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怪事咄咄
“他妈的，这杀千刀的早晚被人砍死！”
巡街中，另一个半大小子骂骂咧咧。
这小子名叫刘壮，比李远大两岁，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刘壮也逐渐发觉这李远工作勤勤恳恳，绝对是个老实孩子，不是他们口中的关系户而已。
他一厢情愿的将李远当做了自己的小弟，蛮以为他们都孤立了李远，他是怀着拯救的心态来接近李远，成为李远的朋友的。
在这种心态下，刘壮在与李远的交谈总是那般肆无忌惮，却不知道要是李远给张猴子和伍思义告密，凭借他长期谩骂上司的罪名，一顿板子吃定了。
面对这少年微妙的心态，李远早已准确领会。
“确实，按照这个情况看早晚有这么一天。”李远点点头。
刘壮暗中侧头看了一眼李远，忽然感觉这小子似乎变高了一点，隐隐有追上自己的态势，他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在意，因为一旦李远赶上自己，那么自己赖以优越的强壮这一点也不再有效，这将使他的生活失去一项乐趣，即他无法在这个小弟面前装大哥了。
“没事，他要是敢打你的小报告，我肯定揍他！”刘壮拍了拍胸脯狠狠道。
“真假？”李远转过来淡淡笑道。
“当然是真——”
面对这少年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刘壮没来由的一阵气短，不知怎地心虚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装腔作势似被看穿。
“壮哥说的话我肯定信。”李远笑呵呵地道。
两人步入长街，仔细的巡逻起来。
“唉，那伍捕快给咱们安排活儿之后就去逍遥去了，等我有一天有了钱，肯定也像他一样去艾草屋爽一下。”
“什么屋？”
“艾草屋啊。”
“牛逼……”
李远心说这家妓院起名确是大不简单，能把名字起得这么简单有效，使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去处。
事实上身为捕快，伍思义是有夜巡的义务的，理论上每天的夜巡就是他领着这群白役在自己负责的辖区进行。
可惜这家伙从来都是一到夜晚就钻进了妓馆、赌馆亦或是酒馆，基本不会去理睬夜巡的事。
“没法子，谁叫咱们是白役呢。”李远苦笑。
“唉。”
唉声叹气的两个少年，在人生尚未麻木的阶段中发出了苦叹。
两人将自己所管的街区巡得十分仔细，每次一到休息点，总能遇到那张猴儿严厉监督的眼神。
事实上，张猴儿也有自己的巡区，但这家伙仗着与伍捕快的关系，从来都不
但这次是例外。
“那逼养的杂种肯定也偷懒去了。”刘壮狠狠道。
李远抬头看了看天，这会儿已经是凌晨。
“再巡一会儿咱们也休息吧。”他如是提议道。
“嗯。”
刘壮有气无力道。
两人勉励在寒风中提灯夜巡，走得昏昏沉沉。
这一带是较有身家的人居住的地方，因此夜巡绝对不能马虎，否则有钱的老爷们出了事，他们就要遭殃。
最后一段街，两人为了提升效率，各自分开巡逻。
这其实有些犯忌讳，但两人图省事便这么干了。
冷风中，李远默默的巡街，昨日的点数已经到账，一共5个点数，被他一下便加在了狂风刀法上面。
一瞬间，行走之中的李远脑海中异状纷呈。
李远的大手像是触电一般瞬间摸向刀柄，感到自己与这把刀的联系又紧密了一分，最要命是许许多多关于刀法的领悟正变成自己记忆的一部分，也变成了自己的本能。
在此种情形之下，就连李远的身体都在改造着。
忽然间，他的脚步一顿。
李远机警地闪身来到阴影处，将目光看向长街上的一道人影上。
他现在虽然小有刀法，但见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闪人，而不是拼命。。
无他，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
“不对，这家伙……是张猴儿？”
李远目光犀利，看准那家伙不是那干瘦巴巴的张猴儿又是谁人？
这一下给李远整蒙了，这张猴儿自己的辖区都懒得去，怎么会在自己的辖区乱窜？
这不合情理。
李远憋着好奇，在阴影中远远追随。
张猴儿迅快无比的穿街过巷，忽而隐入来到一处宅院之前，隐入其中。
这事实在蹊跷，定有极大隐秘，但李远却不敢冒然入内，只是在远处定睛一瞧。
这座隐秘的小宅子的匾额上什么都没写，更令张猴儿的行为显得诡异。
李远这才意识到，这座宅子所在的位置正是张猴儿的辖区之内，因此他并不熟悉。
这的确是事有诡异。
李远观察良久，仍未看到张猴儿出来，忽然感到此事大有文章，自己不该牵扯太深，这才远去。
……
李远迎头碰上了远远而来的刘壮。
“刚才我遇见了张猴儿你知道吗？这小子不去自己的街区巡街，竟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来监视，他妈的，我差点没忍住揍了他一顿。”刘壮骂骂咧咧。
“哦？”
李远顿时心有所觉，随意应付了一番。
看来这张猴儿是忽然从街区外面赶来的，李远心中嘀咕一阵，随意岔开了话题。
他不想将自己所见说出，免得刘壮陷入麻烦。
夜晚在沉默中远去了。
次日，
屋门之前，
李远人随刀走，长刀闪烁不止。
狂风刀法的一招一式在李远心头流淌，变成他的本能，流泻而出。
所谓狂风刀法，即收狂风之势以入刀，乃是一种快刀之法。
其运刀的路线始终在直线之中行进，其实战的意义在于近取直入，以疾行制敌，饶是如此，招式的变化却又繁多，笔直的弧线不断在空中折跃，迅若激雷。
功行圆满，李远长刀止住，刀尖一点锐光打闪。
“距离大成近在咫尺。”
李远眸子看向面板。
【狂风刀法（小成270/300）】
……
四十五天过去了，李远连练带加点，如今距离大成还有30个点数，相当于他自己通过练习获得45点，已算相当不错。
这一个月，发生许多事。
李远等人的工作却是越发繁忙，盖因此前在牢里关押的重犯‘破头潘’潘仲逃出监狱，隐入城中。
这其实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但这破头潘却一直未曾抓住。
在传闻中，此人天生神力，性情爆裂，每次出手，最喜将人头颅破裂，遂得破头潘的恶名。
此人武馆出身，学成武艺之后就像一般的武人一样进入了帮会，随后便因为人口拐卖锒铛入狱，一家老小发配充军，其余同党则受损较小，很快就恢复了自由。
一切本该到此为止，谁知这潘仲不知怎地竟然逃出牢狱，将自己帮会当初的同党一一杀死。
李远感到此人正在进行一个复仇计划，对昔日让自己入狱之人一一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