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合作
见沈月棠这样的态度，李春亭觉得有些难办。
迎春楼并不缺招牌菜，他李春亭可以不要，但是钱富贵不能有。
沈月棠的意思很明确，他拒绝合作，那她们就去钱记，或者再去别的饭馆，总有人会答应她。
这道卤味并不是什么金贵菜，用料也不是多精巧，可胜在一个“新”字上。从摊位上回来李春亭就叫厨子试着做了一遍，但味道和口感都比沈月棠做的差得远。何况如今入了夏，来吃大鱼大肉的客人本就少了许多，这道卤味配新酿的梅子酒正适合。
但是要挂上棠记的招牌。。。
“棠娘子，从今日起，猪头猪蹄我买好给您，我每个月再给您五两银子的辛苦费，只是您做的卤味全都得给我们迎春楼，您自己的小摊上不许再卖，怎么样？”李春亭继续让步。
按照这样，做卤味的方子仍是沈月棠的，沈月棠卖一个月的卤味也未必能净赚五两，沈月棠还是稳赚的。
李春亭求助似的看看王氏，王氏不出声，只是笑着喝茶。
沈月棠想了想也开口说：“李老板，我们都是诚心想做生意的，不如这样，我的摊位上卖别的卤货，猪头肉和猪蹄只有您的迎春楼才有卖，我不需要您给我备原料，但菜的名字上必须要挂棠记两个字。”
这已经很大方了好不好，这叫独家销售权啊！
沈月棠真想站起来拎着李春亭的耳朵大喊，却只是在桌下狠狠地扯了扯裙子泄愤。
沈月棠深呼吸在心里倒数，二十秒以内，李春亭不同意她就走。她就不信了，这么大的陵阳县找不到一个同意她这种条件的饭庄。
在沈月棠数到五的时候，李春亭苦笑着开口了：“棠娘子真是不一般呀，也罢，我就同意棠娘子所说的。每日我要两个猪头和十个猪蹄，我给您四百五十文，您看如何？”
两个猪头十个猪蹄？这么大的迎春楼，每天人流量那么多，只要这些，看来也是要玩饥饿营销啊。
沈月棠粗略算了一下，这样的话她每日能赚七八十文，也算是说得过去。她便在桌下轻点王氏的脚尖。
王氏会意，立刻堆起笑容说：“李老板这价格开得已经很不错了，小棠，咱们可不能再提要求了，这不是寒了李老板的一片心？”
沈月棠憋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罢，谁叫我们庄户人家不值钱呢？四百五十文就四百五十文吧，李老板看得起我，我吃些亏也不算什么。”
李春亭见沈月棠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暗笑，觉得沈月棠做生意的这股劲和自己年少的时候颇为相似。
眼见着快要到和梁元宝约好的时间，沈月棠和王氏起身告辞，在拐角就瞧见梁元宝正抱着福哥儿看糖人。
沈月棠直接上前买了两个，一个递给了福哥儿，另一个，她预备给云姐儿。
小零食是最能和小朋友拉近距离的东西了，希望能通过这个糖人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
一行人到了沈绣的家中，云姐儿在院子里玩耍，福哥儿没见过这个小姐姐，无师自通的把手里的糖人递给她，两个人很快就建交成功。
沈绣在厨房忙上忙下，王氏赶紧撸起袖子去帮她，还对沈月棠使了个眼神，沈月棠径直做到了沈老太太旁边，跟着梁元宝一块去找孙礼套话了。
想必这段时间，沈老太太也意识到沈绣的不对劲，虽然还是笑着，但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姑父，我小姑穿的用的真好看呢，足见小姑父你疼她，我祖母也能放心。”沈月棠率先甩出糖衣炮弹。
按照沈月棠指定的作战计划，他们要先高高地捧起孙礼，再顺势提出将沈绣接回红棉村住娘家，无论如何，得先将他们隔开。
“小棠这话说得对，孙老弟，我梁元宝也算是疼爱媳妇的，但是和你比还真是差远了啊，咱们男人，吃苦赚钱就是为了老婆孩子，就冲这一点儿，我佩服你。”梁元宝拍了拍孙礼的肩膀。
“哪里哪里，我每天去药铺，家里家外都靠绣绣操持，我当然得好好待她。”孙礼自谦，但他眼中闪过的得意和窃喜，沈月棠没有错过。
“我看你家闺女儿生的白白胖胖，真是喜人，孙老弟有福啊。”
提到女儿，孙礼的笑容分量更足了。“我家云姐儿真是又聪明又懂事，还要多谢岳母将绣绣嫁给我，我才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一般辽州人都是用炕桌吃饭，只有招待客人的时候才会用到餐桌，这次孙礼把餐桌支到了正屋，餐桌上的菜也确实很丰盛，沈月棠仔细看了，有小鸡炖蘑菇、红烧鲤鱼、羊杂汤、蒜苗炒肉、鸡蛋羹，还有一道凉拌木耳，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孙礼拿出酒壶，给梁元宝倒了满满一杯，两人推杯换盏，气氛更热络了。
“姑父，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叫姑母和我们一道回去住几天？”沈月棠挟了一筷子木耳，头也不抬地说。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孙礼的脸上还挂着笑，却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嘛。。。”
沈绣猛地站起来，连忙摆手说，“不不，我得在家里照顾云姐儿和夫君呢，我不能走。”
“姑母，自从云姐儿出生你还没有住过娘家吧？这回正好带着云姐儿去姥姥家待几天，云姐儿，过两天我预备给你姥姥抓一窝小鸡仔儿养，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小的毛茸茸的小鸡仔儿，特别可爱哦，还有福哥儿和你作伴。”
云姐儿眨巴着眼睛，看看坐在自己身边大口吃鸡蛋羹的福哥儿，抿着嘴点头。
见云姐儿这态度，沈老太太立刻开口：“绣绣，方才我忘记和你说了，我现在和小棠搬回红棉村的老宅子了，老宅子里有你小时候穿的衣裳，还有你爹给你做的小波浪鼓和小风车，你还记得吗？”
听见沈老太太说到红棉村，沈绣死水一样的眼睛突然多了几分生气，她小心翼翼地问孙礼：“夫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