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梁上的娃娃

林游是个厨子，大学毕业不想上班就在济北开了个小饭店。摸爬滚打了几年，菜做得有点自己的特色。小店便经营住了。

饭馆接八方客，见的人也多。机缘巧合有了两个道士老师，一个胖道士，一个壮道士，闲暇之余学点周易拳脚什么的。胖道士姓郑，壮道士姓钱，练功或者闲暇总会听两位道长讲些故事。

这故事是郑道长他姥爷讲的，现在看得四十多年前了，某次饭后聊起来的。

那会儿刚开放不久，不少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外出找机会了。师父的大舅就是其中之一。除了嫁出去的姑娘，村里的老宅就只剩下姥姥姥爷。

有天中午，老太太串门。老爷子自己在家睡着午觉，觉得脸上有些痒。起初以为是个虫子啥的，摸索一阵睁开眼，便看到条拇指粗的麻绳在脸前晃悠。人刚醒时头脑不是很清醒。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循着绳子找来源，那时候也没吊顶这一说，就瞅见几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趴在梁上咧着嘴冲他笑。有穿肚兜的，有光着身子的。绳子的另一端就在这几个娃娃手里。一开始还想是村里哪家的娃调皮捣蛋。

战乱过来的人性子大都沉稳。老爷子很快就看出不对来了，小孩肚兜的样式非常老旧，有些像他小时候的样式，且这几个孩子笑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梁上的几个娃娃见老爷子看过来，便笑着把绳子一圈圈的往自己脖子上缠。眼前的绳子不见短，但孩子脖子上的圈数却越来越多。人看久了也有往脖子绕绳的冲动。

老爷子意识到不对了，想着起来，可身上就像压着块大石头似的。只好紧一边盯着梁上的那几个娃娃，手一边在身边摸索起来。摸到什么就往房梁上丢什么。苕帚，吃食。孩子依旧在笑，身上也越来越重。直到摸到炕边的烟袋锅子，准头是没有的，烟袋锅子嗑到屋顶，烟灰甩的到处都是。神奇的是，烟灰甩出来时，那几个孩子带着绳子也瞬间消失了。身上也轻快了。

这事老爷子当时谁也没说，因为他也不确定那事是午觉的一场梦还是真实经历。只是从那以后烟抽的更凶了。很多年后酒后才和从事了类似行业的郑道长说了。

林游问郑道长这群孩子是干啥的，郑道长说，就是你想的那样。因为各种原因被困在一个地方走不了，遇到同样遭遇的几个孩子就凑一起了。总想找人替替自己。这群娃娃里有个和老爷子有些关系的。老人阳气弱，家里又没有壮年。年份日子包括人都赶巧了才遇上的。

说起那烟袋锅子为什么管用了。烟袋常年点火，阳气本身就重。饥荒年代也没那个条件只抽旱烟，什么能冒烟的都往里面装。碰巧烧过些起作用的。总之各种巧合，才有了老爷子这遭神奇的经历或者这场梦。

本故事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