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左手刀
“队长，什么重犯？”李远问道。
许广秦扫视一眼，队员们都已到齐。
秃子，瘦子，两大骨干的老捕快，李远这个新晋成员亦在此处。此外，还有罗海，徐叔玉和刘云三个好手。
许广秦沉声道：“还记得曾经翻云覆雨的斗笠帮吗？那个陶岳又出来了，哼！最近的人口失踪事件算是找到源头了。”
斗笠帮并非什么大帮，在整个临霜城也不是紧要的存在，但该帮会收拢了一群专职偷盗拐骗的蟊贼，弄得街道附近人人自危。
不过最可怕是该帮一直暗中拐卖人口，由于临霜城比邻大河，水运发达，来往商旅生人众多，斗笠帮便专门拐卖这些生人，弄至闻风丧胆。
此帮一拔，此类案件立即降低不少，不过最近上庙坊又出现了此类苗头。
开始只是街道上的难民每天都在减少，到最后是普通人。
这段时日，身为上庙坊巡捕司乙队队长的许广秦一直在追查此事，到如今终于有了眉目。
“整队！”
许广秦不但将手底下的巡捕都整理集结完毕，就连追随捕快办公的白役也在此地。
秃子问道：“秦队，他逃窜到何处了？”
许广秦沉声道：“刚刚接到暗桩的消息，他们将人藏在了如意地下赌坊的密室里，今晚准备从水路运走。”
痩子滕宗文蹙眉道：“如意赌坊不是已经查封一年了吗？”
滕宗文他手持两柄铁拐，他是巡捕司中为数不多使用奇门武器的捕快，但衙门对于使用奇门武器的人并不排斥，只要本领够强，能维护一方治安即可。
许广秦道：“正是查封了这才让巡查的人掉以轻心，事实是之前都不知道那地方还有个密室。”
李远蹙眉道：“这些人到底能用来干什么？”
秃子陆范合代为解释道：“你刚成为巡捕司一年还不知道，那地方之前发现了魔人，镇魔司的人都出动了，那地方直接沾染了魔血，被人以为是不祥，衙门查封之后曾经转租给他人，但一直发生奇怪的事，后来索性败落了。此事被上头有意捂着，一直没有散开。”
“魔人——？”
李远错愕，在巡捕司半年多，从没听过这件事，更未曾听过关于魔人的事。
瘦子淡淡道：“就是沾染了妖魔之血的人类。”
许广秦目光幽冷，“许多事情你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在这一行做久了，将来总会知晓的。”
一见众多好手已经准备就绪，许广秦一声令下，整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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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天穹下起细雪。
一队人将几架骡车推至码头，船队已经准备就绪，是时霜河仍未彻底冻住，但河面上的船只已经十分稀少。
船头上，
船老大注视着一群壮汉将车上的木箱取下，那十一月的寒风迎着河面来袭，此人居然站在船头，宛若标枪，竟是对于这寒冷毫不惧。这与他身后两个手下身穿厚重棉衣还是在冷风中瑟缩发抖的状态泾渭分明。
此人中等身材，在寒风中只穿一件厚薄适中的棉衣，面孔在竹笠之下遮住，但见其长手长脚的身体特性，脊背苍松一般挺拔，整个人宛若钢架打造，散发出一股英悍之气。
最引人注目的在其右侧挂着的大刀，刀把呈现出银亮之色，在雪中依旧叫人不得不瞩目而去，尤其挂刀的方位，更令人感到——
这是一个左手刀客。
“潘仲你在磨蹭什么？是否嫌命长了？”
沙哑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依旧准确的传播至下方码头上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字字入耳。
码头上，头戴竹笠的高大男子此时正指挥着帮众将一个个木箱搬下车子，一面没好气地道：“你以为像是搬运猪猡那么容易？”
巨大的木箱全部搬至地面，一群壮汉正要将货物搬往船上，忽然间一阵嘈杂声响。
站在船头的男子立即警觉，乃命为数不多的几个手下散开，并且还将船头放下的梯子立即斩断，似乎随时准备跑路。
一队身穿捕快制服的强人自长街之上快步奔来，迅速将整个码头围住。
许广秦大刀出鞘，冷冷道：“都不许动！！”
这群训练有素的巡捕火速占住所有关口，务必保证没有一人可以逃走。
码头边，那等候的大船忽然动了，船帆立起，瞬间鼓满风帆，眼看便远去了。
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望向大船顿时震怒大喊：“你就这样走了？”
船头上，那头戴斗笠的男子看也不看，淡淡道：“你太蠢了，你还是回到牢里去。”
码头之上，许广秦目光一凝，冷然道：“秃子，瘦子，你们跟我一起来。其余的人安排给你，李远你能办到吗？！”
李远见他神情急切，知道事情紧急。
要知抓住这潘仲只是小事，上次抓到此人也未能找到任何线索，那接收货物的人才是根本的关键。
“没问题，许队。”
“好！随我来！！！”
一问一答，只在弹指之间。
许广秦一声令下，身子在寒风中发足狂奔，瞬间靠近在河中刚刚起步的船儿。
他的双腿宛若弹簧一般起跳，大鸟一般跃起丈许高度，大手抓住船尾，顺势掠入甲板之上。
身后，秃子与瘦子有样学样，翻上甲板。
船上的一众水手错愕的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捕头来到船上，俱是惊愕交加。
那头戴斗笠的左手刀客见许捕头上了船，竟是半点不慌，只是寡淡的伸手道：“不要慌张，继续划船。”
许广秦临于寒风之中，冷冷逼视此人。
“你是何人？”
身后，瘦子与秃子俱是亮出兵刃，严阵以待，这几个相伴多年的老伙计随时准备拼杀到底，擒拿贼人。
那头戴竹笠的左手刀客忽然冷冷一笑，抬起脑袋，“原来是许捕头，我本来打算自己走掉就好了，没想到你竟敢上船来送死。不过老子戚某人早就双手沾满鲜血，也不怕多你一个。”
许广秦眸子一缩，想不到竟然是悍匪戚寒在此，看来今天是一场硬仗。
雪亮的长刀瞬间出鞘，“正好！今天老子收了你！”
戚寒哂笑道：“凭你也配？横竖老子的快刀已经多日未曾见血，拿你来开刀正合适。”
秃子按捺不住道：“许队！何必浪费口舌？杀吧！”
“杀！！”
风雪中，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