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体系福音——基础枪法
夕阳西沉，火烧云满天。
散场之时，楚旷与元放勾肩搭背，聊着早晨上学路上看到的叛军通缉令。
远处，符盈盈一身纯白的卫衣加长裙，背着书包朝这边张望，似乎在等他们放学。
女孩单马尾高高竖起，藕臂轻挥，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满满的青春元气。
楚旷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刚抬起手来挥了一下，耳朵里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术铭楼一楼。”
楚旷一惊，下意识转头看了一圈。
只看见南芊拎着黑板走远的背影。
南老师找我？做什么？
他一下有些忐忑。
今天一天的战斗、领悟，他并没有使用精神空间。
但武师的气机具体有多神异，能对人体探查到什么地步，他却是不敢百分百确定。
“大元，你和盈盈说一下，你们先走，我有点事。”
“什么事？一起呗。”元放直白问道。
等听楚旷解释了两句，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么远的传音入密……南老师好强。”
“学校就两位特级教师，你说呢？”楚旷道。
不过南芊好像也是新来的。
武考前半年，学校被空降了一个大强人……这事儿有点奇怪。
楚旷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顶着一身臭汗，走进了学校正中央的术铭楼。
正如名字所示，楼和校名石碑一样，都是张术铭出资捐赠，是校内为数不多的崭新建筑。
术铭楼采取回字结构，故而占地面积巨大。
大楼上下共分四层，里面全是学校上下领导的办公室，以及几间大会堂。
因为不想挨着走廊，一间间寻找南芊的办公室，楚旷直接走到回字中央的大天井中，转圈扫视了一眼。
扫过数十扇玻璃窗户后，他看到了一间房间内南芊的身影，便上去敲了敲窗户。
“老师，我可以从这里进来吗？”
南芊本在整理资料，听到脚步声从外面靠近也没有在意，此时疑惑地看向窗外。
等听到楚旷的请求，她的神情一下精彩起来。
愣了有小半晌，才目不转睛地点了点头。
“直接拉，没有锁。”
楚旷点头，双脚在地上震了震，抖落不少碎石灰尘后，拉开窗户一跃而入，而后迅速转身，用袖子擦掉窗台上剩余的灰迹。
这是一间三十来平的单人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两张办公椅，一个小沙发，一个茶几，桌上堆满了文件。
楚旷扫视了一眼后，往南芊那边微微躬了下身子：
“老师你找我？”
“嗯。坐。”
南芊收回了复杂的目光，指了指她办公桌旁的黑皮靠背办公椅。
楚旷随手用臂弯里干净外套，垫着脏兮兮的屁股坐下。
他看着南芊坐回办公桌后面，盯着他上下扫视了几眼，感觉有些不自在。
“老师，您有什么事？”
“你，是喜欢基础武学吗？”
楚旷：“？”
你礼貌吗？
他差点没有控制住凝眉冷目的表情。
但是看南芊表情严肃，不似故意嘲讽，他总算是忍住了还嘴的冲动，只是沉默。
南芊也不在意，继续问道：
“刘明和我说，你低普武学都已经练到大成了，是吗？”
“是的。”
“喜欢使刀，还是使剑？”
“剑。”
“拳、腿呢？”
“更喜欢拳法。”
楚旷一一作答。
但老实说，见到南芊慢慢放松后，有些欣喜的表情，他感觉很奇怪。
《基础》系列武学，在分类上属于低等普通武学，共有拳、腿、剑、刀四套功法，
每套功法，各有完整的步法、身法、静功桩法和练法、打法。
整个武库里面，低等普通层次的武学，就只有这四套，在江湖上弱名昭著。
它们的内容，看着数量多，其实都是极其简单的招式，
桩、身、步三法上，互相也有重叠，掌握起来很快。
天灾时代伊始，武学功法紧俏，基础系列或许还是大众货，
但现在，绝大多数人都弃之如敝履。
自己这个情况，是迫不得已，并不值得高兴。
南芊却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这个。”
她从办公桌抽屉中抽出了一本瓦蓝色线状的仿古图书，上面赫然手抄着《基础枪法》四个大字。
楚旷眉头顿时一挑。
“枪法？基础系列没有枪法吧？”
南芊点了点头，将书推过去：
“本来是没有的，这一套东西，是我和刘明花了许多年时间，慢慢编纂出来的。”
“还没有出版的新功法？”楚旷很惊讶。
这是打算……让自己学？
他沉吟了一会，不确定地说道：
“我听人说，月刀年棍一辈子枪，枪法是最难练的。
而且基础武学，不到小成没法实战，不到大成战力堪忧。
同样是兵器法门，最后三个月的时间，我提升刀剑可能更有用处？”
兵器在低层次的实战中，加成极大，自然是必练的。
但就算有精神空间辅助演武，拳腿刀剑四法圆满，也要耗掉他绝大多数时间了。
南芊身子往前一倾，早有所料般笑道：
“你有点小看多掌握一门基础武学的价值了。
基础武学在创造时，以长拳打底，兼容太极、形意等多门内家拳中的守式招数，只有极少杀招。一开始就是奔着养生健体，练出真血去的。
所以它们技击性极弱，能支撑的武学境界上限也低。
但它们对武道基础的打磨，不会比其他武学弱多少。
重要的是，基础的动作因为简单，互补起来很容易。
你一定有感觉，虽然对战时你只用拳法，但刀剑的招式会很自然地化进去。
这种互相化用的境界，学习多门入品武学的武生，是几乎不可能达到的。
其实，如果不是四法一体，且全都大成，你对上速度力量远强于你的李封，根本没机会找到他的武学破绽。
这种时候，如果有一套攻伐为主的武学，完美融入四法，加以牵引，你的优势会显现得淋漓尽致。”
南芊的讲述朴实无华，却好像有魔力一般。
楚旷忍不住接过那本《基础枪法》，伸手翻开审视了一眼。
第一页，便是讲述基础枪技中，拿、拦、扎、挑、崩五点基本动作，
而后面，则是将它们延伸扩展，变成简单有效的套路化攻敌招式。
一共七枪，五杀一防，还有一记反击奇招。
这基础枪法，比基础刀剑中编纂的，那大段大段的窝囊守式、养生练法，要霸道凶猛太多了。
可以说是直戳楚旷痒点。
就是画风不太对劲。
“这不是基础武学的风格……”楚旷好奇。
“确实。”
南芊郑重道。
“但弥补基础武学系列的缺陷，让基层武者的整体实力，有一个大的提升，是我们推演它的初衷。”
楚旷一愣，没有对这句豪言壮语做什么反应。
“基层武者”“整体实力”……这种层次的思考，离他还太远了。
他只是将双手放在双腿上，不自觉微微收紧，眼睛仅仅盯着秘籍。
实话实说，他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