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赋的意义，是反馈
“有什么问题吗？”
“都写在介绍里了，你自己看吧。”
老张赶忙摇了摇头。
世界上最多的习武之人，是准武者，
而大多数武学，即便是直指炼神境界的绝世神功，其实准武者都可以拿来练技，一个境界有一个境界的感悟。
但楚旷所选择的，恰好是那种非常不适合准武者的武学。
玄雷三枪诀，人品低等武学，
其秘籍内包含了一整套契合的桩功、内功、身法，一门大概算是普通中等的，为后面枪法而设置的拳脚练法，以及切切实实到达了人品低等的、可以调动内劲的三招枪法。
因为这套武学的主要招数只有三招，且招数威猛，太耗肌力，武者不可能凭这三招就和人缠斗，
所以这门武学，很吃习练者在其他枪法上的基本功。
但准武者甚至低阶武者，都不会有太多精力去兼顾主修武学之外的其他武学。
所以这套枪法，对他们来说颇有些鸡肋。
在老张看来，这是一套优点和缺陷都很明显的枪法。
只是他不知道，楚旷恰巧有所不同，
他武学底子深厚，远超普通准武者，连原本不足的进攻之法也得到了基础枪法补全，目前所缺的，正是能够定鼎胜局的爆发能力。
“看来确实不是你学。你学不了这个。”
老张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玄雷三枪杀伐强横，在低等中属于顶尖范畴。
二当家交代，你的生意，我们打八折优惠，我再给你抹个零头。诚惠八千八百元。”
用源气散和现金结完账后，楚旷心痛地带走了一份拓印秘籍，和一本创始人撰写的秘籍精析。
…
…
“我还是觉得，这小子没那么简单。”
刀虎堂所在的院子，一间整洁干净的书房内，
年轻的二当家何卞阳听完老张汇报，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道：
“他一开始，凭一把手枪在老鸦街站稳脚跟的时候，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这种人没心思习武？我很怀疑。”
听到何卞阳这么说，老张双眼突然放光，将腰身躬得低了许多：“那我们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
何卞阳一愣，拧眉看向老张：
“以前我们的人跟过他几次，次次跟丢，说明他不好惹。
让楼九去试着问一下吧，能加入我们最好，不愿意也没关系，关注着就行。
有问题就有问题吧，城寨里谁能没个秘密了？”
老张皱眉：“但他的买卖做得越来越大。刀虎堂信誉好，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渠道，我们可以提一些要求了。”
何卞阳：“他摆摊赚钱，我们固定抽成，相安无事，一直都是老鸦街的规矩。”
这话说的平平常常，谁知老张听完，竟像是被戳到了什么伤口一般，隐隐激动起来：
“可是这规矩，本来不也是我刀虎堂定的吗？
鼎盛大厦的盘口就是那样吃下来的，他们当初还没我们大呢，现在天天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老张！”何卞阳声音一沉，冷视过去。
“我们转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习惯啊……
刀虎堂又不是黑水、赤血那些不动脑子的打手帮派。
说白了，刀和虎都是门神，但养活兄弟们全家，靠的是生意。
而做生意是有规矩的。”
“我……”老张沉下脸来，一脸苦涩。
何卞阳最后说道：
“你喜欢热血兄弟，一群人威临街区，喜欢随便说一句话就是规矩，讨厌规矩框在我们自己头上，我们都知道。
但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壁垒外异种安定，壁垒内联邦繁荣，我们却依然能占着城寨吃饭，你觉得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们的刀比安城司更利吗？
昂？”
空气仿佛绷紧的布条，隐有暗火燃烧。
听到二当家似乎是动了真怒，老张灰白的须发微微颤抖，整个人往后瑟缩了一下。
过了许久，他面色才平静下来，对着何卞阳的背影微微鞠躬，退出了房间。
他在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
…
楚旷回家之后，直接开辟了第二处隐藏财产的暗格。
拿到秘籍时，他打算先将基础枪法练到大成境界，再开始学习玄雷三枪，
但是完全忍不住……
回到家后，他立刻就琢磨起了秘籍中的诀窍。
玄雷三枪诀，整套精髓都在三枪之中，
配套的拳腿武学连独立名字都没有，招法也极其简单，楚旷只试着打了一遍，精神空间饥饿中立刻形成了关于拳脚身法的演武小人。
倒是那修行奔雷劲力的桩功与身法，一静一动，相得益彰，配合内功的观想法门，能将枪法杀招的威力激发到最大。
楚旷在练习伊始就发现，基础武学不愧有基础之名，虽然招数简单粗陋，但很容易配合上其他同类的高等武学。
对基础枪法的理解，让他轻轻松松就摸到了玄雷三枪的入门门槛，前后不过一个小时。
有这种意外之喜，原本的循序修炼，自然就变成了同时修行。
第二天，楚旷先去商行取药，而后直接长跑去无极武馆，
到了武馆后，他进入虚拟斗场，将昨天挡路的影猿一枪扎死，而后又进行了13头虚拟异种搏杀，
ID27149，直接登上了异种搏杀榜498名，
开始有武馆学员驻足观望这个新ID，将这个ID相关的通告记录下来。
对他们来说，这或许是个值得持续观察的武馆外围新秀。
他们这些花钱在无极商场练武的人，其中一部分，确实就是买个服务而已，
但另一部分，算是武馆的预备役外围弟子，表现好的话，是可以转正、正式入籍、得授传承武学的。
因此任何表现突出的成员，都容易被看成潜在的竞争对手。
不过这些人不是卢谦益，没能力查到虚拟ID下的真实身份，短时间内，楚旷并不担心麻烦。
异种搏杀之后，南芊来到武馆中，和楚旷一起进入重力室的练技时间。
楚旷以活药液辅助练技，伴以南芊指点基础枪法，飞速强壮体魄和基础枪法的技艺。
最后则照例进入练器场，不断熟悉上百斤重的合金铁枪，熬炼真实的杀戮之法。
中间空余之时，楚旷也对其他训练设施有过好奇，去过教导其他普通武学的修习场所，
在那些课程房间中，数百近千元的中高等普通武学，被免费教给成班成班的学员。
楚旷发现，自己只需旁听一会儿，稍稍练习就能入门，并在精神空间中形成残缺的演武虚影。
不过可惜，这些武学对他来说意义已经不大，
倒是各种普通的呼吸法门，与南芊教导的药力运行呼吸法，效用各异，或许有相得益彰的作用，被他用心记了下来。
而下午回家之后，他便在傍晚的夕阳，和乱区臭气之中，练习玄雷三枪。
第二天清晨起床，他则站起功法配套的玄雷桩，修炼内功法门。
武者在演劲境才能拥有切实存在的体内能量——内劲，但在那之前，依照内功方法吐纳冥想，可以唤醒清晰的内感
内感的存在，对当下的境界提升没有帮助，但如果打好了内功练习的基础，使内感极端敏锐，那么一旦进入武徒，就有可能飞快地突破生血和淬腑二阶，进入演劲。
在肉眼可见的变强中，楚旷丝毫没有枯燥的感觉。
天赋最大的意义，或许并不是让一个人学东西学的有多快，多容易，
而是更进一步，
让一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获得最高密度的反馈，
无论这反馈是正是负，都极大减小了他的意志消耗，保存了前进的动力，
而精神空间中的演武小人，则是以永远高出他一筹的武学技艺，为他指明前进的方向。
这种条件下，南芊在指导演武的每一遍，几乎都能看到楚旷身体上十多处细微的调整变化。
仅仅五天时间，基础枪法石破天惊地，再一次进入了突破的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