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证
杜蒙小姐已经被社交媒体搞得烦不胜烦，每天接送女儿上学都会被围追堵截，追问自己邻居亚瑟生活上的相关细节，甚至后面还跑到工作的地方去骚扰她。
要不是亚瑟已经有了新女友，前阵子还有好事者yy他们俩之间的特殊关系，还拍了一部自制电影在网上传播。
其实她之前就想出庭作证了，但是由于工作太忙，亚瑟的母亲生前还经常帮她照顾孩子，所以碍于情面一直拖到现在。
现在律师开口，杜蒙也是十分配合：
“我会告诉法官我所了解的一切，只希望韦恩集团能够快速将此次事件平息。”
律师高兴地回道：
“当然，你永远可以相信韦恩集团。”
“像杜蒙小姐这么配合的证人，一定会得到奖励的！”
律师说完，暗示性地看了盖瑞一眼，盖瑞假装没看到偏过头去。
他不会帮助韦恩集团，也不会帮助小丑，他只是想唤醒亚瑟，那个他唯一的朋友。
“好了，该说的已经说过了！我们一会再见！”
律师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
哈维刚好从门边经过，狠狠撞了下律师的侧边。
律师被撞得转过半边身子，立刻爆发：“你这人什么毛病？走路不长眼睛吗？”
哈维慢慢退回来，眼神十分恐怖：
“你说错了，我正是因为有眼睛，看得太清楚，反而是你，有眼睛却自己蒙上！”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
律师心虚地用手扫了扫肩膀，尽管西装上面没有什么痕迹。
没有继续和哈维讨论对错，律师快步离开。
哈维看着律师匆匆的背影，心里想起什么。
他一直追求的公正，在第一次庭审的时候就被亚瑟打破。
原本的表象将自己蒙蔽许久，庭审后他私自调查了很多，发现亚瑟每次暴起杀人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或许亚瑟有罪，但是不应该采取阴暗的手段，应该遵循法典，让大家做出最公正的审判！
时间不早！他还有工作要做。
哈维大步走去，背挺得笔直。
……
一切准备就绪。
工作人员已经过来催促亚瑟。
临走前，亚瑟突然问了身边的哈莉一句：
“你害怕吗？”
“我不害怕。”
哈莉认真地看向亚瑟：
“当你做某件事的时候，你就要像在世界上最后一次做它那样去做。”
是啊，人生没有读档，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亚瑟用力地推开门，来到法庭之中，迎接属于他的审判。
法官这次来得很早，看到亚瑟和哈莉的装扮，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
“肃静！”
法槌敲响，法庭内变得安静下来。
摄像机已经开始运作，后面的一些记者也举着照相机。
等到亚瑟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法官继续说道：
“根据法典和民意要求，我勉强接受亚瑟作为自己的律师，有权利做自己喜欢的穿着打扮，只要不造成骚乱或者干扰审判庭运作。”
“我也不会让你把这里变成马戏团，尽管你已经这么做了！”
亚瑟点了点头，真挚地低声回应：“谢谢！”
法官看向哈维，说道：
“麻烦检察官帮忙传唤证人。”
哈维用全场都听到的声音，高声道：
“请警卫带杜蒙小姐来到庭审现场！”
门外的警卫听到命令，立马打开侧门，将一旁等候的杜蒙放进去。
杜蒙站到法官左手边的发言台上，在法官的示意下开始说话：
“我是亚瑟的邻居，几乎每天都能在电梯里碰见，但是有一天我回到家里，他突然出现在我家客厅，就坐在沙发上，幸好我女儿正在卧室睡觉，这让我害怕极了！”
律师举起手，向台上请求发言，法官点头同意。
“杜蒙女士，你说觉得他危险，那为什么不报警呢？他和平时又有什么不同呢？”
杜蒙认真思考了下，慢慢回复：
“额……他母亲曾经对我说过，亚瑟的一生都过得很悲惨，甚至连一只苍蝇都不敢杀，我只是对他警告了一句，他便自己离开房间，我就没有选择报警。”
“但是我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些事情，也许当时我应该报警，那些人就不会……”
“谢谢你，杜蒙女士，我们已经懂了。”
律师笑了，看向台上：
“法官大人，我认为亚瑟在平时生活中就善于伪装，试问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别人家里？”
亚瑟站起身为自己辩护，他看向杜蒙询问道：
“小姐，我难道对你做过什么吗？包括你熟睡中的女儿。”
杜蒙本不想提这件事，但亚瑟却扯到她女儿身上，为了赶紧结束一切，保护女儿的安全，她决定说出一件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亚瑟的母亲认为自己的儿子总活在幻想的世界里，总是发出一些蠢笑。
那不过是她怕亚瑟自杀编造的谎言，她骗年幼的亚瑟说，他来这世界上是传播快乐的，结果亚瑟信以为真，靠着这个故事活了一辈子，还梦想成为一名喜剧脱口秀演员。
她觉得真的很荒唐，因为亚瑟说的每个笑话都不好笑！”
等杜蒙说完，全场都发出笑声，包括电视外的许多观众。
亚瑟环顾一圈，慢慢坐下。
他现在心中有一团火烧的正旺，这些人虽然嘲笑的是原身亚瑟，但融合记忆的他能感受到那种情绪，名为背叛。
法官这次却没有迅速敲响法槌，大家嘲笑了好一会儿，等人群自行安静下来。
“现在麻烦有请下一位证人，盖瑞先生。”
杜蒙从发言台上撤下，在工作人员带领下离开庭审现场。
侧门打开，侏儒盖瑞慢慢走进来，他的身体萎缩，还不到常人膝盖。
大家如同看马戏团动物一样盯着他。
盖瑞强忍不自在，艰难地迈步，仅仅平常人走几步的距离，他也需要耗费成倍的时间。
走到发言台，盖瑞完全被盖住，伸出手根本够不着麦克风。
“有人能帮帮我吗？”
盖瑞的声音引起一片嘲笑，亚瑟却是很快起身，从靠墙的地方拿起空余的直凳，走到盖瑞身边。
没有一点嫌弃，亚瑟将盖瑞陀螺一样的身体抱起来，放在凳子上。
然后把麦克风对准盖瑞的嘴巴，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你可以说话了，盖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