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上香拜佛
“哎,这谢老头也是一个可怜人,也是这平山堂以前常来的香客了,近些年忙着外地的生意,也时常让自己女儿前来上香,没成想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谁说不是呢,旁人是求一男丁而不可得,可是谢老头的妻妾,生的尽数都是男丁,中年好不容易得了这一个女儿,也是放在手心娇宠的,没成想竟然被人给哄骗了身子。”
而此刻原在一旁观望的角落,却是站着一位身穿青衣襦裙的少女,身边还随着一个桃红色衣裳的使女。
而楚云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偏向了老头的那一边。
于是也开口说道:“我乃是青云书院的学子,那中了案首的顾植乃是与我同舍,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又怎会德行有亏,你们宁愿行那老头的胡言乱语,竟然不相信我的陈述。”
楚云将顾植搬出来给自己背书,却是让人群中的顾植没想到的。
竟然会有人无耻到如此地步,一般人被冤枉,也是陈情自己的冤屈。
哪里会拉人作保,顾植本就眉眼狭长,垂眉微眯双眼的时候,都透露着危险的光。
他也不是嗜杀成性的人,这报复人的手段也不是只有杀人一种。
人群中一些看戏的香客,不知具体内情的人,却是有些意志动摇了。
一开始在山上拉扯的时候,大部分听到事情原委,都会偏向老者那一边。
不过如今听到楚云如此说,加上楚云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更加让旁人分不清孰真孰假。
甚至一些人,开口说道:“谢老头,你莫不是识错了人,你何不让你家女娘同这人当面对峙,看看谁说的是真,谁又在说假话?”
而楚云听到此言,非但没有慌张而是颇为淡定的说:
“说的极是,老爷子若是执意认为我是,可不能随着一个使女的话,就认定了在下。”
楚云说这话当然不是问心无愧,而是一个坏了清白的小娘子。
在大庭广众之下,同一个男子对峙这种事情,那当真是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言了。
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为了家里的名声和清白选择自缢,或者就只能去道观中清修。
当然后者居多一些,前者多是家中的长辈逼迫。
因为这种事情一出,坏的乃是整个家中门风。
如果家中还有男子未娶,女子未嫁的,一些人听到家中曾经出了这种事情。
那也会认为家中门风不正,不适合将女儿嫁进其家里,或者不合适将其家中的女儿迎娶进门。
而这种时候,家中的父母为了保全名声,会强迫要求女子自缢保全家族名声。
因为无论是何时都讲究一个人死为大,死了那就是忠贞烈女。
说明此户门庭家教甚严,也是维护了族里的名声。
可是这个谢老头没有让女儿自缢,相反带着女儿身侧的贴身女使,想要抓住幽会的情郎,给女儿一个交代。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可见是真的疼爱这个小女儿了。
听到这话,谢老头胸中那一口郁气,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样的言语相激,就更加不舒服了。
此刻也是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指向对面的楚云不断的颤抖。
极力的从嗓子里挤出话来,道:“无耻,当真是无耻之尤,读书人之中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人,我家桑娘为人单纯,心如赤子被你哄骗,我来时竟然相信你们竟是两情相悦,如今我只想要将你送进官府州衙,让州里的官员给你定罪!”
楚云却是乘机脱离了对方拉扯,说:“这位老人家,你可莫要平白污蔑,我可不认!”
一旁的女使,瞪着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说道:“你怎么能够不认呢,我家姑娘心里欢喜,一直等着你上门提亲,可是如今你却全然抛弃了往日情分,怎么对得起姑娘的一片情深!”
楚云含怒道:“你这女使当真是好没规矩,你家姑娘上山上香,和外男行那苟且之事,你竟然不阻拦,还为其遮掩,当真是不忠不义之徒!”
而在山上的梧桐树下,那青衣襦裙小娘子,身侧女使打扮的女子说道:“姑娘那男子明明面相不错,可看着却如此面目可憎,那小娘子不守规矩同外男行那种事情,虽然有错,可是这男子负心薄幸,也是可恨!”
尤其是看着对方那副嘴脸,就看着尤为生气,且言语之中处处贬低那女子。
“这种事情皆是各自都有说辞,我们作为旁观者也分不出真假,不过那书生以旁人名声为自己作保,言语轻佻无礼,也是一个品行不端之辈!”
青衣襦裙的小娘子正是盛明兰,因为天气转寒,祖母的身子也有些不适,久躺床榻。
所以她这些日子里,都来到庙里上香,为祖母祈福,盼着能够让祖母早日康复。
和身边的贴身女使,恰好瞧到这一幕。
盛明兰蕙质兰心,她记得祖母同她说过,兔子孱弱就一定得了理,老虎凶猛就一定是犯了错,凡事都需要知了真相,才出言做事。
她不知道这事情到底谁占了理,谁的错,就仅仅是几句话,是当不得真相的。
显然楚云知道对方小娘子,不可能出面亲自与自己对峙,而有恃无恐。
这种事情,就算是闹到了州衙,那也没法子好判案。
盛明兰从那正殿外缓缓沿着台阶走了下来,说道:“这位郎君,你口口声声说乃是顾案首的同窗,更是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下,借着旁人的名声还有身份为自己开脱!”
她也是见不惯对方的这幅模样,所以方才主动仗义执言。
楚云用审视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盛明兰,旋即作揖道:
“这位小娘子,我也是被逼的没法子,否则也不会将顾兄搬出来,来摆脱自己的嫌疑,若是顾兄在这里,定然也相信我是冤枉的,也不会在意的。”
他这便是笃定了顾植不在这里,所以说起来也是毫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