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涌动
两人回坊一番打听,才知昨夜曾发生过一场大战,那魔修杀尽城主府五个筑基刀修,并几十个炼气护卫,尸体血液尽枯干,脖颈被野兽撕裂,死状两目睁圆。
此时城主府也在城门口贴出告示,说那魔修乃是高阶筑基修士。
那魔修怪物竟有如此实力!坊市一时人心惶惶。
李归海提刀进了护卫院子,翻开裹尸布来看,果真是惨烈无比。
仵作验了尸,摇头道:“尸体并无多少争斗痕迹,都是照面一个招式就被杀了,血液尽干,伤口像是被老虎咬噬,想不出是什么怪物所致。”
“会不会是只厉害僵尸?”李归海在旁说道。
仵作抬头惊问:“你是何人?”
“小子是护卫队其中一员。”李归海抱拳。
看他身上穿着城主府护卫的衣服,仵作才信了,又问:“既然你是城主府护卫队的,昨夜也该叫你去才对,怎么没成这当中一具尸体?”
“小子昨夜家中有事,来不及告假,没想到竟捡回条命。”
他也不管仵作,自己去找城主府管事,那城主府管事见他安然回来,指着鼻子骂道:“每月领灵石就有你份,上场杀魔修就不见你,你昨夜哪里去了?”
“城主府出灵石,是叫你们维护坊市地方,不是养什么酒囊饭袋,你昨夜怎么不和他们去?”
李归海憋得脸通红,大骂:“每月才七块灵石,拼什么命啊?这职事我不做了,你自去找能卖命的去。”
说罢,扯下衣服就走,城主府管事叫左右:“想走?没那么简单,来人呐!给我打他五十大板,扔出去,教所有人都看看,背叛城主府的下场。”
城主府管事一声令下,围过来二三十余人。
正是人多势众,李归海斗不过,后背被一刀鞘拍翻,强按在地上,转过背来,脱下裤子,结结实实打了五十大板。
像丢个破布袋子,将他扔在坊市大街上,围上来不少过路修士,都来看热闹。
那城主府管事大喊说:“诸位道友,昨夜城主府修士们与魔修大战一场,死伤惨重,这小子畏惧逃避,不听命令,现将他逐出城主府。”
围观众修士指指点点,李归海一言不发,起身钻出人群。
两股没有知觉,鲜血流下大腿,李归海托着伤,忍着疼痛,想到:
“早知会遭此毒打,我就不来了,如今又被城主府逐出去,该去哪里安身才好?不如去投靠兄长。”
寻路来到李行舟家,将身抵在门首,使尽最后力气拍门:“兄长,快开门。”
李行舟开了门,顿时面前栽下一道人影,急忙接住,仔细一看,呀,竟然是归海,面容惨白冷汗冒流,上下嘴唇无一点血色,忙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将他拖入家中,才看到下身都是血,连裤子染的都是,又赶去隔壁,大力去拍隔壁杨老修家门。
幸好杨老修今日无事,人也在家。
他平时是个炼气六层的丹修,兼修医术,会识得草药,将李归海身上的伤敷上药,对李行舟道:“被人打了不少大板,已无性命之忧,需半月才能下床,往后慢慢恢复即可。”
谢过杨老修,掏出十几块灵石,杨老修摇头:“远亲不如近邻,我若拿你这灵石,不免遭人耻笑,改日请我吃饭即可。”
李行舟连道几声一定一定,将杨老修送出门口。
掩门回到屋内,李归海早醒了,趴在床上,羞愧无地自容,低声下气:“兄长,我悔不该听你的,却不曾想遭这番毒打。”
“你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回去后,本想想和城主府管事解释一番,没想到反被斥责,我气急,欲脱下衣服,不做这城主府的护卫了,没想到被一顿毒打,忍着痛,来投靠兄长。”
“求兄长千万要收留,兄长若不收留,归海可就真没地方去了,只得死在外面劫修手中!”
见他又要哭声,李行舟道:“你放心,我这客卧,留给你住,直到伤养好为止。”
“多谢兄长!”
欲下床来,李行舟按住他说:”刚才大夫说过,半月里不能下床,谨记医嘱,可曾吃过饭没,家里还有些薄粥。”
吃过半碗薄粥,李归海犹自叹气:“现下遭了这番毒打,至少要养几个月伤,元婴传承,怕是没归海的份。”
“我不甘心啊!”
说罢,忍不住泪流满面。
李行舟劝他:“放心,半月就能下床了,估摸着这番试炼,时日能到冬天过后,未必来不及,你好好养伤,还能把握这份机缘。”
又过了些时日,李行舟每天画符去卖,家中养着一个伤病之人。
这段时日里,有不信邪修士半夜间走路,目睹那只飞僵闯入民宅里杀人,告与城主府,又听仵作验过不少尸体,方知是飞僵作乱。
却把消息暗中压下来,花了些灵石,堵住那修士的口,并警告不能将消息外泄,究其原因,是李家要将这整座坊市的生意买下来。
坊市里出了魔修,尚且人心惶惶,不得已每夜加派人手巡逻。
若告知是根本不是什么魔修,而是只妖怪飞僵,实力可与金丹修士匹敌,人早跑光了,还卖什么价钱?
李家还没出灵石。
近日里又发生一件事情。
元婴老姑奶奶欲赐下传承,李氏子弟纷至踏来,不满只安排一处地方记名,每天挤作成团,另外一个执事李少康见了,大骂几个管事,又多安排几处地方。
可惜来的人多,炼气五层以上的寥寥几人。
有不少李氏子弟们,早就知道其中有些猫腻,却碍于主家威严,不敢造次。
有个黑虎帮弟子,出身于李家支脉当中,明明是炼气五层,快要六层的修为,在那试道石上,却只测出炼气四层。
气恼了他,对摆出试道石的管事道:“你这试道石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
那试道石上有条红封,红封上写着“炼气五层用”几个字,他伸手去揭开那道红封,管事睁大眼睛想去拦他,却早被揭开下来。
一揭开下来,原来下面刻着一行字,是“炼气七层用”五个烫金大字。
“喏,你看。”
见事被揭穿,那李家管事的也不惧,瞥他一眼,说道:“你要不要测修为吧!不要就滚。”
“主家也很难的好吧。”
“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标准,有时候看看自己有没有认真修炼?修为有没有涨?”
激怒那人,他本就是黑虎帮众,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
哪里能像李归海那般忍让?抽出雪白亮刃,将那管事的一刀刺入进去,那个管事血流满地,仰倒在地上,倒在别人怀中,捂着肚子揪紧眉头。
周围护卫见如此情形,这人手中执刀,以染血刀尖遍指众人,竟无一人敢上,他自逃走了。
“杀人啦!杀人啦!”
有人大声喊,顿时一阵嚷叫,围过来不少支脉李氏子弟,在他人口中得知此事经过。
“我说怎么测出来境界少许多呢?原来是这样。”
“明明只说炼气五层以上,你们却用炼气七层的试道石,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主家的人呢,怎么不见他们来测试道石?”
“还是说主家用的试道石不一样?”
“或许人家根本就不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