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漂亮的天野诗
“甜啤酒？”
桐山凉愣了一下：“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妈妈跟你讲，如果现在不努力，以后就只能喝苦苦的啤酒吗？”
“我们一起，说不定喝的都是甜啤酒。”
天野诗眼角下垂，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抬眼看着呆滞的桐山凉。
边缘镶着纤长睫毛的双眼顿时睁大，似乎是意识到“我们一起”这四个字似乎暗示意味太明显，她忍不住「哇」地一声，连忙整个人向后退开。
这算表白吗？
桐山凉望着她端正的侧脸半晌，眼看她的双颊开始一点点泛起红晕，他才收回视线。
在电脑上快速输入了“甜啤酒”这个昵称。
点开上传视频按钮，填写了简介。
等待上传的过程中，两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虽然天野诗平时冷静的脸上，最近时不时会出现害羞的小表情，但今天的天野诗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似乎和那天在家里玩的游戏有关？
今天的天野诗明显比往常更富有少女气息，甚至让桐山凉也忍不住有些想要羞涩。
“怎么了？”
天野诗已经恢复了平静，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最近变化很大？”
“有很大的变化吗？”天野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看，你以前大概会说‘哦也许是吧。’”桐山凉试着模仿天野诗冷淡的语气。
“嗯……”天野诗脸微微红着点头。
又想到了昨晚在床上做的一番斗争。
忽然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提着偶像的小裙子在桐山凉面前转了一圈，裙摆像盛开的矢车菊。
双腿笔直，腰肢盈盈一握，脖颈以及肩膀线条完美无缺，旋转后裙摆落下，她解开头发，黑发披散开来，黑发瀑布般洒下来，她被包裹在其中，像是一只轻盈的彩色蝴蝶。
穿这身偶像服她本该是舞台上魅力四射的偶像了，可头发散下的时候她就像你身边的漂亮女孩，是那种能挽着你的胳膊陪你走在路边的女孩。
某种程度上还是个小女孩，高兴起来会蹦蹦跳跳的。
绝了。
桐山凉有些词穷了，看着天野诗亮晶晶的眸子，这一刻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挺漂亮的。”桐山凉收回了目光。
由衷地夸她漂亮。
早知道当初多背几句日本诗人夸美女的句子了。
鬼知道那些诗人是怎么写出“头戴有名的／加贺笠，一路飘散／雪白樱花芬香”的俳句和“偶尔惊鸿翩翻似微动的领子下，娇莺般浅茶绿色的兰花在朝玉肌吐着幽香，渐欲溢至衣衫主人的胸前。”这样描写美貌的句子的。
妈的他桐山凉现在互联网刷多了，看到美女就只会一句“她长的好牛逼。”
抽象害人，他桐山凉再也不搞抽象了。
“谢谢。”
知道桐山凉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天野诗坐到桐山凉身边。
伸直腿，小脚外一下内一下地碰着。
仰着头看向天花板，然后歪着脑袋，青丝沿着柔和的曲线滑落。
桐山凉忽然心中一动，手不自觉地挑起一束落在她脸颊上的头发掠到她耳后。
天野诗也没有抗拒，只是似乎低声嘤咛了一下。
这么点小动作，应该不算什么吧？
这个想法几乎同时出现在两人的心头。
嗯，不算什么。桐山凉在心中肯定地回答。
安安静静地坐着。
什么也不说。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天野诗才轻声说：“该回去了。”
“好。”桐山凉也点头。
一起并肩穿过街道，一栋栋房子跟不上他们的脚步而渐渐被甩开。
是黄昏时分，太阳坠落在西方。
鼻尖闻到烧鸟的香味，下班的中年男人掀开帘子，默默点燃一支烟靠着墙，走过去的男孩女孩有说有笑，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把火星摁灭。
还是年轻好啊，目光带着羡慕地看着走远的男孩女孩背影。
自己和家里那个黄脸婆以前也是这样的吧？
“老板，再来一盘烧鸟，我带回去给老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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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不能这样弹！”
“是吗！山田凉学姐？”红发少女喜多星星眼看着蓝发的山田凉。
“你再这样弹不好，我们就要吃草了。”山田凉往嘴里丢了一捧草。
“小孤独……你来教教他吧。”黄发少女虹夏叹了一口气。
这里是四色乐队平常呆的练习室，继上次他们发布的改编版本《床前故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试着编新的曲子，可始终也没有找到灵感，反而因为愁苦，创作变得越来越困难。
继续练习了一会，四个人都沮丧着脸坐到一旁休息。
“话说上次我们发的《床前故事》是我们播放量最高的视频了诶？”喜多刷着手机忽然说。
“是啊，那个曲子真的很棒啊，我最近已经刷到不少用我们的歌做二创的视频了。”虹夏有些小欣喜地说。
“可是……你们连一首歌都写不出来……”
山田凉幽幽地说，迎面而来虹夏和喜多的白眼，于是知趣地闭了嘴。
“都怪你，你看看小孤独。”虹夏指着地上融化成一滩水的波奇酱。
“好啦好啦，快点变回来吧小孤独。”喜多朝着地上的波奇作出打气的动作。
“诶……你们看，这首歌‘告白气球’，这个男生这身衣服好熟悉啊……”虹夏忽然被一个视频吸引到了注意力。
“有点像那天在KTV的那个男生。”虹夏继续说。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喜多和小孤独都凑了过来，频频点头。
“那旁边这个女生……”喜多和小孤独对视一眼，“就是那天晕着的女生？”
“听听。”山田凉嚼着草，面无表情帮虹夏点了播放键。
随着视频中的男孩按下琴键，一段轻松愉快的旋律响起。
紧接着少女甜蜜的嗓音回荡在音乐室里。
四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女生软软糯糯的声音和清新随意的旋律一下子就把人拉进了塞纳河畔散步的轻松感觉里。
就好像在懵懵懂懂的年纪，
学生时期的时候有那么个人，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意。
虽然她看起来很欠揍，但有时候事后回想起来，心里总是痒痒的，好像喜欢的感觉。
总是无意间瞟到，她在开心地笑，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也觉得开心起来
总是看上去不经意一样。漫不经心地掩饰心里的忐忑与莫名的期待。
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不知道情侣是什么。
只知道和她在一起，总会莫名地心跳加速。
“好好听！”虹夏双眼发光。
“是的！”喜多也点头。
“可是小孤独你怎么回事？”山田凉低头看着又融化了的波奇酱。
“这种爱情……我一定不可能拥有吧……这么甜甜的爱情只有你们这些人才有……我就适合在阴暗的角落里呆着，然后变成大叔一样的人，每天酗酒过度，最后在墓碑上写上“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波奇酱泪流满面。
“呃……”虹夏绷不住了。
但还是拿起四色乐队的账号，“如果是那个男生的话，我们要不帮他转发一下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其他三人都表示赞同。
虹夏按下了转发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