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状元，普通人？
空间寂静无声，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所有学生脸上布满了错愕，眼前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他们一时间没反应不过来。
总分954，全省第一。
打破了平津一中建校以来的历史，也打破了平津市的纪录。
不知道江南省以前是否出现过这么高的分数，但这个分数，比去年江南省的状元高了30多分。
然而，最让他们震惊的并不是顾安的分数，而是......他的基因等级。
竟然只是D级？
D级基因，意味着没有修行天赋，无法成为超凡者，哪怕成绩再好，也不可能被任何一所超凡学院录取，只能去读普通学院。
成绩优秀但天赋不高的学生有不少，但D级基因的省状元，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要知道每一位省状元都是几十万考生中最优秀的存在，不仅理论知识过硬，身体素质也非常强悍，各方面堪称完美，没有短板。
这样的学霸，怎么可能天赋弱？
他们宁愿相信系统出现问题了，也不相信这是顾安的基因等级。
“这绝不可能是真的！”罗翰语气无比坚定，仿佛对顾安有着绝对的信心。
顾安盯着电子屏上的信息，双拳不自觉握紧，心脏剧烈跳动着。
他想过自己的基因等级可能不高，但从来没想过会是D级。
平津一中每一届有数千名毕业生，其中D级基因的学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大概是千分之一的比例。
如此低的概率，却被他碰上了。
这一刻他内心生出强烈的挫败感，三年努力，到头来功亏一篑，一切梦想皆成泡影。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
许多学生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顾安，隐隐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颓丧之意。
好不容易考了江南省第一，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但基因等级却是最低的D级，不但去不了光明学院，现在就连C类学院都去不了，难以想象这样的结果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无异于从天堂坠入地狱。
换作是任何人，怕是都难以接受。
“顾安。”
一道惊雷般的声响突然响起，使得顾安心头猛然一颤，随后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司徒阳，只见司徒阳神色凝重的道：“你跟我来。”
顾安有些迷茫，去哪里？
“这里交给你们了。”司徒阳看向不远处的几位老师说了声，随即又看了一眼顾安：“走。”
没等顾安反应过来，司徒阳便朝着外面走去。
顾安目光闪了下，司徒主任这时候急着带他离开，很可能与他的基因等级有关，无论最终是什么结果，至少比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要好。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司徒阳与顾安离开，许多学生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只是一场闹剧。
............
校委会议厅，气氛颇为压抑。
十几位校委围着一个圆桌坐着，在他们的面前，放着这一届毕业生的成绩。
第一行，就是顾安的成绩。
此刻他们的心情非常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
954分的省状元，却是D级基因。
他们在学校待了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离谱的成绩。
“有没有可能，成绩传输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副校长黄铭提出了猜测。
“不可能。”
另一位副校长秦梁摇了摇头，道：“在传输成绩之前，教育署、基因科技署和学校都对系统进行了多次的测试，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退一步讲，就算传输期间出现了问题，系统也会在第一时间反馈错误，但在整个过程中，系统没有反馈任何异常。”
“会不会是基因检测仪器出故障？”另一位副校长陈宏皱眉道：“用了那么多年，出现故障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仪器出现问题的概率很低，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找基因科技署确认下为好，毕竟这关乎到学生未来的命运。”又有人开口说道。
其他校委纷纷看向居中的中年，正是校长杜昌明。
杜昌明没有说什么，手指轻点手腕上的通讯器，开口道：“拨打罗鹏的电话。”
诸校委神色一凝，他们自然知道罗鹏是谁，平津市基因科技署的署长。
过了十几秒，电话接通。
“今天是出成绩的日子，司徒校长怎么有空找我聊天，难不成是给我报喜？”电话那边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笑声。
“帮我查一个学生的详细基因报告。”杜昌明开门见山。
那边瞬间安静下来，气氛略有些凝重。
“这不合规定，如果你真想查的话，就去请示市长，只要市长同意了，我二话不说立马帮你查。”过了片刻，那边终于传来声音。
听到这话杜昌明顿时站起身来，声音严肃的道：“这关系到全省第一能否录取超凡学院，你认为市长会不会答应？”
“什么，你再说一遍？”罗鹏的语气明显变了。
“这个学生是今年江南省的状元，他的基因等级只有D级。”杜昌明沉声道。
“D级？！”
罗鹏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显然也对这个结果难以置信。
“他叫什么名字，我去调取他的详细报告。”罗鹏又开口道，这一次他没有再搬出市长。
平津市从来没有出过省状元，好不容易出了一位省状元，自然要特殊对待，而且这样的成绩实在是太过反常了，有必要再仔细核查一遍。
他相信市长知道了，也一定会同意核查。
“顾安。”司徒阳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核查，等我的消息。”说完罗鹏直接挂断了电话。
杜昌明缓缓坐了下来，看向在座诸位校委道：“等消息吧。”
校委们心中有些忐忑，希望那边能够查出问题。
十分钟后，会议室突然响起一道铃声，使得诸校委心脏噗咚一颤。
杜昌明看向通讯器的屏幕，上面显示收到了一个文件，显示是罗鹏发来的。
“发来了。”杜昌明看向诸人道。
“快打开看看。”黄铭语气急切，其他人脸色也无比紧张。
杜昌明手指连续点击通讯器的屏幕，十几秒后，屏幕上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光幕悬浮在空间中。
界面最上方是顾安的个人信息，下方是关于他基因的详细情况，一共有十二个指标。
前十个指标都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当看到最后两个指标的时候，杜昌明等人目光遽然间凝固在那，脸庞上浮现出浓郁至极的震惊之意。
“魂宫源力浓度：0（ppm）”
“命宫源力浓度：0（ppm）”
魂宫源力浓度和命宫源力浓度，是基因检测报告中最核心的指标，直接反映了基因的强弱。
顾安双宫的源力浓度都是0，这意味着，他的魂宫和命宫中都没有源力。
或者说，他的双宫都没有开启。
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但就是这样一位普通学生，考取了江南省的状元。
如此戏剧化的事情，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但却是事实。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向省教育局申请重新检测基因，就说检测仪器出现了问题。”黄铭脸色严肃的道：“相信教育局会看在他是省状元的份上，给他二次检测的机会。”
“提前和基因科技署那边商量好口径，他们应该会配合，这是平津市的大事。”
“只能这样做了。”其他校委都点头同意。
然而却见杜昌明摇了摇头，叹道：“没有意义。”
诸人神色同时一滞，不明白杜昌明的意思。
为何没有意义？
“若是大部分指标都异常，倒是有理由推测仪器出了问题，但只有两个核心指标异常，你们认为教育局会相信吗？”
“在没有足够理由的情况下，哪怕他是省状元，教育局也不可能同意为他开特例，否则便是对其他考生不公平。”
“公平，是全国统招最根本的原则。”
诸人都沉默不言，他们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甘心，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退一步讲，就算教育局同意给他二次检验的机会，最终的结果和这次一样，对他心理上的打击会有多大，他会做什么？”
诸人内心砰然一颤，他们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这一次的结果对顾安的打击必然是巨大的，若是再来一次，很可能会做傻事。
“这么说，只能放弃了？”黄铭看着杜昌明问道。
杜昌明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道：“他为平津一中赢得了全省第一的荣誉，学校应当给予他丰厚的奖励，尽可能帮助他度过这一次难关。”
“至于他以后的路，就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只能这样了。”
诸人心中十分惋惜，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位省状元，却与超凡学院失之交臂，实在太过遗憾了。
“咚、咚。”此时，会议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杜昌明等人神色不由一凝，这时候谁会来会议室？
“进来。”杜昌明开口道。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两道身影出现在诸人的视线中，赫然是司徒阳和顾安。
当看见顾安的那一刹那，杜昌明等人眼瞳不由得收缩了下，心中明白他便是顾安。
看着前面坐着的那些身影，顾安内心颇为震动。
他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平津一中的校领导，只有每年开大会的时候能看见他们，平常时候根本见不到。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他们接触，他们只是坐在那，便给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们每一人，都是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