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宋:从小吏开始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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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鸢娘的传言

我脑子有病花大半年的料钱去跟个婊子搂搂抱抱!

张修心中暗骂,嘴上却说:“然后呢?”

“然后?自然就是出场时间的钱了,比如一个时辰二十贯三十贯之类的。”

“至于带出去陪宿嘛,这个就更不好说。”

吕光庭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以上说的都是白矾楼里没有名头的小姐,要是有些名声的,价格可就难说了。”

“比如月桥八美,点花茶和支酒就是十贯,其他的照这个倍数往上翻。”

折算下来,点一个有名的婊子,即使不搞些亲密的举动,基本也得五六百贯,相当于现在自己三四年的料钱。

张修暗暗咋舌,汴京有钱人还是多。

吕光庭看他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得意道:“没梳笼的更贵呢!”

“月桥八美里就有两个没梳笼的,价格是同档次的两倍!”

梳笼就是小姐首次陪宿的意思。

张修纳闷道:“都有人花钱梳笼了,就没人给她们赎身吗?”

吕光庭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容易!这种有名的小姐都是在籍的官妓,梳笼无非就是花钱,五千贯八千贯怎么都够了。但赎身除妓籍可不单单是花钱,还得看教坊的意思。”

说到这,他突然面色古怪的看着张修。

“对了,张兄,你还不知道吧,教坊也是归宣徽院管的。”

“啥?”

这......

宣徽院还管妓女?

张修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记闷棍,一大早以来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难不成我们这些武臣跟妓女是一个档次?

他突然觉得怀中的俸禄凭条都有些肮脏了。

吕光庭笑容愈发灿烂:“张兄你以后好好干,说不定啥时候领个教坊的差遣,可就爽死了!到时候别忘了给兄弟打个折。”

当然他没跟张修说,教坊的差遣都是内侍省的人,也就是太监来干的。

张修闷闷不乐:“闭上你的鸟嘴!”

吕光庭看他吃瘪,更是乐不可支:“张兄关于白矾楼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兄弟我今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这么一说,张修突然想起,白矾楼最出名的不就是鸢娘吗?

“光庭兄,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鸢娘是有什么规矩来着?”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吕光庭脸上笑容霎时凝固:“张兄你突然问鸢娘做什么?”

张修左右看了看,不明所以道:“三天以后二皇子请客,以他皇子的身份,估计是要点鸢娘。你跟我说说她有什么规矩,免的到时候没注意得罪了她,搞得二皇子脸上不好看。”

周围的各色官员不屑的“切”了一声,目光纷纷挪开。

吕光庭也松了口气:“二皇子能请到她才有鬼了!”

张修奇道:“一个婊子有这么威风?”

这话一说出口,四周鸦雀无声。

在场官员的目光又汇集了过来,只是这次更加复杂,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

吕光庭连忙拿手捂住他嘴,面色惶急道:“你少说两句!”

“唔....唔...”

张修眨了眨眼示意明白了。

吕光庭松开手,张修凑到他耳边压低声线,好奇道:“光庭兄,这是什么情况?”

吕光庭一脸为难。

他心里明白鸢娘的事自己不能多说,但是又怕被张修瞧出什么端倪。

只好悄悄解释道:“鸢娘........”

他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悄咪咪道:“她可不仅仅是汴京花魁这么简单,她......传说她跟官家有一腿!”

“啊?!”

张修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

那二皇子恐怕确实请不到她,估计也不敢请。

吕光庭急忙又捂住了张修的嘴。

“张兄你小声点!当武德司的察子是吃干饭的吗?”

张修紧张的点了点头,心中更加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汴京谁不知道!就是不敢拿到台面上说!”

这.....

他想起大猎那天见到的赵匡胤,雄壮霸气,不怒自威,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这样的人。

“当然这事也就是个传说,倒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吕光庭又说道。

“嗯”

张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编排皇室的桃色秘闻是各个时代市井百姓的共同爱好,其中故作夸大,子虚乌有之事十之八九。

“不过....”

吕光庭越说越刹不住车:“像她这种落了籍的官妓,朝廷的公私宴会、节日庆典,抑或是外国使节来朝,按规矩都是要听凭点名,唤来只应的。”

“但是朝廷每次点她,她每次都不去,寻常官妓如这般头铁早就牢里蹲着去了,可教坊从来都不追究她。”

“这么一来二去,猜她跟官家有一腿也很正常,你说对吧?”

张修被他说得稀里糊涂。

所以你这厮的意思,到底有没有一腿?

他皱眉道:“若官家真的跟这个什么鸢娘有一腿,然后还让她继续在白矾楼接客,未免也......”

总不至于赵匡胤有宋徽宗的癖好,喜欢人家给自己戴绿帽子?

吕光庭摇了摇头:“传言这种东西,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有谁真敢冒杀头的风险,去梳笼鸢娘验一验真假?就算有人想拿命试,白矾楼也不敢收他的钱。”

“而且白矾楼本身又不是妓馆,那的小姐明面上也就陪着喝喝酒唱唱曲,最多摸两把还要你情我愿。”

“像鸢娘最大的三个规矩就是,不接商贾之人,不接军班之人,不接无业之人。再加上她点花茶和支酒钱加起来动辄两三百贯,剩下不就只有高官和豪门读书子弟了?这种人向来最要面子,大庭广众之下绝对干不出焚琴煮鹤之事。”

哦,原来如此。

听他这么一说,张修终于明白,为何鸢娘明明只是个妓女,却在价格如此昂贵的同时,规矩还这么多了。

因为她不仅仅色艺双冠,还是传闻中跟皇帝有一腿的女人。

请到她来席间陪酒,极大的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不过这跟张修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他既没有钱,也没有这种扭曲的心理。

从某种意义上,他甚至觉得鸢娘有些可怜。

一个女人明明已经如此优秀,却要靠被一个男人上过来彰显自身价值。

而更可悲的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似乎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