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路
秦川皱眉，看向刚才那道声音传来的地方，见到一中年男人缓缓上前。
但他并非向着自己逼近，而是走到洪氏武馆弟子身旁，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看着他们。
此人正是洪氏武馆，馆主洪峰。
“师傅！”
“师傅！”
“......”
一道道声音响起，秦川虽然听不清，但看见他们做出的举动，心中有了大概猜测。
眼前出现的这中年男子，就是陈元以及围观弟子的师傅。
难不成，这是打了小的来老的？
秦川脑中浮现这样的念头，而后将脚边的血金横刀拾起。左手阴握横刀，右手阳握苗刀，做出攻防兼备架势，警惕的望着身前中年人。
“如果没有他，剩下的那群弟子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但现在遇见的真正麻烦，不是那群弟子而是那中年男子。
“作为能开创武馆的武者，其修为与技法，肯定不弱。以我如今的修为，肯定没法对付那人。现在局势对我不利，得想个办法逃走。”
他暗自思索，规划出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如果再有一道落雷向他袭来，大可如同刚才一般顺势将落雷击出。就算不能重创，光是雷电带来的麻痹也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刚才忽然出现的落雷就是这样向他袭来，下意识的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已然做出行动，利用刀刃承载雷电威能，而后释放。
这便是，正雷刀法的绝技，引雷刃！
但他没有将这一层因素考虑在内，因为此刻的天空忽然变得明澈，没有了乌云、细雨、轰雷。就连周边的雷霆真气都变得稀少起来，这对他是十分不利的情况。
这种情况之下，若是头铁硬刚，就算能脱身自己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
秦川不是莽夫，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不远处。
“师傅，秦川把陈师兄杀了，还准备杀我们，你要帮师兄他报仇啊！”
“是呀是啊！”
“......”
这些弟子神色恐慌，在看见突然出现的师傅时，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的诉说心中害怕。
也并非全部弟子都是如此，有一部分弟子只是沉默。
因为他们分明看见，第二次比试也是陈元输了。但他忽然偷袭，想要致秦川于死地。于情于理，秦川所作所为都是防卫。
洪峰听着众多弟子的话语，微眯眼眸，而后淡然道：“李涛，先带着他们回去武馆，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
李涛是武馆内陈元、李然之下修为刀法最高的弟子，顺位替代就只有他才能带领这些弟子。
李涛闻言，立刻给众人甩了甩眼色，于是带着一群看热闹的弟子离开。
在他们眼中，师傅这是怕待会的场面过于血腥，所以才让自己等人离开。
洪峰见弟子走远后，才看向不远处的秦川，踱步靠近。
秦川见状，顿时紧张，他将身体下潜，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在紧缩。
他能肯定，这人的修为与自己相差一个大境界，这种修为上的差距，就算自己技法再高超，所能弥补的差距也是极其有限的。
就好像一把精致无比的木剑，去碰上浑身疙瘩的铁块。即便削得再锋利，与浑身疙瘩的铁块相碰，最后损伤重大的一定是木剑。
这是他此前从未遇到过的强敌，他现在唯一能赢的希望就是通过演化迅速提升自己实力。但看向空空如也的演化槽，他便明白这一点似乎行不通。
就当秦川认为，眼前之人要对自己出手时，他却忽然停在前方十米远处。
而后，用那雄浑的嗓音发话。
“在下洪峰，洪氏武馆弟子，也是陈元的师傅。”
秦川闻言，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是要动手之前，先让自己弄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不会对你出手，我要是想杀你你跑不了，我连刀都没带。”
洪峰示意秦川看向自己腰间，那里的确空空如也。不过，这等修为差距用不用刀都一样。
“想知道陈元为什么会对你动杀心吗？”他抛出这个问题。
但，他又自顾自开始解释，就站在原地，也不把秦川当作外人。
“十年前我初来青水县，在这里开了一家武馆。没多久，就遇见了一受人欺压，而后拿起刀将比他大七八岁的少年捅死的孩童。我颇感兴趣，此等决心对于一个孩童来说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那孩子父母被妖魔掠走，所以受人欺负。我将他带回武馆，教他练习刀法，发现他天赋极佳，于是收为亲传弟子。他天赋很好，没用几年就达到了大成。自此，他便一发不可收拾，荒废练习。我只好骗他说只要达成要求，便能从我这学到刀法秘诀，但这不过是谎言，只想让他勤奋起来。”
秦川没有松懈，依旧保持格挡姿态，他也听出洪峰口中所说的那人就是陈元。
“随着时间推移，我愈发觉得陈元有些陌生。他开始利用亲传弟子身份，在武馆享受吹捧，心性变得愈发不可捉摸。我猜测这和他年幼时期缺少关爱又被欺负有关，以至于到了如此年纪心性仍有缺陷。”
洪峰有条不紊的讲述，但亲传能看出，他脸上有些失落。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不久前，也就是他和你初次遇见的时候。回来后，我察觉到不对，于是私下找李然谈话。得知他对你手中这把刀很感兴趣，并认为自己刀法不能再进一分是武器原因。”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也就是昨天晚上陈元用技诱引李然，而后将其杀害。而这些，我也是今日才得知。我猜测，或许是因为我临时剥夺他亲传身份，使原本心性残缺被放大，心中阴暗面取代理智，才会如此。”
洪峰仍旧讲述。
“所以当我一听他要和你切磋，立刻察觉到事情不对，急忙赶了过来。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
“你杀了陈元我虽然不满，但也不会对你出手。无论如何，都是我这弟子先对你起了杀心。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明日洪氏武馆便不会存在青水县。”
秦川听着这信息量庞大的话语，急速运转大脑。听见洪氏武馆要不存在，追问：“为什么？”
“我早已把陈元当作亲人，他一死，我的心境有所破损。我打算提前动身前去边境，再次淬炼武者心境，就当是一次磨练。男儿生来就应当战死沙场，而非此等无意义的生死切磋。”
洪峰慷慨激昂。
“话就说这么多，你的心境不错，若是保持下去未来对你的修炼很有帮助。”
说完，洪峰就要离开。
秦川见状急忙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洪前辈，我有一个问题不懂。”
“你问。”洪峰没有拒绝。
“前辈口中所说的武道心境，究竟是什么？”
“嗯？你不知道？”洪峰听见这问题，一脸惊愕。
显然没想到，秦川作为一个武者，已经迈入武道修行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武道修炼，最关键的‘心’‘体’‘技’你不清楚？”
他急忙问出。
得到的回应，却是秦川一无所知的表情与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