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从农家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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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经义题目春秋篇

他不是家里的独子,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

虽说是小娘生的,若是他实在不成器,将来也会被父亲给认到母亲名下。

他这个人心高气傲,奈何每次踌躇满志去做一件事情后,时间一久,就又会浮于表面。

诸如张禾这般的,也不过是这众多考生的一个缩影而已。

这样的记忆数量是一个大的工程,这贴经墨义合起来有一百四十贴,七十墨义。

现在的人常常埋怨语文的背诵太多,可是他们需要背的东西只会更多。

而且这一百四十贴,七十墨义,其中还是从孝经,和论语中节选的。

所以必须将孝经,还有论语熟背下来才行。

贴经背下来已经很艰难了,若是保证墨义全部正确,那除非将注释背下来一字不差。

这样的难度,也难怪让那些学子抓耳挠腮。

顾植在写完了贴经还有墨义后,并没有急着去写后面的考题。

而是慢悠悠的吃起干粮,然后就着水一点点送入腹中。

相比起他的速度,许多人尚且贴经和墨义,一半都没写完。

趁着这个时间放空一下大脑,并且舒缓一些手腕。

他也算得上是习武之人了,可是手腕还是觉得有一阵酸胀。

这写字也是一个体力活,而且尤其是在考卷上写字更是一个精细的体力活。

关于墨义顾植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那就是直接选择用注释来解释经文。

因为这样考官,绝对是不会心中衡量对与不对了,因为你完全就是标准答案的注解。

在约莫休整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其中还包括了冥想的时间。

一些胥吏经过他的时候,还摆摆首暗道又来一个陪考的。

他们巡视考场,诸如这一类学子也是见的多了。

相比起其他的考生,因为考题而头疼不已,也有人不紧不慢的打着瞌睡。

诸如此一类人,别说什么会为考题而头疼,心态不佳的问题了。

在睡的差不多了,就会提着书篓直接离开了。

如此想着便对此刻闭目养神的顾植,显得有些嗤之以鼻。

考生只要不做太过逾矩的行为,他们这些巡视的胥吏,也不好说什么,不能管自己份外之事。

而沉浸在冥想之中的顾植,还不知道自己在这巡游的胥吏眼里,成了这幅形象。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觉得没什么。

忽觉秋风拂面,寒意料峭。

顾植睁开了眼睛,此刻头晕脑胀的状态也变得精神抖擞。

相比起隋唐,还有记忆中的宋,如今的大荣却是废去五经,三史,明法,明经等诸科。

而进士科的科举内容,也是最为全面,也是最难的。

这贴经和墨义都不过是前菜,顾植的记忆力在此刻也体现不出来优势了。

他看了一眼经义的题目,取自于春秋中的晏子春秋外篇中的一句:

夫有不贤,一不详,知而不用,二不详,用而不任,三不详也!

这经义不同于墨义,只需要注解一下说明大概含义。

他听书院的讲书讲起过一句话,大荣的经义讲究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也就是说如今的经义,还没演变到后来的“八股文”,那样的思想僵化。

这历史的滚滚车轮,竟然还会出现倒退的迹象。

那这到底是今不如古,还是统治者的需要方才如此?

这些问题也是没有太多的思想空间,去容顾植想这些。

他现在不是在写课题论文,而是在科举的考场之上。

考生根据这句话阐述其义理,可以自由的解经,阐发新见,甚至可以不顾经文,自己立说。

当然这样心粗胆大的,敢为新奇诡异之论的,那就是在挑战主考官的底线了。

虽说你的思想是自由的,精神是独立的,可是不是让你离经叛道,脱离框架。

科举都是事关考生自己的未来,除非你当真是不在乎成绩,那就尽情抒发个人见解了。

顾植在思索良久后,也随之落笔。

这科举的试题,自己也是不知写过多少,有李文亮这样的讲书,经义大家的指导,自然是进步显著。

李文亮虽然名落孙山,但那是因为策论是他的薄弱项。

若是仅仅经义这一项,他在这进士科之中,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这不是顾植评价的,他也没有这个见识,也没这个资格。

而是身为其老师的宋以由说过的,李文亮就是属于严重的偏科。

奈何进士科,讲究的就是各方全面,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经义的这一题,经过李文亮的题海战术的灌输。

顾植自然也是十分有信心,平日里的积累,使得他在看完题目后,便心里已经有了腹稿。

这题目出得也并不算偏,都在正常的范畴之内。

接下来的便是试论,还有试策,这试论就像是命题作文一样。

围绕典故或者历史人物去展开,而试策,在顾植看来更像是现代的公务员考试中的申论。

更加偏向于实务,如秀才试中的问策都是比较浅显的。

问题不会太过刁钻,算是半理论,半实务。

科举的题目就是为了遴选人才,但是秀才也没有当官的资格,所以相对于他们出得题目。

会比较浮于表面一些,等到顾植抬头的时候,不知觉间这煤油灯都已经熄灭了。

他甚至能够听见有人酣睡声,他竟然不知觉间已经到了夜里的四更天。

待天色彻底放晴后,顾植放在彻底搁笔,纵观全卷,他心里也是升起一些自得的。

他曾经在山东青州博物馆,看过现存的唯一一张状元卷,是明代万历年间赵秉忠的考卷。

字迹工整没有错别字,可是他看着自己的试卷,干净整洁,至少在卷面上,也同那状元卷一样。

心里自然是生出一些自豪。

在旁人一副精神颓败的擦着眼睛,醒来准备答卷的时候。

顾植已然是已经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离开号舍了。

来时秋风萧瑟,寒意料峭。

如今离开却是艳阳满天,仿佛在欢送着他的离开。

不过他的脸上却未挂着意得志满,平静的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