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送个自行车
苏拾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坐着自己的私人飞机，周游全球。
大手一挥，买下了一座马尔代夫的小岛。
零点电影公司全国闻名，因为他们每年都要拍烂片，每年都要亏钱。
可身为零点老板的她却越亏钱越多。
然而就当她准备为新的项目签字的时候，夏妍却跑过来告诉她，裴文导演提名小金人了，她们拍的电影开始赚钱了。
一瞬间，苏拾月看到自己眼前的一切都瞬间变成了沙子。
她的写字楼，她的豪车，她的飞机，全部化为了流沙。
“不！”
被噩梦惊醒的苏拾月猛地睁开眼，此时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楼下传来大妈们晨练的音乐声。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冷空气穿透睡意刺痛她的皮肤。
苏拾月这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打开手机。
大年初七，上午9:37。
顺手打开FDA官方票房统计APP“风车”，苏拾月稍微瞄了一眼昨日的票房走势，正准备起床，却下意识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苏拾月再次把视线移回手机屏幕上。
票房排行榜显示：
《生活滚烫》依旧坚挺的排名第一。
虽然票房从之前的3亿每日滑落到了2亿，但依旧牢牢占据票房榜首。
第二名是韩晗导演的喜剧冒险电影《风浪》。
第三名则是每年春节的守门员，必定上映一部的《熊出来》系列大电影。
前六的电影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这票房榜第七却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
苏拾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确认票房第七名的名字。
票房第七：《洛奇》
排片率：12%（较昨日提升2%）
场均观影人数：55（较昨日提升5%）
上座率：54%（较昨日提升2%）
单日票房：848万（较昨日提升214万）
当前总票房：3021万
豆角电影评分：8.3分
不对不对不对！
这集我好像真的看过。
苏拾月立刻回忆起当初《宇宙探索编辑部》票房“电表倒转”的那一幕。
上映后票房不仅不降，还因为几个事件推波助澜，一路反升。
慌张的点开豆角电影的链接，苏拾月进入评论区，想要寻找答案。
第一条评论，五星——感谢教练推荐，让我看到了今年最好的励志电影，明年夏国拳击联赛我一定会加油的。
第二条评论，还是五星——感谢《生活滚烫》的音符宣发，让我通过《Gonna Fly Now》找到了这部好看的电影。
第三条评论，这个倒是扣了一颗星——原来拳击电影不用拍怎么减肥也能好看啊？早说嘛！都怪你们不宣发电影，害我浪费一张电影票钱，扣你一颗星。
排在前面的评论大部分都是高星，而且看日期，似乎就是这两天给到的。
不是，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看评论，有人是被教练推荐的，有人是通过音符来的，有人是看到哔哩一下视频来的。
来源可谓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最关键的，很多人不单单来看了电影，还明确说要给身边人和好朋友推荐。
喂，你们自己看就得了，还要推荐。
苏拾月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
她能阻止裴文做宣发，可阻止不了自来水啊。
另外，这个“感谢《生活滚烫》的音符宣发”又是怎么回事？还有《Gonna Fly Now》又是啥？
苏拾月顺着评论再次打开音符，输入“Gonna Fly Now”这串英语搜索，结果立刻蹦出来一首歌。
苏拾月点击播放，发现自己前几天就听到过了，只不过一直没注意到这个音乐的名字。
而在音乐底下，排名第一，播放量已经超过2000万的视频封面里，苏拾月赫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这不西尔弗吗？
不过这个视频的标题并没有提到《洛奇》。
而往下面再翻几条，就看到了《生活滚烫》官方发的一个剪辑短视频。
苏拾月把两条短视频通过微信分享给了裴文：
【这是什么情况？】
没过几秒钟，裴文立刻回复了一条信息：
【这个是咱们电影的主题曲。咦？怎么《生活滚烫》也用了？】
咦你个大头鬼！
这首歌被《生活滚烫》拿来使用是很离谱，但是更重要是它是怎么来的。
虽然不清楚这样一首拥有超高传播度的音乐能赚多少版权费，但苏拾月很确定，想要找人写这么一首歌，肯定也需要不少钱。
《洛奇》的预算里压根没这一项啊。
苏拾月立刻就这个问题隔空询问裴文。
面对苏拾月的询问，裴文毫不迟疑的给出回答：
【这个歌是我写的。】
看到这样离谱的答案，苏拾月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之前裴文告诉她米国开画增加150块银幕的时候，她就感叹暗箭难防，没想到最暗的箭不是那个。
最暗的贱一直在我身边待着呢。
按照这首音乐目前的传播度和知名度，一旦被人和《洛奇》联系起来，这还亏个毛线啊。
仿佛老天爷也不忍心看到苏拾月此时的悲伤。
此刻再度出手补上一刀。
叮咚！
熟悉的消息推送声响起。
苏拾月艰难的把手机送到眼前。
“您关注的UP主火车进站发布了一条新视频——等待半年，没想到春节档给我带来惊喜的又是裴文，聊一聊今年春节档差点被忽略的黑马电影《洛奇》。”
绝望的闭上双眼。
没想到梦境这下真的成真了。
苏拾月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转眼两周过去，在夏国开画仅仅拿下8.5%排片，首日票房看似嘲讽的250万票房的情况下。
《洛奇》竟然在大年初七开始逆市上扬，多点开花，票房奋起直追。
虽然工作日票房并未夸张的飙升，但是刚刚过去的一个周末，洛奇居然拿下了单日4000万的逆天成绩。
最终结算，《洛奇》夏国总票房已经超过2亿，按照分账比例来算，也能拿到6000万。
而在米国，这部电影更是上演了观影狂潮。
要不是因为发行商太过保守，在上映七八天后才意识到不对，紧急做出调整。
最终在电影上映十天后才又增加了大概15%
《洛奇》恐怕能够干到8000万美元的票房。
但即便如此，洛奇也拿下了7500万美元的票房，最终零点获得分账20%，拿下了1500万美元。
扣除税务和手续费，也就是接近7000万人民币。
最后，落到苏拾月口袋里的，是13万。
这笔钱看起来是比之前《宇宙探索编辑部》那次赚的多了不少。
可这是苏拾月等待大半年，忙活大半年之后的收获。
它甚至不如这半年她给裴文开的工资多。
别说私人飞机和小岛了，这点钱连在北平四环内买个厕所都费劲。
但凡这电影稍微亏点，也不至于只给她转换这么点钱。
苏拾月只感觉自己还是亏麻了。
……
“苏总你找我？”
裴文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就看到苏拾月如同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般躺在老板椅上。
“嗯。”
苏拾月抬起眼皮，看到是裴文后，只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丢给裴文。
裴文接住一看。
是一个挂着四个圈金属标准的钥匙。
“这是？！”
想起之前苏拾月对自己说要给自己买车的事情，裴文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出四个圈各类跑车的模样了。
“之前说送你的车，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这是钥匙。”
“额，我想请问一下，那个遥控钥匙在什么地方啊？”
“遥控钥匙？”苏拾月睁开双眼，然后伸手指向办公室的另一边，“你的车不需要遥控钥匙。”
顺着苏拾月手指的方向，裴文转头看去。
只见诺大办公室的一角，正停放着一辆小巧的折叠自行车。
接着他再度回头看向苏拾月，一脸疑惑。
苏拾月微微一笑：
“骑自行车上班，减肥还环保。”
什么R8，Q7，这一切的幻想此刻都在裴文脑海中烟消云散了。
合着送车，就是说送个自行车。
裴文也不知道此时是该哭还是该笑。
看见裴文脸色有些古怪，苏拾月故意问道：
“怎么？不满意？那要不我收回来？”
“别别别，我很满意。”
裴文走到自行车旁边，用手里的钥匙打开锁，一屁股坐在矮矮座位上，然后失落道：
“那苏总，没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
苏拾月一摆手，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
看着高大的裴文骑在自行车上，双脚蹬地，划出办公室。
苏拾月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
“嘿嘿，也让你小子尝一尝梦想幻灭的滋味。”
笑完之后，苏拾月心情也是舒畅了许多。
她默默调出脑海里的系统。
之前一直沉浸在悲伤逆流成河当中无法自拔，苏拾月记得这次结算后，她好像获得了一项额外奖励来着。
【代理人已完成成就：利益至上（投资成功达成两次盈利）。】
【可领取成就奖励：结算时间调整卡（一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