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首次出操
“班...班长，早上太急，穿错了。”
见许三多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队列中另一名新兵举手说道。
沈苍记得他，他是许三多的上铺，叫钱刚的那名新兵。
“说话之前先喊报告！没教过你吗？！”
伍六一正在气头上，一声暴喝，吓得钱刚一哆嗦，差点没跪下。
没好气的一摆手，钱刚赶紧小跑过去，跟许三多把鞋换回来。
“121！121！121！”
此时训练场上，早已列队集合完成的老兵队伍，已经开始出操训练，震天响的口号声，隔着一大片场地，也听的清清楚楚。
“安静！闹腾个什么劲？！”
训练场一处高台上，高城望着下方乱哄哄的新兵队伍，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这一声吼，让刚刚还在左瞧右看、窃窃私语的新兵们，马上肃静下来，齐刷刷的目光不自觉望向高城。
“第一天，我就不说什么了！再让我看到这幅熊样，别怪我不客气！”
“每天早上按时出操，早操完回去整理内务，所有的训练、条例，班长回去都会教给你们，一天之内全部记住，我不想看到今天的情况出现第二次！”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我听不见！”
“听明白了！”
吼了几嗓子，所有新兵都清醒了。
“各班班长，自行带队出操训练！”
看了一下表，感觉差不多到点了，高城一声令下。
“是！”
第一天训练，新兵还什么都没学，说是自行操练，实际上各班差不多都是跑操，只是各班跑操距离不一定，具体看班长心情。
很明显，伍六一的心情不太好，五班跑操时间也是最长的，上来就是五公里。
“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伍六一一马当先，带头冲了出去。
沈苍保持一个平稳速度，跑在队伍靠后位置，班里其他人，大多都冲在他前面。
第一次跑操，新兵们都没啥经验，再加上年轻气盛，一群年轻人，心里多少有些傲气，
看到伍六一冲起来，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
沈苍摇摇头，自顾自维持着自己的节奏。
五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上来冲的太猛，这幅身体肯定扛不住。
虽说体能不咋地，可训练那一套理论，还深深刻在脑子里，保持什么节奏，什么时候提速，沈苍心里门清。
伍六一一回头，发现大部队距离自己没多远，面无表情，这正是他的目的。
第一次跑操，他就准备给这群新兵蛋子一个下马威，以这个速度，后面有他们受的。
当然，极限状态下的表现，也是摸底新兵潜力的好机会。
“都跟上！跟上！”
伍六一喊道，新兵们听到命令，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几分，跑在沈苍后面的几名新兵，也一口气超了过去。
沈苍苦笑一声，心里摇了摇头，听伍六一的催促声，他就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仍然不为所动。
高台上，除了高城之外还有不少连排级干部，举着望远镜，瞧瞧观察着新兵们的动静。
部队未来一年的新鲜血液，可都在这里，谁不想挑几个好兵补充队伍？
更何况，今年还是高城带新兵连，这个将门虎子的霸道脾气，十几个连长都摸得清清楚楚，要是不早点下手，最后怕是连汤也喝不上。
“指导员，那个就是沈苍。”
高台上，一名戴着眼镜的上尉，顺着声音抬眼望去，这人正是新兵连的指导员何洪涛，也是红三连的指导员。
他旁边的老兵，是红三连2排1班班长方然，也是这次新兵连4班班长。
“沈苍是咱们集团军今年唯一的大学生，文化素质没的说，放弃舒适的大学生活来军营深造，思想觉悟也肯定没问题。”
“呃...就是，这身体素质好像差了点。”
就在方然夸赞沈苍时，正好看到他被其他新兵超过，落到队尾，当即尴尬的说道。
“呵呵，身体素质差，可以练嘛！但这学历可不是说拿就拿的！这么一个宝贵大学生，其他方面弱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说，军事素质稍微差一些，也未必不是好事。”
何洪涛意味深长的说道，方然一听，就明白指导员的意思。
沈苍要是样样优秀，这么个大学生新兵，铁定逃不出高城的手掌心，可沈苍若是军事素质差点意思，那其他连可就有机会了。
高城那个犟脾气，绝对不可能因为大学生的身份，降低钢七连的征兵标准！
一想到这里，何洪涛与方然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另一边，高城也在观察五班的动静。
没办法，全集团军唯一这个身份，注定了沈苍会成为所有连队关注的对象。
“那什么，大学生出身，体能差点也可以理解，跑倒数第一也没什么，后面慢慢练就是了。”
史今看高城眉头紧皱，以为他不满沈苍的表现，赶忙说道。
“哼哼！沈苍体能是弱点，但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从跑操开始到现在，始终匀速跑动，不被其他人带节奏，伍六一都喊不动他，这小子有点意思。”
跑操一开始，高城的目光就落到了五班那里，以他的眼里，自然一眼就看出沈苍平稳的配速。
闻言，史今也是眼前一亮，高城要是不说，他还真没注意到。
没办法，他的注意力，更多都在许三多身上，还好，这货呆头呆脑，体力还不错。
“伍六一后面那个是谁？体能还不错。”
“他叫成才，这次我招的几个兵里面，就数他的综合素质最好。”
史今介绍道。
“看出来了，能跟伍六一两圈的新兵可不多。”
“再观察观察，其他方面也要注意一下。”
“是！”
交代一句，高城便走开了，新兵连这么多人，分出五分钟的注意力在一个班上，已经是极限。
训练场上，果不其然如沈苍所料，两圈下来就开始有人掉队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人，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要不是伍六一一直大喊着催促，估计已经掉到队尾。
可即便是这样，新兵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伍六一一个没留神，再回头发现只剩下成才，其他人都被拉开至少二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