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镇姑娘
坐在少女偶像部的活动室里，桐山凉和天野诗都在喘气。
天野诗却首先忍不住大笑了出来，红润的脸颊热气还没消散，她伸直双腿，捧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桐山凉也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然后一本正经地拿出录音设备，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是前期应该也够用了。
毕竟 lofi才更有氛围感。
越是模糊的声音和记忆就越让人缅怀。
就像大家总是在怀念黑胶的质感，缺少了黑胶的那种温润带着点沙沙的声音，总是觉得少了点味道。
按照计划桐山凉是打算录制天野诗已经唱过一遍的告白气球的。
看见桐山凉一本正经地坐在电脑前，天野诗也脸上挂着笑容坐到桐山凉身边。
“告白气球？”
天野诗轻声念出这个歌名。
“怎么了？”
“……没事。”
简短回了一句后，天野诗别过脸去。
让桐山凉移出自己的视野。
他一定是故意的吧？
天野诗想用冰凉的手指给自己脸降降温，却发现手指也是温热的。
明明知道我……
还要让我唱这首歌……
桐山凉当然不知道天野诗的心理活动。
他在想的是，要不要一次多传几首歌上去，反正今天下午时间也足。
过了一会，才注意到天野诗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应，桐山凉疑惑地问：“怎么了，要我先给你做个示范吗？”
天野诗怔了一下，却控制不住地轻轻点了头。
“真是麻烦啊。”
天野诗朝桐山凉看，脸颊微红着瞪了他一眼。
难道是让她穿偶像服，不满意了？
桐山凉坐到键盘前，想了想。
正好上次才获得新专辑《I'm OK》，不如今天正好先开个头。
《小镇姑娘》的歌名跳了出来。
作为陶喆非常出圈的一首歌，知名度在华夏也是绝无仅有的。
《小镇姑娘》从歌词上看讲述的是一个离别的爱情故事，一位从小镇去到大城市发展最后大获成功的姑娘，被她抛弃的男友仍然留在小镇。
但这样一首以悲伤作为底色的歌曲，在听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种情绪，又不是哭得三天三夜，痛得撕心裂肺的情绪，反而能体会到一种豁达和淡然。
坊间流传着另外一种说法认为该曲代表了陶喆希望“保持本来的自己”的态度。
歌中的“小镇姑娘”是象征着功成名就的陶喆，小伙则象征着纯情善良的陶喆，永远有着积极追求的精神，有梦想，有奋斗，要成为了不起的人物。
虽然陶喆现在已经被称为抽象的神，但这首歌无疑是在华夏音乐史留下来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说的对，但是，OH david……中间我忘了……后面也忘了……
坐在键盘前，桐山凉摁下了琴键。
一段轻快的节奏后，桐山凉边弹边唱。
虽然前面的略显抽象的哼唱让天野诗面色古怪了一下。
但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后，天野诗顿时目光就吸在了桐山凉的脸上。
“还记得多年和你手牵手，”
“你都害羞得不敢抬头，”
轻快的节奏和带着忧郁色彩的歌词配合，响起在整个活动室。
随着桐山凉的演唱，天野诗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
本来以为桐山凉能写出之前那样的歌已经是很难得了，可没想到这才没隔多少天，桐山凉又能端出来这样风格独树一帜的歌曲。
天野诗目光死死地盯着桐山凉，连呼吸都忍不住屏住了，不愿意错过每一句歌词和音符。
编曲好，歌词好，明明是轻快的节奏，故事感的编排却让人五味杂陈，忍不住想跟着轻声叹息。
更何况这首歌就好像在写天野诗自己。
歌词写的虽然是一对男孩女孩之间的故事，天野诗却从中听到不同的感觉。
就好像桐山凉是写给自己心中的小男孩的。
而天野诗也感同身受，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出道了成名了，像是一个小镇的姑娘，站在了更大的舞台上却感到彷徨和迷失。
“自己矛盾的私心只好就让你走……”
‘在我心中你永远存在……’
“或许有一天你会怀念，”
“可是我已不在……”
桐山凉松弛弹唱到副歌阶段。
而天野诗的眼神里既是落寞，又是对桐山凉由衷的惊艳之色。
就像英国女作家吾尔夫曾经说过的“伟大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的“，
她预感到桐山凉绝对是一个杰出的艺术家。
或者说杰出的艺术家所需要的伟大灵魂，他是拥有的。
等到歌曲落幕，天野诗愣神了一阵。
直到桐山凉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天野诗才忽然醒过来，有些兴奋地朝着桐山凉鼓起了掌。
单薄的掌声响在空荡的活动室里。
“这首歌……也是你写的吗？你应该立马！赶紧！出道！”
天野诗果断地肯定，紧紧盯着桐山凉。
“我们这不是来录歌了吗？”桐山凉眨眨眼，“饭要一口一口吃，歌要一首一首发，就把告白气球作为我们的第一首歌吧？”
“我……我们？”
天野诗的眼神飘向远方，脸颊又浮上一层微红，支支吾吾地说。
“是啊，这首歌你可是花了很多时间改编的。”桐山凉正色道。
“嗯……嗯。”
听到桐山凉认真的言论，天野诗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吧？
这首歌算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写的……
一起写的情歌？
天野诗有些纠结地缠起了手指。
“咳咳。”
桐山凉咳嗽一声：“开始吧。”
录制其实还算简单，因为之前已经唱过了一遍，而且曲子的难度也不算高，所以尝试了两遍后，第三遍两人就已经满意地点点头。
“可是……要露脸吗？”天野诗迟疑地问。
“不露。”桐山凉在视频里天野诗的脸部编辑了一个纯白的圆圈遮挡。
柔顺的头发披在肩膀上，白圆反而更给天野诗添加了一些氛围感，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好……好厉害。”天野诗睁大了些眼睛。
只做了这么小的改变，就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桐山凉笑着点头。
你这是见少了，华夏的女生们已经发明了手机挡脸，头像挡脸等无数种挡脸的方法。
反正总结来就是一句话，注意食品安全。
不露脸的一律当__处理。
“接下来就是上传了！”
桐山凉打开油管，注册了一个账号，停在了昵称页面，看了天野诗一眼。
“不如叫凉诗 official？”
桐山凉开了个玩笑。
“听起来像是个 vtuber频道，不要。”天野诗摇头拒绝。
天野诗认真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轻声说。
“叫“甜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