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活着吗?
星河组成了波澜壮阔的宇宙,而在宇宙的最中央是一颗巨大的星球。
星球表面上趴伏着一头头形态怪异的巨大生物,而在它们之下,是无数幼小的人形生物们正在忙碌着。
一个男人坐在一张位于金字塔建筑最高处的王座上,郝秀,或者说曾经的名字叫郝秀,现在的祂有很多个名号,多到祂自己都忘了。
有人是这样称呼祂为原初之混沌,也有人称呼祂为万千魔神之首,是万神之王,神上之神。
但他自己从来无所谓自己叫什么,他不在乎,他就是他——郝秀,郝仁的郝,秀丽的秀。
有人说他应该是盲目痴愚,这是真的,无数的岁月中他已经对很多东西都提不起兴趣了。
群星因他的喜悦而闪烁,因他的怒火而幻灭。
“无聊。”
这个词汇,已经不知道在他的脑海中循环播放了多少年。
现在唯一能让他提起一点点兴趣的,就只有脚下的这个原始星球,它庞大且美丽,丰富的物质资源以及优良的环境,催生出了无数奇怪的生物。
他甚至在其中看见了一批很像是他的过去——人类,当然现在这批称之为猿人更加合适。
这颗星球最早是一只不属于他管辖的怪物,对方统治这颗星球的方法就是每次苏醒吃掉一半生物。
但现在已经都是过去式。
“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恐怖直立猿总是卷到其他生物难以生存。
看着那群猿人高速发展,郝秀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最早那些大型野兽还能仗着自己的体型欺负那群猿人,可当他们抄起石头当武器时,形式开始慢慢发生改变。
最早一个部落也难以抵抗一只巨兽,然后是一个部落勉强抵抗,到后来甚至只要派出部落的强壮者就能击杀一头巨兽。
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成长到现在的,从一场类似于主神空间的游戏中杀出。
把隐藏在幕后的那群高高在上的神踩在脚下。
游戏叫什么来着?他有些忘了。
“噢,好像是叫梦境游戏来着?”
突然,郝秀闻到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道,同时想起一件事来。
“梦境游戏不是一个月以前发售的游戏吗?”
这个念头的出现,似乎打破了什么枷锁,周围的景色突然开始坍缩,什么巨大生物,地上的小人,他脚底下的王座,乃至是他自己,全部消失不见。
一间老旧的房间中,郝秀猛然睁开双眼,头顶的白色天花板因为长期没有打扫多了一些蛛丝与灰尘。
歪过头看着挂在墙上泛黄的挂钟,原本的黄铜色周边更是染上些许锈迹,指针正指在8点整。
“唉,又做这个破梦……”
他叫郝秀,确实是重生到一个平行世界里,可他根本不是什么神……
人坐在床沿边,双脚踩在地板上,水磨地板踩上去有些冰凉。
这里是医院啊……
床边的仪器依旧在运行着,他又一次因为晕倒而被送医院。
郝秀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犯天条了,前世的他,生活如意,家庭美满,车房全有还有存款。
为什么非要让他穿越呢?就因为他贪玩,长期熬夜吗?而且这辈子开局更是天崩。
无父无母,不是有过后失去,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在哪,被人在一辆出租车上捡到的,那名司机甚至因此惹上官司。
毕竟一名婴儿在他的车里被发现的,而司机本人又无法解释这个问题,没被人抓进监狱里还是因为他上下都打点好了。
“啪嗒”
门锁被轻轻地扭开了。
一位女性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白大褂也难掩她曼妙的身形,那双腿更是足以让人发出想要舔骨折的冲动。
“你醒了?”
“嗯。”
两人的对话总是这样,一方关心,一方冷漠。
“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是你提出的,我没同意。”
郝秀抬头看着面前的丽人,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有什么用呢?他已经快死了啊。
“我还有多久?”
见到郝秀生硬的话题转变,司雪只是抿抿嘴。
“怎么不说话?”
郝秀抬起头与她对视着,最终女孩败下阵来,闭上眼扭过头。
“一年。”
“一年?!上个月不是还说有三年吗?”
“你用脑过度太严重了。”
郝秀完全无视司雪关切的眼神,就这样直愣愣倒在床上。
半年前,他被诊断为全球首例的脑肿瘤。
这颗肿瘤的成长速度很快,会压迫到中枢神经,当他第一次晕倒送医时,已经来不及切除,医生的判断是。
“不建议手术,不过我们可以一起试试,相信奇迹。”
同时给他的症状下了应该称得上是判决。
“你现在开始会头晕,可能会出现昏迷,并且伴随幻觉等,到了晚期你只能在床上度过。”
从那之后,他每天就开始循环做着那个梦,白天的他要忍受病痛,晚上的他是万能的神。
“嘁……梦到自己变成阿撒托斯这种事,怎么想都很好笑吧。”
这个世界的时间是2077年,很多事情都与前世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科技发展十分迅速,人类甚至已经开始殖民太空了。
虽然那边的日子完全算不上是人过的,但扛不住有钱人就是喜欢猎奇。
刚穿越郝秀其实是想过靠前世他所知道的东西来发财,可很快他发现了一件事,他知道的这个世界都有,这个世界有的,他全部不知道。
他听的流行歌,是这个世界的老古董。
他听的金曲是这个世界中已经逐渐流失的东西。
从小到大他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除了语言相似,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是他熟悉的东西,他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重新开始认识这个世界。
成功进入社会后,还来不及等他大展宏图,厄运就找上门。
他在第一次面试时倒在面试官跟前。
当郝秀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时,房间内已经只有他一人,司雪早已离去。
他很想打电话哄哄她,告诉她自己不是有意的。
可他不能这么做,临死前给别人留下过深的印象乃至感情,只会增加双方的痛苦。
这半年来他都是这么干的,删掉所有联系人,断绝所有社交。
就在他打算合上眼时,头顶的天花板上竟然缓缓渗出一行红色文字。
【你想真正的活着吗?想拥抱更美好的明天吗?】
歪歪曲曲的文字下面是一只手掌印,那些字简直就像是用血涂抹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