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见李硕惹是非
“除此之外，倒还有其他理由……老哥就不说了。”
纪御识趣地不多细问，另外问道：
“如老哥所言，相比较于谢家，风林坊市应是自由得多。世俗消息向来拦不住，长此以往，散修应当都不再乐得加入谢家换取资源。而谢家总归需要外姓人干些杂事，如何能容得风林坊市存在？”
杨亢道：
“自然是因为风林坊市有人坐镇。坐镇者自号望真人，乃是紫府境界的大修士，于前几年来到风林谷。在其默许下，才有了风林坊市。谢家不愿与其冲突，只能容忍风林坊市存在。”
“紫府！”
纪御吃了一惊。
紫府乃是在炼气、筑基之后的，第三个修仙境界，寿三百岁。
在大越国有记载的两千年历史中，紫府便是最高修为。
现如今，紫府修士统共不足百位，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纪御沉吟片刻，又道：
“老哥，如我这般凡人，如何能进？”
“想进就进，那望真人并未设置什么门槛。”
杨亢看了纪御一眼，也不问原由，只叮嘱道：
“只是去那坊市的人鱼龙混杂，好坏难辨。你若想去，记得穿甲带剑，有眼色的都不会招惹谢家私军。
“另外就是，坊市中交易只接受黄金与灵石，虽有地方兑换金银，但比例过于贪婪。你若要去，在县中换黄金较好。”
“我记下了。”
说谈间，两人已到了城门。
杨亢骑马离开，纪御挎着杨亢的佩剑，暂代了他的位置。
“姓名。”
“户籍。”
“出入城目的。”
“核税。”
人流不止，车马不息。
纪御学着杨亢的模样拄剑跨立，望着出入百姓。
书生、农户、猎人、商贩、渔夫……
【耳聪目明】、【嗅香寻茎】、【盐血化毒】……
各类词条和其奇异的效果，看得纪御眼花缭乱。
每见一枚词条，纪御便打起精神，上前近看，希望找到复刻契机。
只可惜，并未有什么成果。
倒是在这期间，遇见了几次虚报货物的。
纪御看着其人没有词条，虚报幅度不大，货物也都稀松平常，便也面不改色地收了好处。
太阳东升西落，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傍晚时分，杨亢返回，纪御将剑与收下的好处都交给了他，得了二两白银作“肉汤”。
散值之后，纪御随便填了填肚子，便立刻回到房中，吐纳修行。
修行至深夜时分，纪御翻开《镇南军斗战法·卷一》，研习法门。
【灵台有光·八品上等】发挥功效，纪御很快就领会了两道法门。
《破军剑诀》招式刚柔并济，进则大开大合，以一敌众，退又可与“同袍”携手并肩。
虽不能挥出剑气，却也可使剑刃变得更加锋锐，全力施为下，能吹毛断发。
《十里急行步》既提高奔袭速度，也以耐力见长，可奔袭十里而有余力。
这单房空间有限，施展不开。
军营中不缺宽敞地方，却免不了旁人窥伺。
纪御立刻想到了自家宅院，周边街道都成了废墟，大概已是没人住了。
想到便做，他当即动身离开军营，回去了一趟永和坊，希望将废墟当作道场。
但走近望去，只见废墟中竟搭上了营帐，周边放有石木砖瓦。
灯火通明，兵卒走动，叮当声不停。
眼见着竟是要将这条街重建。
重建工程竟不叫住户给钱？
是街上自己以外的住户，都死于祖神教护法发难了，还是谢家真的有这么仁慈？
纪御有些惊异。
眼见人满为患，他只得打消了利用宅院废墟的念头，转而想到了城外。
城墙内外并非一道天堑划分文明与荒野，墙外亦有一定规模的民房建筑，一般叫做外城区。
外城区往外便是荒野了。
纪御便是想要在外城区寻一处无人之地，练习法门。
次日夜里，城门关闭时分，纪御找了个借口出城。
远离城门，纪御鼓动灵气，试着运使《十里急行步》。
“唬！”
纪御一步踏出，劲风拂面，衣袍猎猎作响，整个人掠过一丈远。
这等奇异功效，让纪御此时才真切认识到，此世当真仙法玄妙，惹人向往。
他按捺住心中澎湃，奔袭前往城外。
虽是第一次运使法门，尚不熟稔，但也看得出这《十里急行步》的惊人功效。
小一刻钟后，纪御来到城外人稀处。
四下探望，了无人烟，是个好地方。
纪御平复呼吸，打坐恢复灵气。
后便摆出架势，鼓动灵气，运使《破军剑诀》。
只见灵气灌入长剑，剑身登时亮起朦胧微光，寒光凌冽。
纪御脑中回忆剑诀，一招一式，动身舞剑，沉醉其中。
到了白天，纪御回到城门，入列行差。
如此周而复始，过了一旬，纪御平静的日子被打破了。
一日，杨亢去了风林坊市，纪御代他监守，忽听得一个耳熟的名字。
“姓名。”
“小人李硕，她是家姊李芷。”
纪御豁然扭头望去，只见旁侧出城队列之中，一男一女排了首位，正在接受盘查。
背着行囊的男子佝偻面瘦，正是纪御那日教训过的赌徒李硕。
李硕身后一女子，同他齐高，脸色虽有些灰暗，仍看得出几分清丽。
吸引纪御目光的是，她头顶竟有个两枚词条。
一枚是不入品的【天赋灵根】，另一枚则是：
【庚金炼伐·九品中等：自生攻伐敛聚之气，然灵根有缺，无益而有害，庚金之气不化，使体虚易病。】
这词条描述似有些玄奇，灵根有缺导致无益而有害，若是灵根完好又如何？
虽是有些心痒，但这些天纪御也见过不少词条，来往者众多，无一枚词条能复刻得到。
比起词条，这李硕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纪御悄悄去看了这李硕三次，发现他确实不再赌乐，也找了个正经差事。
日子本是要变好了才对，不曾想他今日竟要出城，还带着姐姐。
刚有几天不看着，就出事了？
纪御皱眉，上前拍了拍负责那一队列的门卒：
“刘兄弟，让我来看看，我与此人有点因果。”
“好说好说。”
刘姓门卒毫不介意。
李硕望着纪御，似是认出了他，面色便渐渐苍白，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为何出城？”
纪御面无表情问道。
“是……是要……”
李硕艰难作声，说不出一句流利的话。
纪御正欲开口责问，却见唤作李芷的女子，上前一步答话，语声虚弱：
“回大人的话，我二人在临江县难以苟活，今次出城是要搬去近水镇，投奔舅舅。”
“姑娘还请收声。李硕，回我的话。”
纪御问道：
“如何难以苟活了？莫不是又赌钱欠了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