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姐妹，你玩真的？

高三生活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

清晨五点半，起床，洗漱，享用妈妈准备好的营养早餐。

美味的鲜肉包，一碟小菜，还有苹果，一切都很美好。

如果牛奶中没有味大无须多盐的蒙古酥油，这顿早餐简直完美。

人生本就没有这么多完美，顾城学会了将酥油当药喝。

揉揉红肿的眼睛，他强行抖擞精神，出门上学。

横冲直撞的公交车和排成串的违停车辆将本就不富裕的街道占去大半，着急上班签到的人形牛马急的探出脑袋，一边按喇叭一边用“额贼你妈，烂怂路啥情况”来宣泄烦躁。

顾城不会嘲笑他们，因为高三学生牛马含量更高。

轻巧的跳过环卫阿姨的扫堂帚，顾城轻哼着被他唱坏的歌谣，穿过北沙坡的城中村，快速穿行。

他唱的是秦歌昨天奖励的曲目。

歌好，人坏。

顾城的歌声唯一作用就是给秦歌做陪衬，让她忍无可忍再唱一曲。

昨晚，他熬到后半夜，终究让韦达跳跃了起来。

林书雪没有给他答案，只是给他指明道路，最后几步还得他自己走。

顾城知道，这是降低难度后的第二次机会。

第一次，看他是不是天才。

顾城竭尽全力，0:11惜败。

第二次，看他是不是蠢才。

顾城意气风发，11:10狂胜。

其实不用这道题顾城也知道和林书雪的差距。

他的天赋和潜力，恰好卡在最痛苦的位置，如果再蠢一点，蠢到觉得自己和大数学家差距不大其实也挺好。

或者再聪明一点，能跟上林书雪的脚步更好。

可惜都不是。

他恰好站在天才与普通人中间的孤岛，抬头就能看到天才的裙角在空中潇洒的摇摆。

像书雪这样气质清冷的女孩子，穿上白纱裙一定很美吧。

顾城摇摇头，将烦恼驱散。

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

无论个人还是家庭。

他非常清楚，所以从未对林书雪产生过不切实际的遐思。

他的目标从未改变，他要听一辈子情歌。

刚重生时他想过要两个爱侣，和单身的上辈子对冲一下，平均仍是纯爱。

不过第二个目标他没想好。

或许是王小美，也可能是李呆萌，总之不是林书雪。

既然不是未来老婆，那就没必要畏手畏脚像个初哥。

“刷！”

顾城潇洒的将写好的草稿纸递给林书雪。

走到林书雪面前时，她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

依然是没有说话，林书雪接过草稿纸，不再看顾城。

顾城知道，交流到此结束。

或许他们之间的交集也到此为止。

青春真好，能和林书雪这样出尘如仙的女孩子有过一道题的交流。

顾城回到座位，打开书本，为上课做准备。

上课，下课，在铃声的驱策下，同学们像NPC般麻木的完成着学习任务。

或许他们中的很多人会在未来缅怀高三，怀念这个让他们又爱又恨的高考，但绝不是今天。

没几个正常高三学生喜欢这种极限压榨自己的生活。

绝大多数人恨不得一觉睡醒就是六月七日早晨。

但总有例外，比如顾城。

一模结束，他在全市排名第20名。秦城市教育资源冠绝全省，全市前20基本也能排进全省二十多名。

而他还有进步空间。

语文和英语两门课是可以挖出金子的富矿。

没有人知道，他在一模时甚至在控分，控英语分。

毕竟上次考试他英语勉强及格，这次拿个130已经很离谱，若是不作弊直接爆到接近满分，真怕被拉去切片研究。

考友们别急，二模多放几分，高考再给大伙儿表演个大的。

语文那边进步空间其实不多，但阅读理解和作文还可以冲一冲。

只要这两门课突破，数理化稳住，省状元总得有人拿吧，凭什么不能是我？

省状元对有些人是虚名，但对顾城来说是实打实的钱。

他已经想好夺冠后开香槟的各种姿势和分数变现手段，现在只差一个冠军。

既然有目标，当然动力十足。

在顾城拼命时，有人比他还拼，比如秦歌。

她踏入教室的时间甚至比顾城还早五分钟。

刚到教室她就打开英语书，开始背单词。

当杨茜来到学校时，她已经把昨晚背完的单词又重温了一遍。

看着秦歌投入的样子，杨茜心情有些复杂。

今天她原本想着一进教室就把秦歌拖到一边，给好姐妹上一堂树立正确爱情观的课。

然而秦歌如此认真，让她开不了口。

见杨茜走过来，秦歌甚至没有停下背诵，只是微笑点头打过招呼。

杨茜欲言又止，点头回应。

坐回位置，她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秦歌她...该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

先别急，观察观察。

杨茜知道学习有多痛苦，如果不是真心想学，只是装样子，根本装不了多久。

她在等秦歌现出原形，然后将小姐妹拖到一边开始上婚恋观课。

她已经认定秦歌是装样子，是用来接近顾城的手段。

她坚信自己的判断。

一上午过去，杨茜大大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姐妹，有必要装这么用力吗？顾城又不在身边。

她仔细观察了一上午，发现秦歌真的在认真听课，不停的做笔记。

有些地方明显不会，秦歌就飞快的记录，似乎是要将不懂的地方全部记下问别人。

可她能问谁呢？问老师当然可以，但老师也很忙，不见得有时间。

其他学习好的同学吗？偶尔几道题还行，问多也不行。

杨茜感到胸口有些闷。

好像只是一个转身，她就看不懂秦歌了。

秦歌还是那个简单透明的可爱女孩吗？

...

当然是。

秦歌还是这么简单。

以前她觉得可以考音乐学院，学习不必太好，差不多就行。

女孩子嘛，长的漂亮和学习好总不能全占了吧。

非常朴素的想法。

但林书雪的出现让她改变了看法。

她从未想过能有同龄的女孩让她从骨子里感到自卑。

除了继承自父母的漂亮脸蛋，她居然全方位落败。

她的好胜心被点燃，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和林书雪对比。

或许是这家伙太优秀吧。

总之，我是学生，我要好好学习。

下课铃响，秦歌整理笔记，想到顾城马上要来，轻柔的歌声也忍不住轻哼起来。

她今天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正好等会问顾城。

在她后方两排的杨茜终于等到下课，正要等个机会抓住秦歌时，门口刷新的高大身影挡住刺眼的阳光，教室微微一暗。

是顾城。

杨茜疑惑他为何站在门口，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秦歌像快乐的鸟儿般飞了过去，贴在他身边，并肩离开。

教室空空荡荡，只余杨茜一人，呆若木鸡，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