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信
等路明非再从这栋房屋里出来后，手上多了一个小包。
那是他根据艾尔莉丝列的清单购入的非凡材料。
大概是他一直开着黄金瞳的缘故，这群非凡者很好讲话，价格给的也很公道，省了路明非很多功夫。
根据脑子里的记忆走回酒吧，那个混混已经不见了，而柜台上的血迹被擦去，坑洞却仍在。
酒保见路明非出来，连忙低头行礼。
说实话，路明非觉得自己一辈子适应不了别人对他低声下气，他也只好逼着自己挺直腰背，装作残酷无情的非凡者，往外走去。
离开酒吧，路明非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虽然过程出现了些许意外，指把人摁进柜台里什么的，但——
结局是好的就行。
路明非与野生非凡者的第三类接触，大成功！
该去找艾尔莉丝了。
顺着标记的方向，路明非脚步轻松，来到旅馆直接上楼，在标记所在的房间门口，他想敲门，却想起自己似乎力气暴涨，还是放下了手。
把门敲烂赔偿是小，但有些麻烦，路明非很怕麻烦。
好在他是“学徒”，开门都不用带钥匙的。
灵性涌动，湛蓝色光辉覆盖整张房门，路明非踏步而进。
艾尔莉丝正坐在床上，轻轻荡着穿着白袜的小脚，听到路明非的脚步，她抬起头，带着柔和的笑容。
“你回来啦？”
没等路明非作出回应，少女鼻尖轻轻一动，皱起了眉。
“明非，身上一股酒臭！”
她从床上跳下来，手里突然出现一瓶带着喷头的小瓶，白袜踩在光滑的木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然后便是喷雾袭击。
是香水，带着柠檬与橘子的香气，清爽又活泼。
直到一套流程过完，艾尔莉丝再也闻不到酒味，她又露出笑容，重复一遍。
“明非，你回来啦！”
路明非心中一动，仿佛他和艾尔莉丝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出门去买少女想吃的零食，回来时少女就用自己的笑容作为他的奖赏。
这样想想现在的生活也不赖，和美少女一起逃亡，身上有着足够他们好好生活一段时间的巨款，自己还觉醒了不错的超能力。
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不定他们真能披棘斩棘，哼着歌坐着船，去到那片传说中的东大陆。
脸上的拉扯感将路明非唤回现实，艾尔莉丝正扯着他的脸蛋，嘟着小嘴。
“明非，胆子肥了，敢不理你的老师啦？”
“木…唷……”，脸被捏着的路明非发出了古神低语。
他献宝似地将手里的小包递给少女，艾尔莉丝感觉到熟悉的灵性气息，松开手，接过小包，开始清点其中的材料。
“嗯！这不是都买齐了吗，干得好！”
她转过身去，走到桌前，路明非这才注意到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草药精油，仿佛来到中世纪的药草园，有一位女巫即将施展她神奇的炼金术。
路明非也掏出《忧郁》羊皮卷，他在恶补野生非凡者的常识，包括刚才去买材料都是靠这羊皮卷上的教例搞定的，所以路明非觉得多学点对之后的旅行会有帮助。
但他被艾尔莉丝叫了过去。
“明非，别看那羊皮卷了，该上课咯！”
路明非一怔，但身体却更为诚实，他坐在艾尔莉丝的对面，看着少女手上开始忙碌。
先是做出三根纤细的魔杖，上尖下粗，让路明非想起他看过的《哈利波特》电影。
那个魔法世界里的小巫师们在11岁入学时都会得到属于自己、命中注定的魔杖，而现在艾尔莉丝直接搞出三根，一根自用、一根收藏、一根传教。
之后拿出两份镜子，将自己的灵性封印其中后，艾尔莉丝将其中一份镜子递给了路明非。
“好好保存哦？要是老师突然被干掉了，就得靠明非手上这份镜子复活啦~”
路明非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女巫的镜子替身并没有那么强大，但抵挡一次致命攻击是没问题的，抵消攻击后，女巫会如水中月崩散，而新的轮廓将会出现在做好的镜子替身旁。
也就是将所谓的“复活点”交给路明非了。
但他还是满脸认真，将镜子放在马甲胸前的口袋里。
之后便是配置药剂环节，有回血的红瓶、回复灵性的蓝瓶，以及获得短暂爆发、之后会陷入虚弱的黄瓶。
在艾尔莉丝的指导下，路明非意外发现自己对配置药剂还挺得心应手的，调配出的药剂色泽光亮，效果明显，就是味道有些像地球上的营养快线。
难道我骨子里流着的是营养快线吗？路明非胡思乱想。
晚餐送到房间里，两人又是一顿大快朵颐，饭后艾尔莉丝也没让路明非歇着，开始学仪式魔法，仿佛她真认定了自己老师的身份，要用神秘学知识把路明非狠狠塞满。
而路明非则是展示出什么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句话。
无论艾尔莉丝教的什么知识，他都像一个容量无限的垃圾桶一样全部收下，收下就算了，真要用时却也搞的出来。
“我以前脑子没这么好的。”，路明非如是说。
可他忘了，自己在搬到叔叔家前也是个聪明且自信的家伙，只是三年已经足够削去他幼时的风骨，若是再来三年，天才也要变废物。
没有人认可他，没有人支持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打压，这样的生活过于磨人，能将利剑化作废铁。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有位少女这样对他说。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明非，要自信，你可是我艾尔莉丝的学生。”
停顿了一下，她又开口，“就算不相信自己，那就相信老师我吧，然后去相信被我所相信的你。”
拜托，你又是从哪里看的《天元突破》呀……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很犯规的知道吗，要是我哭出来怎么办，你负责吗？
路明非低下头，不给艾尔莉丝看自己的表情，结果……
咔擦一声，装药剂的瓶子直接被他捏成了粉末，里面的药剂炸开来，溅了两人一身，草药的味道弥漫。
“路！明！非！”
“别扯耳朵！姑奶奶！我错了姑奶奶！”
“原本今晚还想让你睡床的，滚去睡沙发吧！”
“遵旨！……所以老师，能把我耳朵放开了吗？”
“手感还不错，再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