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刀成
竟然是陌刀吗？
秦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没想到许坚口中的刀客要的竟然是这种刀。
陌刀，又称斩马刀。
是一种长柄大刀，通常一丈，两面开刃，重量一般在三十至五十斤左右。
非彪悍者，所不能用。
看着锻造宝录中关于陌刀的信息，秦川微微点头。
他又回想起前世，有王朝便是靠着一支精悍的陌刀军以少胜多，成功镇压叛军。
面对骑兵为主的叛军，这支陌刀军真正做到了“人马俱碎”。
他陷入回想的停顿，让许坚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果然这刀还是太奇怪了，连见多识广的秦兄弟都没听过吗？
就当许坚准备放弃之时，秦川终于开口了。
“见过。”他气定神闲的说道，“不仅见过，我还能将它打造出来！”
闻言，许坚脸上的褶子顿时消散，多出一丝惊喜！
“当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他激动的说道，“既然这样，赶快开始吧。”
许坚催促道，他有些等不及了。
秦川点了点头，接着用火钳取出已经软化的血金。
“秦兄弟，要帮忙吗？”章明杰在一旁问道。
说是帮忙，其实他也想亲自感受一下这血金锻打起来是怎样的感觉。
秦川摇了摇头，道：“多谢章大哥好意，不过我还是想自己来。”
当然，这其中原因更多是为了得到锻造点。
章明杰点了点头，旋即回到前方的铺子经营；至于许坚，则是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在一旁观看。
锻刀过程繁琐，其中当属锻打和研磨两步耗时最久。
碰上一些难以融化的，难以捶打的，难以研磨的金属这时间又会大大增加。
他从背篓中拿出一块用牛皮制成的围裙系上，接着左手用火钳固定已经软化的血金，右手持着铁锤。
“叮——叮！”
“铛——铛！”
熟悉的敲打声传出，就在后院的草棚下回荡。
秦川的手臂很有力量，每一次挥锤，他手臂暴起的青筋都会跳动一次。
陌刀长约一丈，也就是三米出头，但刀刃很短。
要想保持刀身平衡，让用刀者能挥刀自如就变得十分重要。
他一边思考，一边挥锤锻打。
有锻造宝录的存在，他无需担心会与不会的问题。
只要他脑中浮现“陌刀”二字，相应的信息与锻造记忆，犹如潮水一样席卷他的脑海，仿佛是数十年的老铁匠了。
窑炉与炽热血金带来的高温，让秦川不一会就满头大汗。
“叮——叮！”
“铛——铛！”
这个过程很枯燥，却极为重要，所以铁匠收徒的第一标准不是天赋，而是耐心。
但此时的秦川，全然进入了一种名为“心流”的状态，忘却了周围的事物，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只在乎眼前的锻打成形。
......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外边的天就从白色成了黑色。
而后，又有天光穿破黑幕，豁然明朗。
一天一夜。
整整一天一夜，秦川都未曾停下手中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敲打。
无论是许坚还是章明杰，看见这一幕都懵了。
老铁匠许坚年轻时没有这个体力，现在老了更是如此；即便是正值壮年，气血膨胀的章明杰，他也不认自己能连续工作这么长的时间。
“师傅，咱们要不要让秦兄弟先歇一歇再接着干？”
“不能！”许坚反驳道，“咱们现在谁都别去打搅他，不然便是前功尽弃。”
“我观察了也有一段时间，发现那血金着实怪异，这东西凝固的很快。锻打需要趁着金属软化还未凝固之时进行，所以留给秦兄弟锻打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基本上每隔一小段时间就需要用火钳将渐渐成形的刀具再放进窑炉加热软化，一直重复这个过程。
“现在已经接近锻打尾声，咱们这个时候上去凑热闹弄得秦兄弟分心，可就功亏一篑了！”
“是是，师傅您教训的是。”章明杰摸着后脑勺，一脸羞愧，“不过我这也是担心秦兄弟的身体吗，毕竟一天一夜没进食了，怕是身体会出问题啊。幸好当时没逞强，不然这锻打怕是要多花费三五天。”
也就在两人交谈中，他的最后一锤也落下了。
“铛！”
清脆而美妙的敲击声传入两人耳中，之后便再也没有敲击声传出。
“呼~”
“想不到这血金锻起来如此困难，竟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天亮了。想来，等我完成锻打时会获得更多的锻造点吧，毕竟这可是用血金打造的陌刀。”
秦川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置于铁砧上，已经完全成形的刀具，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接下来便是淬火了！”
他趁着余温尚在，用火钳迅速夹起刀具，向一旁的水缸扎进。
“呲呲呲！”
霎那间，一阵水汽升腾而起，好像天光微露之时的山林雾气。
冷与热的迅速交替，也是秦川最喜欢的环节之一。
几息之间，刚才还残存千百度高温的血金刀具，现在立刻被冷却到人体温附近。
这还仅是开始，两人就已经被这般模样的刀给震惊了。
前半部分用于杀敌，两边开刃，光是看着就令人胆战心惊。
后半部分用于握刀，狭而修长，这部分用于给尾部增重，使重心尽量处于刀柄与刀刃的连接处，变得易于挥砍。
一旁观看许久的两人，也在此时凑上前，满足了他们的好奇。
“许前辈、章大哥莫激动，我这不还没结束吗。”秦川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接着道，“再给我一点时间，等这刀完全锻造好了，再让你们好好感受一番。”
“不过我身上没有用作刀柄的木头，如果你们这里有的话我想买一些。”
“没问题。”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秦川便接着完成回火，打磨，镶嵌。
......
又过了几个时辰。
天又一次暗了下来。
此时已是深夜，只有窑炉仍在闪烁着明黄色的火光。
“咔哒！”
随着秦川将陌刀与许坚师徒两人专门制出的刀柄紧密贴合，他锻造的第一把陌刀，成了。
刀柄用的是紫檀木，虽然贵但却只有这种木材配得上这样的好刀，鞘上面的图案精妙无比，柄被一根根黑色布条缠绕。
随着锻刀的结束，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文字提示：
【你已完成锻造，本次锻造所得：血金陌刀，锻造点+100】
【名称】：血金陌刀
【品质】：珍
看着眼前的文字，秦川十分满意。
“竟然增加了100锻造点，值得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了。”
锻打后半段，他完全是靠着意志力硬挺下来的，这强大的意志力便是来自“正一刀法”的演化反馈。当时的每一次挥锤，他都感觉手臂无比沉重，若没有这意志怕是早就放弃了。
除去这些，这把血金陌刀出现的瞬间，秦川还发现锻造宝录的万千黑影消失一道，新添一把血金陌刀的影像。
“成了，成了！”许坚兴奋的就要上前接过这刀，试试手感。
但，门外的一声叫唤，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掌柜的，庄某前来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