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身份的坦白
“……”
“……第一阶段，雾中人会影响局部的现实区域，将影响区域内的人类拉入某种平行维度，以触手捕获并同化进入雾中的人类。”
“第二阶段，雾中人的影响范围扩大，并直接显现在现实世界，触手转化为骨刺，不再同化区域内的人类，转为进行猎杀。”
“最后就是第三阶段……”
伊登停顿，蝙蝠侠忍不住开口追问：
“第三阶段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伊登无奈摊手，从记忆碎片中获得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他也不知道如果雾中人彻底苏醒到第三阶段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不过很显然的一点是，如果放任它苏醒到最终阶段，到时候将会非常难处理。”伊登补充道。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雾中人’是某种具备超自然力量的异常实体，它本来应该好好被关在……你身后那个容器里面。”
蝙蝠侠指着伊登身后的巨大罐状器械，接着道：
“但是这玩意不知道为什么出了故障，导致雾中人逃跑出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它重新关回容器里去？”
伊登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他套用前世某个基金会关于异常实体的描述，用简洁的方式，向蝙蝠侠介绍了“怪谈”大概是什么样一类存在。
如今实力已经超过蝙蝠侠，自然也不用继续遮遮掩掩担心蝙蝠侠强行插手坏掉自己好事。
虽然和蝙蝠侠坦诚相待仍有一定风险，但伊登相信在收容怪谈这件事上，为了处理这些潜在的威胁，蝙蝠侠一定会和自己达成共识，双方有很多可以展开合作的空间。
只要在过程中将主动权更多的掌握在自己手上，与蝙蝠侠的合作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但你又是怎么获取到这些情报的？”蝙蝠侠审视地打量着伊登。
“这个嘛，你可以理解为收容怪谈是我的主业，就像你的主业是打击罪犯。”伊登简单地解释道。
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看向伊登头上戴着的尖刺头罩：“‘铁棘面罩’也是怪谈之一？”
从蝙蝠侠口中说出“铁棘面罩”的名字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随着两名相关的研究人员被抓捕，关于铁棘面罩的情报虽然只在内部流通，但早已不是秘密，蝙蝠侠肯定能够知晓。
而在刚才的简单交锋中也证明了这一点——伊登曾在交手时暗中尝试催动铁棘面罩的恐惧光环效果，然而蝙蝠侠对此却毫无反应，不难猜出他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只要有了情报，在头盔中加入一些特定的材料就可以免疫铁棘面罩的恐惧效果。
不得不说，随着情报的传开，这让它在对付一些有准备的敌人时会显得比较没用，但至少它还具备着很多收容物常见的难以损坏的特性，用来当个防御性头盔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并且戴上铁棘面罩之后还有视野范围的加成，通过精神力感知的方式，伊登的视线现在几乎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了！
面对蝙蝠侠的疑问，伊登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回道：
“是的。”
蝙蝠侠眼神突然明亮，许多线索一瞬间串连起来，如果“恶灵”的动机一直都是怪谈的话，他前前后后的各种行为一下子就全都说得通了。
但目前也只是了解到恶灵的表层目的，这还并不足以开始将信任交托。
“看来你还是不太信任我，那不如再开诚布公一点吧。”
见蝙蝠侠怀疑的模样，伊登叹了口气，双手扶住铁棘面罩，将它直接从头上摘下。
“现在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露出真容的伊登微笑着看向蝙蝠侠。
“原来是你，伊登·奥瑞坎。”
蝙蝠侠的语气中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估计对恶灵的身份早就有所猜测，伊登心里也清楚这一点，因此没指望能给蝙蝠侠一个惊喜，表明真实身份的意义更多的在于展现自己的态度。
伊登接着道：“你看，你对我了解也不少，这些日子里大大小小合作过很多次，也知道我平日里并非为非作歹或自私自利之人。”
听着伊登的话，蝙蝠侠陷入了犹豫，这段时间以来与伊登合作侦破过一些案子，交际不多，但两人也算熟悉了许多。
虽然心中早就推测出恶灵的真实身份，但在事情没有挑到明面上之前，大多数时候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至少可以维持明面上的稳定，甚至在这段时间还与伊登合作侦破过一些案子。
要么是一个明面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积极打击罪犯的警察，要么是一个完全脱离掌控难以捉摸的神秘威胁，在没有把握能够将其拿下之前，相信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而伊登此时主动表明了身份，也是主动表达了态度，只是这种态度可能存在两种意思，让蝙蝠侠有些拿捏不定。
一种意思是伊登懒得继续装下去，打算从今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此也不再需要顾及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形象；
另一种意思则是伊登平日里的形象就是最真实的他，恶灵的身份只是一层方便行事的伪装，所以才不必担心身份暴露的后果。
如果是前者，这对于蝙蝠侠无疑是个坏消息，这意味着他很可能会多出一个麻烦的敌人；而如果是后者，那伊登或许确实是一个值得争取的盟友……
如果是几个月前刚刚出道的蝙蝠侠，或许还不会有想找盟友的想法，但在打击罪犯这条道路上一步步前进的过程中，他越发的感到自己形单影只起来。
如果没有阿尔弗雷德和戈登等人的帮助，蝙蝠侠的道路可能会面临更多曲折，这也让他开始慢慢认识到自己能力的局限性，很多时候寻求他人的帮助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当然，能够自己解决的问题还是依靠自己最好……蝙蝠侠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思及此处，蝙蝠侠认为自己至少应该先搞清对方的真实意图，于是开口试探起来：
“你从那里知道的信息，又为什么要搜寻这些怪谈？是有人指使，还是你自发的行为？你搜集它们的目的是什么，意图当做某种武器来使用？”
一连串的问题让伊登脑子有些发蒙，不过他听懂了蝙蝠侠问题的关键，说白了就是需要提供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才能让蝙蝠侠同意与自己合作。
不过这叫我怎么回答？难道还能直接告诉你我收集怪谈是为了系统奖励？
见此，伊登长叹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不知名的远方，表情中带着几分惆怅与悲伤，随后眼神变得坚毅，像是早已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又回头直视着蝙蝠侠的双眼，语气沉重地反问道：
“你又是为什么而开始打击罪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