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禁武之乱
公孙展和李谦喝得酩酊大醉,被疏影和暗香扶回了各自的房间。
老鸨本来想给魏青也安排个姑娘,被魏青推辞了,只是让老鸨找了个安静的房间,又要了一身新衣服。
回到房间内,魏青打开窗户感受着夜里的寒风,再次恢复了清醒。
有关镇北军的秘闻定是指望不上韩公子了,刚才饮酒的过程中,魏青借着公孙展的醉意,明里暗里地打听了一下。
启朝先帝以武立国,为防后人效仿,颁布了禁武的国策,以法阵封印了元炁产生的源头——炁场。
当朝天子登基之初解除了此项国策,封印多年的炁场产生的元炁相较之前浓郁数倍,启朝武者飞速破境登阶,江湖中甚至出现了上三阶的武者。
天子登基十年后,对朝廷怨恨以深的江湖武者联合发动叛乱,北地蛮族趁机南侵,被镇北军几番打退。
可启朝皇帝一心想平定内乱,力排众议与蛮族签订了议和协议,后又将关州十二郡割让了六郡给蛮族,以求和平。
镇北军统帅岳武穆不愿让出六郡,率领将士固守城池宁死不退,粮尽援绝的情况下,面对蛮族大军围城坚守六郡三月,全军覆没。
后为平息蛮族之怒,启朝皇帝颁布诏令,将镇北军定为叛军。
魏青深吸了一口气,五脏六腑感觉格外的冰凉。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魏青关上了窗户。
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推门而入的竟是花魁秋霁。
秋霁捧着一身衣服放到了桌子上:“见过魏公子。”
“你怎知我姓名?”魏青诧异道。
伴随着娇媚的笑声,秋霁说道:“我那几位姐妹对公子颇为敬仰,没少和我念叨公子您呢。”
一股撩人的香味扑鼻而来,魏青低头扫去,竟是一只柔荑抚上了自己的腰间。
魏青有些抗拒地偏移了两步,事出反常必有妖。
秋霁自觉无趣,转身坐在了桌旁,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公子倒是不解风情之人呢。”
“堂堂花魁,举止如此轻浮。”魏青在另一旁坐下,“倒不似清倌人。”
秋霁的脸色闪过一抹愠色,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公子似是对镇北军之事颇感兴趣。”
魏青警惕地站起身来,向公孙展打听镇北军的时候,几位姑娘皆不在房间内,秋霁又是如何得知。
冬日的房间内,温度竟逐渐有些温热,魏青感觉头晕脑胀,好似中暑了一般。
秋霁的玉手轻轻一推,魏青竟直接栽倒在地。
这次因为秋霁坐着的原因,两个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秋霁微微抬起右腿,裙下的纤细雪白若隐若现,绣花鞋被脚尖挑着,露出了大半个玉足。
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魏青强撑着抬头,正对上秋霁那一双水汪汪的狐狸眼。
“吧嗒!”
绣花鞋掉落在地,裙下风光一闪而逝,玲珑白皙的赤足直接搭在了魏青的肩膀上。
“秋霁想好好服侍公子,公子却如此冷落人家。”秋霁调笑道,“莫非公子真的认为那镇北军之事,普天之下除了玉正司和韩郡守便无人再知了?”
魏青心中一惊。
与韩公子商议之时,旁边只有赏舞的公孙展和李谦,眼前这花魁远在台上如何能得知商议的内容?
魏青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公子此刻是不是用想那陷阵刀,将奴家斩于胯下。”秋霁痴痴笑道。
魏青内心燃起一种无力感。
连陷阵刀的事情都知道,怕是还没进这暖香楼,他便被秋霁又或是秋霁背后的势力盯上了。
陷阵刀出鞘,一次冢内,一次木通县公堂。
两次出刀的背后,面对的是高家和马贼,秋霁怎么也不像是这两方中人。
眼前这花魁的境阶,应当也是高出他许多,逃怕是不好逃了。
魏青妥协道:“你想干什么?”
“想让你刺杀韩山松。”秋霁一字一顿道
魏青努力直视着秋霁,她应十分清楚自己的境阶,可让自己去行刺杀之事和送死无异。
“且不论韩山松是何境阶,郡守府里那些守卫我该如何处理。”魏青问道。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宁静,娇嫩的玉趾不小心触碰到了魏青的脸颊,魏青嫌弃地偏了偏头。
这些花楼女子和蓝星那些卖填空题的女技师一样,脏!
秋霁总感觉眼前的魏青和其他拜倒在她裙下之人不同,不想毫无尊严地任自己拿捏,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
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秋霁悠悠道:“启朝境内的韩山松和下阶武者无异,你择机下手便是,至于那些府内守卫,都是些没有境阶的普通人,想避开那些人的耳目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魏青有些不解:“韩山松和下阶武者无异是什么意思?”
“你一个辛阶武者竟连这些都不懂?”秋霁有些惊讶,“莫非你这武者境阶,是靠什么投机取巧的本领修炼出来的?”
“当然你也可以不做,但韩山松也活不过几日了,只不过到时……”秋霁似笑非笑地看着魏青。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魏青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事成之后我该如何脱身?”
“脱身……”秋霁把自己那杯未饮完的茶水递上前去,“到时候自会有人助你脱身。”
看着魏青不接茶水,秋霁说道:“喝了它,你便不受这炎瘴影响了。”
魏青接过茶水,犹豫片刻后一饮而下。
“事成之后,奴家定与公子夜夜欢愉。”
房间之中回荡着秋霁的魅惑笑声,魏青却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魏青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散满了房间。
走出暖香楼,白日的花楼巷冷冷清清,只有小厮在清扫着街道。
小厮抬头看见魏青出来,不等他问,便为他指清了回郡守府的道路。
从暖香楼回马府不过几条街道,魏青的步伐却越迈越沉重,等到看见那宏伟的府邸轮廓,他竟止步在了原地不再往前。
在公孙展的口中,那韩山松似是什么奸佞之人。
魏青虽与韩山松只有短暂之交,但直觉却告诉他,韩山松不似表面那样简单。
杀还是不杀?
不杀又该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