的意思。但是众人也只知道是路明非在楚子航和苏茜的配合下反杀了两人而已。并不知道这是一场一面倒而毫无胜负悬念的碾压局。
诺诺这个时候突然出声：
“我的导师是曼斯教授。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路明非的目光投射过去，看着红发的女孩笑嘻嘻的样子，好像一点害人的心思都没有。
这不正常。
这不只是路明非的判断，更是在场其他人的心声。
哪有被人揍了还赶着凑上去的？
路明非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道歉。
欠揍是诺诺自己作的。她清楚地知道怎样能激怒路明非。路明非也知道她知道这一点。而她也知道路明非知道她知道这一点。
总之，是自找的。
“谢谢。”路明非向诺诺点头。
但是道谢是必要的。这一次和上一次的事件是无关的。对事不对人。
路明非不是小孩子脾性，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自尊和别扭而去排斥无视某人。
这次倒是诺诺先愣了一下了。
“额……”
她手指卷了卷自己的头发，还是没说什么。选择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给曼斯教授发了信息。
回应来的也很快。
“不行。”
诺诺向关注着曼斯教授回复而看着她手机屏幕的众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爱莫能助。
这其实也是她自己的一个小心机。
她知道曼斯教授的性格。如果是路明非以自己正常走流程申请，那曼斯教授说不定还真给路明非通过了。
但是如果是她以一种想走关系通融的姿态去给曼斯教授私下询问。那么必然会得到曼斯教授的拒绝。
这样的话，路明非接下来的行动就很容易推理了——那就是跟着古德里安教授飞向俄罗斯去见那个新生。
路明非如果真的在意那个新生。那他即使克制，在潜意识里也会有一个暗示。
如果没有那个新生。也许到时候路明非会留在国内继续他前几个月那样平静的生活。
但是现在有这个潜意识的暗示了。那么路明非就一定会去。
她想了解路明非的弱点，方便日后找回场子来……打不过，还有太多种方法能在不动武的情况下让一个人吃瘪呢。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不怕你喊着友情和爱和羁绊冲上来给boss一拳，就怕你孑然一身无敌之资。
路明非不知道诺诺的种种心思。他能察觉到诺诺在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自己，但是无所谓。
“那我跟着教授吧。”路明非说。
不能笑。
诺诺这样告诫自己，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淡然。
得益于她平时就疯疯癫癫非常爱夸张表演，以及路明非也不关注她。总算没让路明非察觉到不对劲。
古德里安就不会诺诺的伪装了，也没有伪装的理由。他非常高兴地直接笑出来。
“好好好，那我们马上就走。”他兴奋地手舞足蹈，看上去马上要收拾行李了。
“嗯……在这之前，我还要和同学们道个别。”路明非说。
“好好好。都可以都可以。”古德里安满口答应。
诺诺却注意到路明非的说辞有点奇怪——同学？
“不是朋友吗？”她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就问了出来。
路明非面对这个并不合适的问题，认真思考了一下。
“我不知道算不算。”
诺诺看出这是他的真心话了。
“我陪你一起去。你不用介绍我，他们问起来就说我是你学姐。”
诺诺眨了眨眼。
“我不想带着你一起。”路明非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只要阻止她，她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放轻松，别那么紧张。我都没和你计较之前的事。”
诺诺知道这句话不能用来说服路明非，但是也无所谓，因为她只是先把两人的谈话置于一个虚假的情景中。换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虚空出牌。
而在场的其他人是不知道诺诺这张牌是白出的。只知道诺诺确实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路明非继续拒绝，压力将会给到路明非身上。
“而且刚刚我确实还帮了你是吧，路师弟。别这么冷淡。”
她眨了眨眼。
这句才是诺诺真正要打动路明非的话。
因为诺诺知道路明非不知道她没有帮他。他以为诺诺真的帮了他。
路明非也没有思考几秒。
“好。”
在诺诺心中偷笑的时候。路明非补了一句。
“但是别叫我那个称呼。我不是很习惯。”
“这是卡塞尔的传统。我们都叫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的。”诺诺眨了眨眼睛。
路明非知道诺诺没必要在这么容易求证的地方欺骗他。但是让他称呼诺诺为学姐，或者师姐，确实感觉是一件很怪的事。
好像有某种冥冥之中的恶意一样。让人非常不舒服。
“陈墨瞳，我就叫你陈墨瞳。”路明非说。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走出了这里的总统套间的酒店大平层。
而诺诺还留在原地。
过了几秒，她才好像自言自语一样地喃喃：“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才让人叫我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