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在遥远的过去，一场法事的报酬为一顿斋饭
时间回到舒畅被送去急救后。
邱高阳带着舒俊回到待产病房，向梁茵说明了详细情况。
梁茵听完后有些发愣，最后问道：“那么现在小畅在哪里？”
“……送去急救了。”邱高阳咬了咬牙说道。他做好了梁茵给他一巴掌的准备。
对方相信自己，让他抱着孩子出去散散步，结果他让才出生三天的孩子被送去急救。
邱高阳啊邱高阳，你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居然把孩子带到邪教徒面前。
出乎意料的，梁茵只是站了起来，淡淡道：“这事儿也不能怪你，邱记者。如果没有你去阻止那个暴徒，伤亡恐怕会更大……其实现在算是很好的结果了，对吧？”
邱高阳听出她的声音在颤抖。
“老妈，警官叔叔说了，弟弟一定会没事的！”舒俊大声对梁茵说道。
梁茵抬手摸了摸舒俊的头，然后让他闭嘴。
查德伯恩妇保医院的院长此刻敲了敲敞开的房门，走进了病房，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向梁茵鞠躬道歉，表示因为医院安保的疏忽，才让持有危险物品的邪教暴徒闯进了待产病房。
“我们将免除梁女士您所有的住院费用，当然也包括您儿子的治疗费用。您的病房也会升级到VIP病房，希望您能谅解……”院长堆起歉意的笑容说道。
“院长先生，据我所知贵医院的安保一直都存在问题，五年前同样发生过一起类似的案件，那个案件的新闻稿还是我负责写的，”邱高阳打断了他的讲话道，“我是核州通讯社的记者邱高阳。梁女士的儿子被暴徒袭击我也负有责任，能否麻烦您安排梁女士和她儿子转院到阿斯塔纳大学附属儿童医院，相关费用由我和贵院共同出。”
院长的表情变了好几下，最后苦笑道：“当然可以，梁女士的儿子在阿斯塔纳儿童医院接受治疗我们也更加放心。”
“邱记者，不用这么麻烦你的。”梁茵开口道。
“梁女士，因为我的失职才导致你的儿子陷入危险，还请让我为你做些补偿。”邱高阳低头道。
随后邱高阳和院长快速协商了一些细节，院长便告辞离开去准备转院事宜。
“我现在得先去警局做笔录，等结束后我再来。”邱高阳也准备告辞。
看到态度如此恭敬的邱高阳，梁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邱叔叔，我需要去做笔录吗？”舒俊开口问道。
他感觉有些紧张。
如果进了警局，他该坦白自己看到的一切吗？
如果说了弟弟会不会也被抓走？
邱高阳摇了摇头道：“林奇警官没叫你去，你留在这里好好陪着妈妈吧。”
……
在警局做完笔录已是凌晨。
邱高阳打了个哈欠，拒绝了林奇递过来的香烟。
待产病房内发生的情况根据现场人员的描述，再加上和监控的比对已经很清楚了。
但走廊里发生了什么依旧是谜团。
犯人的身份也很快调查清楚。鲍尔·巴里，三个月前因隆吉政府的惠难民政策拖家带口来到了核州，熔岩魔神信徒，目前无固定职业。更具体的信息还在调查中。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一人来到查德伯恩妇保医院，顺利通过形同虚设的安保，还很专业的把走廊的监控破坏掉了。
根据女神教派的专业人士判断，他身上的刺青纹身应该是熔岩魔神教派的某种障眼法。
顾名思义，可以降低自身存在感，不被他人察觉。
但因为仍可以被摄像头观测到，所以他选择先破坏走廊的监控，随后脱下衣服闯进了待产病房。
如果邱高阳没有及时出现并打断鲍尔的祷词吟唱，苏淳盯着监控视频里鲍尔膨胀的身躯估计了一下，说道：“十人，他自爆后起码有十人会当场死亡，受伤的人数则更多。”
“真狠呐，用了障眼法然后站在房间正中央。”林奇看着视频笑了笑。
查德伯恩妇保医院把大部分的待产孕妇都集中在一个大房间里，愿意加钱的可以升级到小单间。
“医院那边有回复了，鲍尔·巴里伤情已稳定，还在昏迷当中。”一位警员向林奇报告道。
“真是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他咋没死在手术台上？”林奇接着问道，“那个小婴儿呢？”
“他的运气非常好，几乎没什么伤，只是比较虚弱，经过治疗现在还在睡。”
“我当时就检查过了，确实没什么伤，再加上我亲自施加了黑夜女神的庇护，他更不会出什么事。”苏淳道。
“那就好。这次算是非常幸运了，没出现死亡，”林奇点了点头，道，“最近难民和普通民众发生摩擦的事件越来越多，如果真的死了人，搞不好真会发生大暴动。上头想把这群难民当大爷，但又没钱供着，真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难民啊……”邱高阳盯着报告上鲍尔·巴里的名字。
如果是普通的邪教徒试图制造恐怖事件，宗教事务局和作为隆吉国教的黑夜女神教派均可以对其进行审判。
如果是依法入境的外国人试图制造恐怖事件，也能按照隆吉法律对其进行审判。
但按照这两年来隆吉政府对难民的暧昧态度来看，记者邱高阳的敏锐直觉告诉他，鲍尔·巴里最后可能只会获得一个驱逐出境之类的不痛不痒的惩罚。
“我一个在法院工作的朋友和我说，政府正在推动难民选举权法案，现在还在和议会扯皮。”邱高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林奇和苏淳都看了邱高阳一眼，随后三人都没再说话。
为了选票，那帮政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
“好了，邱高阳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最后还是林奇打破了沉默。
邱高阳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苏淳缓缓开口道：“那个小婴儿身上，可能是因为沾了太多邪教徒的血的缘故，有一股很淡的熔岩魔神的气息，不过女神庇护在他身上并没出现什么异常反应。我过几天再去看一眼。”
“随便吧，”林奇揉了揉眉头，又点了根烟，道，“我们调查得再仔细又有啥用？放不放人还不是宗教事务局的大人们一句话的事。我记得我小时候女神教派还挺硬气的啊，怎么现在成天对宗教事务局点头哈腰的，都快成那什么了。”
“科技发达了，信教的少了，教会的分量自然轻了，”苏淳没理会林奇的冒犯，淡淡道，“不过能借此筛选出真正信奉女神的信徒，也没什么不好。”
“你不如学你师弟还俗算了，然后跟我一起干。”林奇吸了一大口烟，吐出个烟圈道。
“我去富人区做一场法事，赚的钱抵你三个月的工资。”苏淳白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
“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