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玄奇造化改命格
仍是顺着直觉，纪御心念一动，以这新得的词条，替换了本来的【天赋灵根·不入品】。
【词条[2/2]：天赋灵根·九品下等；灵台有光·八品上等】
【天赋灵根·九品下等：灵根细微，能引气入体，叩问仙道。献祭三枚九品下等及以上词条，可升品阶。】
【库存[1/1]：天赋灵根·不入品】
替换之后，纪御忽觉一丝暖意无根而生，没入四肢百骸。
他打了个颤，蓦然感觉耳目一新。
冥冥之中，察觉到天地之间，有什么细微之物飘绕游离。
那是……灵气？
自己有了气感，可以修行了！
纪御沉浸在漫天灵气之中，欣喜之情难以按捺。
能修行，就能得到几分自保之力。
哪怕再有莫名其妙的人祸，也不再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欣喜之余，纪御心思活络起来。
“勾连因果，复刻词条……此人原本能出城，因我指出他的伪装，令他被杨老哥抓住。这么说来，我插手并改变了他人的命运，此之谓勾连因果。
“但什么样的改变才算数？应该有个门槛才是，否则路边摊买份吃食，也算改变了老板的命运？”
“老弟，立大功了！”
杨亢的声音响起，让纪御回过神来。
他抬眼看去，杨亢拎着白衣书生，笑着走来。
白衣书生四肢无力地耷拉着，只怕是被杨亢卸掉了关节。
头脸已然大变，此前一张白净面庞乃是一副面具，被杨亢抓在手里。
其露出的一张阴狠面目，虽因关节脱臼痛得扭曲，但仍让纪御看得有些眼熟，想起似乎在通缉令上见过。
“这家伙……是县狱的逃犯？”
杨亢笑道：
“正是，而且是个死刑犯。你现在就将他押去县狱，回头能计个大功。有此一事，离晋升也是不远了。”
“好！”
纪御应承下来。
这死刑犯原本能逃出城去，活下来。
因自己的干涉，被杨亢抓住，送回县狱，难逃一死。
难道改变命运必须与生死有关？
若当真如此，杀人不就成了获取词条最快捷的方式？
纪御被这个念头惊住，连忙将其打消。
转念一想，若杀生可以复刻词条，救死又如何？
救死……
纪御心中沉吟。
逃犯被纪御抓住后领，一路拖行，面目狰狞地大骂：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你们抓得住我，抓得住祖神教的人吗？趁现在嚣张个够！迟早你们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祖神教很快就会回来报复，到时候你们都得变成化骨流脓的肉苔！小爷先下黄泉，还能留个人形！等你们没手没脚地来了，便要你们舔小爷鞋底的痰过活！”
纪御听得蹙眉：
“祖神教要回来报复？你知道些什么？”
“呸！狗奴才！”
逃犯听了，却是不理，只是止不住地骂天骂地。
没了后续，纪御也只当他是随口一说，并不放在心上。
将逃犯移交给县狱的过程，并无什么波澜。
县狱开具了一份证明，保证了杨亢与纪御的功劳，将悬赏的一百两白银奉上。
纪御随即返回北城门。
途经一条小巷，他忽地听到一阵叫骂声。
“打！打死这个贱命种！”
“敢欠咱们狼牙帮的钱！你有几个胆子？！”
“别打了别打了！还的上！我一定还的上！”
有三人正对一瘦弱男人拳打脚踢，男人被打至倒地蜷缩，抱头求饶。
另有一壮汉冷眼看着围殴，听闻男人告饶，壮汉摆了摆手，便令围殴者停下，冷笑道：
“还？你房子没了，储蓄都输没了，还有什么可拿来还？”
“我……”
男人眼珠子一转，连忙讨好道：
“我还有个姐姐！她有几分姿色！送进春风楼，肯定能换一大笔钱！”
“哦？这……倒是可以。”
四人面露暧昧。
纪御本不在意这种街边冲突，听一个“输”字，就知道是赌徒。
世上赌徒千千万，没有一个值得同情。
只是听闻卖姐换钱这等打算，心底仍免不了有一股火气升腾而起。
“畜生东西！”
纪御看不过眼，琢磨着军户身份能否喝退这四人，免得他们牵连无辜。
但这一念头，便是要招惹这所谓的狼牙帮。
他对狼牙帮不甚了解，只是记得杨老哥才说过，大小帮派都由土皇帝谢家把持，说不好这狼牙帮也是谁的手套。
自己如今，尚没有足够的底气去招惹他们。
突然，一女声喝问响起：
“谁要买卖人口？！”
纪御驻足，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着素白法袍的年轻女子径直走进小巷。
在她身后，一同样装束的俊朗男子面色无奈，缓步跟上，也进了小巷。
两人头顶各有一枚【天赋灵根】，品阶竟是八品中等！
青年男子头顶另有一枚【三分朝气·八品中等】。
【天赋灵根·八品中等：灵根健壮，亲和灵气，筑基无碍。】
【三分朝气·八品中等：寅时、卯时及辰时，词条“天赋灵根”的品阶提升至八品上等。】
纪御吃了一惊，这是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为首的狼牙帮壮汉闻言，皱了皱眉，上前道：
“两位穿着看着眼生，敢问是哪方人士？”
白衣青年道：
“我二人乃是殷玄山弟子，随门中长老，应你们知县邀请而来。”
为首壮汉似是对殷玄山了解一二，态度立刻卑微下去：
“原来是殷玄山的仙长，失敬失敬。不知县中发生了什么事，要您诸位来此？”
白衣青年面无表情：
“莫要插科打诨！我只问你，买卖人口，你们县中允许吗？”
为首壮汉陪笑道：
“仙长说笑了，这厮借了我狼牙帮的钱去赌场作乐，赔了个精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既要还钱，家中又已没了资产抵债，只好想个法子不是？”
一旁白衣女子听了，上前怒道：
“想个法子，就是要把良家女子送进青楼？追债也该找欠债的，你叫这赌鬼自己寻个差事赚钱还不可？”
为首壮汉顿了片刻，从容回道：
“仙长莫气，可不是我们要送他姐姐进青楼。只是他家姐姐重情重义，得知此事，想必会主动献身。我们自不必强人所难。”
“你们！”
“好了。”
女子还想说点什么，白衣青年将她拦下，道：
“他欠了多少？”
“一百两银子。”
白衣青年径直扔了个物件出手，为首壮汉双手接过，便是一沉。
一锭十两的金元宝，看得为首壮汉眉头一挑。
黄金白银本是一换十，但如今金价上涨，这锭金元宝可比一百两白银贵重得多。
“如此，你们就别再纠缠了。”
白衣青年道，又来到那赌鬼身前，面有冷色：
“至于你，今次我等出手，只为一良家女子免于遭难，而非为你这赌鬼解围，绝无下次。话只说一次，往后去寻个稳当差事，不可再犯赌，你可明白？”
赌鬼大喜过望，跪地谢道：
“明白！明白！多谢神仙老爷！神仙老爷万寿无疆！”
“走吧。”
见状，白衣青年招呼了一声，带着女子离开。
为首壮汉看了看手中金元宝，又看了看那赌鬼，咧嘴笑了笑，也招呼着其余三个帮众离开。
“殷玄山……”
纪御远远望着，把这一名字记下，随后进了小巷。
眼见那赌鬼正要起身，纪御快步走近，便是一脚踢在了他肚腹上。
“噗！”
赌鬼立时吐出一口酸水，紧接着被纪御抓住衣领拉起，按在墙上。
他也不见是谁动手，张口便是告饶：
“饶命！我一定还钱！我有个姐姐，送进……”
“闭嘴！”
纪御拔出剑，挥剑劈在赌鬼头侧的砖墙上，留下一道痕迹。
赌鬼当即吓得两眼发直，口中讷讷不能言语了。
纪御冷声问道：
“你叫什么？家在何处？姐姐又在哪里？”
赌鬼呆愣地说不出话，纪御给了他一巴掌，他才清醒过来，颤声道：
“小人名叫李硕，家原在永和坊，今换了住处，在……”
纪御记下地址，把剑架在他脖颈上，寒声道：
“李硕，你记着！往后我会去你家问话，若不见了你姐姐，亦或知道你又赌了钱，便要砍断你的腿，把你丢进山林，叫虎狼活活撕烂你！听清楚没！”
赌鬼面色惨白，几乎快要哭出来，颤声回话：
“听……听清楚了……”
纪御心想，这一通恐吓，应该比那殷玄山青年的话更有用些。
后便收剑入鞘，缓步出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