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答案
拿到靠走后门方式所得的身份铭牌与打孔卡之后，一人一龙便以情侣般逛街的姿势行走于浮空城的街道。
此时正属战后浮空城的例行维护阶段，各路士兵与后勤人员穿梭在城市的上下层之间，查看机械的运行状态，以及浮空城整体结构的完整性，完全没功夫管这对走在路上的显眼组合。
也就是趁这会功夫，安比卡终于领着梅柳齐娜来到了军需处的大楼，而在通往大门的台阶前，安比卡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凯尔特有些遗憾的坐在台阶上，一个人看着天空，吞云吐雾的抽着闷烟。
“这家伙怎么在这？”
凯尔特现在是属于安比卡最不想见到的人物之一。
而也就是这句小声嘀咕的话，让远处沉浸在不知何种情绪中的凯尔特猛的坐起，黑色的眼瞳在杂乱的人流中飞速检索，不论安比卡如何闪躲，这家伙的目光还是精准落在了他所在的位置。
并且又露出了那股令人非常不爽的笑容。
“安比卡？你果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去死！我就知道！绝对不会出错！”
换做是别的什么人对他说这话，安比卡大多都会同样礼貌的过去打招呼，但唯独这个家伙，安比卡完全不想碰上。
于是他拉起梅柳齐娜的手，想赶紧离开这里，却在利索的转身之后碰上了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凯尔特。
“唉……”
安比卡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只好面对。
“你为什么在这？”
凯尔特的回答很果断，同样也很兴奋。
“当然是为了查查你的档案有没有被注销，说实话看见你状态那栏写着未报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动用了什么奇怪的把戏，对吧？”
凯尔特的脸贴的很近，那狂热的眼神似乎要将安比卡身上的谜团尽收眼底，完全不在意一旁进入警戒状态，已经准备向他动手的梅柳齐娜。
气氛有些紧张，安比卡是实在不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在意，只得往后退了一步，让攻击欲强烈的梅柳齐娜收了收杀意。
在这惹出麻烦的话会很难收场。
“行吧，没错，我活下来了，所以也该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这里的承诺是指在餐厅那时候，凯尔特说过，如果安比卡活下来，就把那枚硬币上究竟用了何种魔法的秘密告诉他。
当然，这次的安比卡也不像开始时对第一魔法之外的魔法一无所知了。
凯尔特当然也记得这个赌约。
“哦，那个啊，我当然记得，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
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强烈，凯尔特就像盛大剧目谢幕前公布谜底的演员，宣告般的说出两个字。
“因果。”
简短的词语脱口而出，安比卡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有些扭曲，有种被什么东西窥探的不适感。
没等凯尔特的下一步行动，梅柳齐娜便飞速一个扫腿将凯尔特放倒在地，安比卡迅速从腰间抽出的魔杖便已经抵在他的额头。
虽然很不想惹出这么大的动静，但感到危险时本能的反应终究还是战胜理智，没等安比卡反应过来，他和梅柳齐娜便以惊人的配合速度将凯尔特撂倒在地。
这也是人龙契约互换灵魂带来的效果，龙的那半灵魂很大程度让安比卡对于危险的探知极度加重了。
而被光速放倒的凯尔特脸上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又恢复成了往日习惯性的假笑。
“果然，你能从彷徨海的迷雾中上来，多亏了那个女孩吧。”
安比卡强迫自己冷静，继续与他对话。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了，因果，那是我们一族特有的魔法，简单来说，能定义结果，作用的事件越小越简单，控制力越强，反正作用的事件越复杂，结果越严重，控制力越弱，当然，除了能定义结果之外，我还能通过结果观测其发生的原因，不过你活下来的原因就像铺上了一层迷雾，让人怎么也看不清，直到……那个女孩莫名奇妙的出现在这个事件里。”
信息量巨大的话语从凯尔特的口中吐出，看着不停思考这些话的安比卡，凯尔特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换上了些许戏谑。
“说的再多也没有实际演示来的强，就比如现在，我们来定义个结果吧，这样交谈的姿势有些太累了，马上会上演的结果就是——我会起来。”
像是印证凯尔特的话，人来人往的街上不知何时被人落下了一枚钉子，被推着一箱零件的后勤官不小心踩到，剧烈的疼痛顷刻间让他手里的推车脱手，顺着下坡一路疾驰而去，眼看就要撞上正和凯尔特对峙的安比卡。
而意识到飞来横祸的安比卡也立即放开手，朝着一旁躲避那装满零件的推车，凯尔特就在这样各种巧合的促使下，无事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军服上的灰尘。
第二魔法，写为编制，意为人为创造的魔法，不受基本第一魔法的限制，但无法违背这世间的基本规则。
而凯尔特这可以影响结果的魔法，已经完全超脱了这个范畴。
“这不是第二魔法……你究竟是什么人！”
众人的目光被这边的骚动吸引，而看见位于事件中心的人是凯尔特之后，又都习以为常，任凭他做着奇怪的事。
“果然，你是有知识的魔法师，不过你说这不是第二魔法倒有些不严谨，准确来说我的魔法介于第二魔法与第三魔法之间。”
一改往日嘻哈的风格，此刻的凯尔特眉宇之间只有严肃。
这么关于自己底牌的关键信息被全盘托出，反而让安比卡觉得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对此，凯尔特倒是笑了笑。
“亮出底牌和对手决战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至于我究竟是什么人，别这么着急，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身旁的那位姑娘应该也有。”
说罢，他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张打孔卡，安比卡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梅柳齐娜刚刚领的那个。
想必是又用了那个所谓的因果魔法达成的效果。
“还有，我说过欠你个人情，别看我这样，其实也是个相当注重约定的人。”
说完，微弱的红色辉光在凯尔特的指尖亮起，打孔卡在瞬间被附上了他的魔力，接着被像飞扑克牌似飞到安比卡的手里。
“现在你不妨试试用这张打孔卡去登记，会有好玩的事发生的。”
撂下最后一句话，凯尔特转过身去，刚想要走却又发现自己还有些话没说完。
“哦，对了，欢迎加入魔法师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