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位大人
“云舟,发生何事了?”
“怎如此喧闹。”
一中年男子迈入了裴云舟的房间,裴云舟连忙站起身:“爹,您怎么来了?”
“我本想着来看一看你,至你门前时却听闻吵闹。”
“李长老和徐长老怎么也在啊。”
对着李长老和徐长老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的视线落在裴云舟的衣服上。
裴云舟如今还未来得及更换衣服,衣服上满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瞧上去尤为狼狈。
丝毫没有谦谦君子的模样。
至于一旁倒在地上被灵力锥穿透了心脏的属下。
裴浩天从打开门到走进门这段时间里,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你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少宗主,当着长老的面却这般狼狈,没有丝毫礼数和稳重,你让为父日后怎么敢把宗门交给你?”
裴浩天面色严肃,叫裴云舟的心猛地提了上来。
脸上漏出讨好的笑容,迎着裴浩天坐了下来:“父亲,您怎么来了,是拍卖会结束了吗,儿子只是一时不察受了伤,并无大碍,您莫担心。”
“儿子身上的血多半都是别人的。”
裴云舟将手臂朝身后藏着:“儿子只是受了轻伤。”
裴浩天冷哼一声:“是吗?”视线看向裴云舟的后背:“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是断了手,可曾叫丹师前来查看过?”
裴云舟忙不迭的点头:“父亲,已经看过了。”
“儿子已将断手捡了回来,丹师会帮儿子将断手接上的。”
“不会对儿子以后的修炼有影响的。”
裴浩天面色这才好了些。
再度开口时语气温和了许多,还带着几分尊敬:“惑狐大人呢?”
裴云舟面色一紧,说话都多了几分结巴。
惑狐昨日已经修炼出二尾这件事情父亲是知道的。
还仔细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柔柔,让柔柔尽快取得九尾的修为,修炼九尾本就逆天之举,柔柔好不容易修炼出二尾......
可如今......
但他不敢欺瞒父亲。
沉沉的呼吸了一口气,裴云舟手指指着床榻。
惑狐在裴云舟的床榻上安然睡着。
蓬松的尾巴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只漏出了鼻子和两个狐狸耳朵。
一双紫色的漂亮眸子被掩在眼皮底下。
少了几分魅惑之感。
裴浩天的面色在看到惑狐的时候明显松了几分。
可当发现惑狐的尾巴只剩下一条的时候面色再度黑沉了起来,和先前的面色相比,尤为更甚。
想起裴云舟的断手,裴浩天已然清楚了惑狐的二尾为何会消失不见。
怒声乍起,一记巴掌甩到了裴云舟的脸上。
“你个不孝子,惑狐大人何等尊贵,你怎敢让她断尾救你?”
裴浩天指着裴云舟的手指都不免颤抖。
那是被气得发抖。
“我看你怎么和宗主交代!”
“你惹出这样的祸端来,就连我都保不了你!”
裴云舟跪在地上,紧紧捂着断手处的伤口,刚才父亲那一巴掌显然是没有收敛,他的伤口狠狠撞在地上,鲜血再度洇了出来。
先前的伤势加上如今父亲的教训。
他骨髓里都在喊叫着痛。
可他却不敢喊痛出声,父亲本讨厌懦弱无能的孩子。
父亲也不止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他心里都清楚。
若不是柔柔当初瞧中了他,他根本不可能如此顺利就坐上少宗主的位置。
他的兄弟姐妹们都虎视眈眈着呢。
裴云舟紧紧抿着唇角,眸色晦暗莫名。
“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
裴浩天怒视着裴云舟:“你知道错又有什么用?”
“惑狐大人断尾,你怎么向宗主大人交代?”
“这件事情若是被那位大人发现,只怕是连我都要受到你的牵连,分部宗门兴许都会受到牵连。”
裴浩天面色语气皆是狰狞。
“老子当初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你,你个不孝孽障!”
惑狐被吵闹声吵醒。
一双紫色的眼瞳缓缓睁开。
一声嘤咛发出,厉声呵斥裴云舟的裴浩天噤了声。
整间房间落针可闻。
惑狐站起身,一跃而至裴云舟的怀中。
蓬松的尾巴缠绕在裴云舟的脖子上。
紫色眼瞳眨巴了两下,敏锐的察觉到了裴浩天对裴云舟的不善,对着裴浩天急促的嘤咛了几声,声音尖利,触耳发涩。
还着急的漏出了雪白的獠牙。
保护意味明显。
看向裴浩天的紫色眼瞳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裴浩天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语带恭敬:“惑狐大人,是我冒犯了。”
“可这个不孝子害你断尾,对您大不敬。”
“属下只是在教训他。”
惑狐紫色的眸子微眯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裴浩天的眼睛。
眼中的警告意味愈发深浓。
裴浩天不敢与惑狐对视,怒视了一眼裴云舟,恭敬地后退了一步:“惑狐大人,我知错了,我自己领罚。”
临走前,裴浩天在惑狐看不见额地方冷冷地看了一眼裴云舟。
无声开口:“若不是惑狐大人护着你。”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裴云舟身形不稳的坐在凳子上。
父亲,从来没将他们这些孩子当做是孩子。
只有权利,只有高阶灵兽,只有驭兽宗总部,才是父亲真正在乎的东西。
裴云舟轻轻抚摸着惑狐的脊背:“柔柔,幸好有你在,这辈子有你在,是我之幸。”
莫天秋没想到莫泠月当真会不住在莫府。
是他的默许,蓝诗云才去了莫府门口拦截莫泠月。
可当蓝诗云回来的时候。
他没有看到莫泠月的身影的时候。
一种莫大的恐慌在他的心底渐渐弥漫。
在他的观念中,莫泠月应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懦弱、无知、废物才是真实的莫泠月。
纵使如今天赋卓绝,陛下赏识。
但他是莫泠月的亲爹。
莫泠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认他这个亲爹的,不认着偌大的莫府的。
先前她分明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家。
可莫天秋忘了,如今的莫泠月已经变了,从里到外,都完完全全的变了。
莫天秋手捂着额头瘫坐在太师椅当中。
脑海中回想着近期的一切。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如今每每去想这个事情。
他的脑海就跟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