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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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薛姨妈:嫂子是能随便叫的吗?

阿巴图狼狈的骑在马上,旁边是一脸颓废的乌海。

自“看城”分兵后,他们两股人马都遭受了重大挫折,等任务失败,收拢队伍的时候,能够汇集在一起的还不到四百余骑,伤亡几乎过半。

而汉人的骑兵们正源源不断的向着行营方向集结,时常有大股的京营马队在遭遇后同他们纠缠。

虽然每次都能将敌人击退,但携带的刀兵渐渐损坏,箭矢也快使用殆尽。

无奈之下,只能迅速撤军,再晚一步的话,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呼啸而来,铩羽而归!

失败的不甘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可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计划虽然出现了一些变故,但总体的进展还是好的。

如果不是遭遇了那个怪物,汉人的皇帝可能已经在北归的队伍中了。

不知是不是菩萨庇佑,阿巴图没有当面撞到王佑,擒获锦乡伯后,他赶忙朝另一股人马逃走的方向追赶。

然后很快,大量的喀尔喀人的尸体便呈现在面前。

阿巴图吓了一跳,还以为汉人的大股援军来了,立时便要逃走。

结果几个在附近游弋的溃兵寻了过来,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颠三倒四的叙述了一遍。

刚开始听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几个逃兵吓破了胆,在那里胡言乱语。

待仔细勘察过现场的战斗痕迹,阿巴图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

没有大股敌军的痕迹,己方的伤亡基本上都是由飞矢所致,而且中箭的位置不是颈部,便是面门,都是甲胄覆盖不到的地方,可见对手的箭术是多么的出神入化。

刹那间,他想起了昨天那个力大无穷的汉人小将,好像叫什么王佑。

能一人破百,杀人盈野的,除了他,阿巴图找不出第二人选。

“早就晓得这人是个劲敌,不意竟如此恐怖,汉人有这样的猛将,徒呼奈何啊!”

想到回去后肯定会不容于部族,他不禁为自己流亡的前景充满了担忧。

乌海的心情相较于阿巴图来说,显得更加的沉重。

围攻皇后时,他就在马队之中,亲眼见到了那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身影。

手下二三百精锐的勇士,竟然被这一人一骑打到崩溃,若不是见机转进及时,再加上有那么点运气的成分,乌海自己都有可能丧命在对方的追魂箭矢之下。

要知道,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一个亲卫被射穿脖子,跌落马下的!

“汉人有这样的怪物,以后南下更是困难重重了!”

乌海开始为自己部族的未来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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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布在围场的将士们都撤了回来,行营里三层外三层被防卫的如同铁桶一般。

参与打围的蒙古各部族人也纷纷赶来,只少了硕特和、扎伯特两部的一干人等。

王佑将这些蒙古贵人们聚集在一起,隐隐的监视起来。

乾元帝受的伤较为严重,随行的太医虽说的十分隐晦,但不管是帐内看病的李殿铨,还是帐外偷听的王佑,都清楚的明白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皇帝陛下伤了根本,加上有了年岁,以后恐怕难振雄风了,就是现在都需要静养几天才能继续行动。

秋狝队伍只能待在行营休整,王佑则每天都派出大量的侦骑四处查探消息,搜寻失踪人士。

乾元帝连下几道圣旨,要求牛继宗务必加强对铁网山北边的控制,堵住蒙古北窜的通道,将这些胆大妄为的贼寇一网成擒。

可惜旨意传达的有点晚了,袭击圣驾的胡虏们当天夜里便悄然的突破防线,从容的北归了。

消息传来,皇帝陛下气的连着摔了三四件瓷器,口中怒斥:

“竖子误国!竖子误国!”

经过几天的调查,事情的脉络也渐渐地清晰。

来袭的鞑虏应该都是漠北的喀尔喀人,硕特和部的阿巴图和扎伯特部的博尔路则充当了内应的角色。

其他几个内附的部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皇帝一番宽慰,赏赐了不少财货后,便纷纷将人遣返了。

大临王朝的统治者差点被生擒活捉,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当然不能让他们一直留在这里看笑话。

散落在外的勋贵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的返回了行营,死在外边回不来的,遗体也都运了回来。

而那些为国捐躯的京营将士,他们的尸身则就地掩埋并做好标记,以备将来若有需求,可以迁回原籍。

当然,这种可能性较小,毕竟朝廷可不会出这部分费用。

完整的伤亡情况也慢慢的统计出来了,并呈报给了乾元帝。

此次事变,神武将军冯唐战死,兵部左侍郎王文琦被杀,锦乡伯失踪,北静王水溶以下八位勋贵大臣受伤,首领太监刘良福躲在死人堆里逃过一劫。

京营死了两个千总、四个把总,伤亡三四百人。

行营被破时,还死了将近七八十的内侍、厨役、优伶、杂于等相关人等,就连娘娘们的随行女官都有几人香消玉殒。

损失不可谓不大!

喀尔喀人那边则留下了至少三百多具尸体,俘虏了二三十人,应该还有零星的一些敌骑散落在围场四处,但已经不足为虑。

李殿铨看着这份略显单薄的汇报,拿纸的手不由的颤抖起来。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他的嘴里一直低声呢喃着,脸色阴沉的可怕。

刘良富侍立一旁,低眉顺目的根本不敢吱声。

半响之后,只听得一声叹息。

“算了,朕也累了,起驾回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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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赳赳、气昂昂,兴致勃勃而来,悲切切、愁兮兮,落寞扫兴而归。

皇帝秋狝被袭的消息提前传回京中,仿佛一潭死水中投下一块巨石,在朝野和民间都引发了轩然大波。

出于维护皇家威严的考虑,朝廷邸报并没有刊登相关情况,具体内幕也只有大明宫、军机处和内阁等少数地方知晓。

但整个朝堂本就是个四面漏风的房子,这么大的变故,小道消息早就传的各处都是,由于缺乏官方声明,更是演变出了许多版本的谣言。

有说内附部族联手叛乱的,有说京营部分官兵哗变的,更有甚者,竟然说皇帝已经被袭身亡,朝廷为求稳定,密不发丧,西归龙辇上躺着的根本就是具尸体。

谣言传的人心惶惶,连大明宫的小太监们都在背地里窃窃私语,结果被太上皇不经意间听到了。

太上皇震怒,连发谕旨,要求彻查此事,很是抓捕了一批胡言乱语的家伙。

但舆情已经起势,封禁只会让谣言看起来更加真实。

不过这场闹剧在乾元帝安全抵京后便逐渐散场,但铁网山遇袭之事却再也压不住了。

死了好几个勋贵大臣,还有那些战死的京营将士们,几百家一起办丧事,这消息还怎么瞒得住啊!

白色如今成了京城的主色调,棺材铺几乎卖断了货,虽然那些官军的尸体没有运回来,但家属怎么也得弄个衣冠冢以寄哀思吧!

民间忙着吊唁治丧,朝廷则围绕着此次事变的责任问题忙着吵架。

发动袭击的喀尔喀人乃大临死敌,自不必说,充当内应的阿巴图和博尔路,也已分别向他们的部族发去了措辞严厉的问责文书,想来很快就会有所回应。

大臣们如今争论的焦点,一是表现糟糕的京营该如何整顿,第二个便是把防线经营的形同虚设,让喀尔喀人如入无人之境的牛继宗又该怎样惩处。

乾元帝早就派出了天使,将还在返程途中的牛继宗当场解职,并解送回京,此时正关押在大理寺中。

当然这些纷纷扰扰并没有影响到王佑,回来之后,拜见了王张氏和便宜大哥,他便一头扎进自己的小院,和燕儿没羞没臊过起了小日子。

王张氏之前一直都是个普通的民妇,见识浅薄,跟着小儿子进京后,陡然富贵,还没有适应现今的生活。

自从带着天香拜访了一趟王子腾的夫人,她便待在府邸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当起了老封君。

照理来说,王佑封为都指挥佥事之前,应该先给王张氏三品淑人的诰命,以全孝道。

只是当时他还没有回金陵认亲,等到了神京后,却赶上皇帝要准备铁网山秋狝,又耽搁了下来。

但这是应有之意,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如今王佑立下不世之功,虽然具体的封赏还没有正式的颁发下来,但淑人的诰命明显已不再合适,故而他这个便宜母亲还是白丁的身份。

王张氏不出门,有的人却会主动前来。

薛姨妈作为金陵王氏的出嫁女,算的上是王佑父亲的族妹,打着走亲戚的旗号,挑了个吉日亲自登门拜会。

族长家的亲妹妹来串门,这让王张氏很是紧张,忙领着天香和燕儿迎到了垂花门前,唬的薛姨妈连道:

“老太太,折煞晚辈了!”

说着便亲手搀着王张氏,款步进了小院,直看的燕儿窃笑不已。

两人进了花厅,过了穿堂,来在正房之中,分宾主坐了。

薛姨妈惯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几句话便哄的王张氏笑逐颜开,只觉得这位主宗的小姐真是平易近人,一点豪门千金的架子都没有。

只是论年序,她应该喊自己一声嫂子,怎么总老太太、老太太的叫着,显得那么恭敬客气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当是豪门贵女家教好、懂礼数,却不想旁边的燕儿已经憋不住偷笑了好几次,直气的薛姨妈狠狠地瞥了她两眼。

一时间宾主尽欢,薛姨妈也没久呆,坐了会便告辞离去了。

两家这便算认了亲戚,王佑随驾秋狝的这月余时间里,双方很是走动了几次,感情日渐亲厚。

前几日皇帝铁网山被袭的传言闹得满城风雨,王张氏从下人口中知道后,直唬的脸色煞白,心悸乏力。

还是燕儿一番劝慰,方才稳住心神,在府中焦急的等待消息。

谁想薛姨妈也急冲冲的登门拜访,惶惶然竟比她还要不堪,虽没明说,言语间却总是打听秋狝队伍的情况,没得到明确的回应后,便郁郁的走了,弄得王张氏一头雾水。

如今小儿子安全归来,她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有心想多了解下铁网山的具体情况,可见王佑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没敢多问,毕竟分离多年,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厚。

与幼子的隔阂让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很是难受,那种苦闷的心情非常希望能寻个人倾诉。

不知怎的,薛姨妈那笑颜如花的面容忽的浮现在脑海之中,王张氏暗暗想着:

“这个夫家的妹子,待人又和蔼,说话又好听,关键对我还特别的恭敬,正好找她解解烦闷!”

老夫人如何下帖邀人暂且不提,首席军机大臣徐阁老如今却有些烦恼。

皇帝刚刚归朝,便在养性殿召见了他。

想来在铁网山逃亡之时,坠马导致的伤势较重,乾元帝只能斜躺在罗汉床上面授机宜。

一是着军机处会同兵部、大理寺议定牛继宗的罪责,第二个便是要求军机大臣们拿出个章程,如何奖赏立下救驾之功的王佑。

这两件事情都比较的紧迫,也非常的棘手。

那牛继宗是太上皇的人,出任京营副将本就是那位至尊的意思。

如今人被关在大理寺,认罪认罚的态度却很诚恳,连上了三道请罪的折子,张口罪该万死、闭嘴万死莫赎。

这个镇国公的孙子,徐中堂倒也认识,虽算不上纨绔败家,但也不是个有能为之人,今次被漠北的鞑虏钻了空子,应该也只是他无能失职的缘故。

要是罚的重了,太上皇那边可能不高兴,但要是轻轻放过,陛下这里又肯定不乐意。

其他几个军机大臣的意见也无法统一,两三个人要求严惩,两三个人希望宽宥,双方依据自身的跟脚、出身,互不相让,吵得面红耳赤也没个定论。

兵部尚书年老昏聩,基本不理事,左侍郎刚刚殉国,右侍郎还是个没担当的,事情弄到最后,还得他这个首席军机做决定。

徐阁老很是无奈,这弄不好就得背锅,何苦来哉。

王佑的事情,也很难决断。

一天之内,连着救下了皇帝和皇后,这功劳说声擎天保驾、再造乾坤一点都不为过。

如此惊世之功,非封爵无以为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