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毕竟就算是校长，也很难拒绝投资人的要求。
书籍和经爷爷陪伴着关小雅的成长，她变得愈发内向和孤独，也常常想起以前的那个人。
关山月总是很忙，关小雅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忙到他甚至没有注意关小雅中考志愿填了什么。
关小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考回了家乡的那所高中。
至少这样，她能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中考结束之后的那个暑假，父亲知道了关小雅的志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让她寄宿在二舅家里。
于是差不多十年之后，关小雅终于又回到了村里，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
“阿堃，这个月，还有上个月房租一起交了吧。”
一个老人笑嘻嘻地站在二舅家门前说道。
“哎呀老爷子，你也知道我媳妇她刚怀上，手头紧……”
二舅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没记错的话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吧。”
老人无奈地掏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关小雅和他目光交汇，一下子认出他是谁来。
是关诗爷爷。
关小雅认出他是谁自然不难，对于老人来说这点时光带来的变化并不会有多少，但对关小雅来说，这十年足以让她从小女孩变成少女。
一直到关小雅站在二舅家门前，他才有所反应我不是路人。
“你家闺女？”诗爷爷打量了二舅两眼。
“不是，这应该是我侄女。”二舅也已多年没见过关小雅，好在关山月昨晚给他发了照片。
“我说怎么一点不像你，还纳闷你这样的能生这么好看的小女娃。”诗爷爷爽朗笑道。
时隔多年，诗爷爷也有了变化。
“哎，既然是你侄女来了，我就不打扰了，”说了几句玩笑话，诗爷爷向关小雅这边走近。
“不介意的话，借一下你的侄女可以吗？”
他不是对着二舅，而是看向关小雅说道。
二舅闻言一愣，“您认识我侄女？”
“不认识。”诗爷爷飞快地扭头回了一句，“我就看她长得标致，想给她介绍几个好人家。”
二舅对此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嘱咐我自己注意安全就关上了门。
关小雅看着身后的一堆行李，总觉得二舅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放在这吧，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拿你的东西。”诗爷爷随手帮关小雅拿过行李放在二舅家门前。
“好久不见啊，小雅头。”
这个用谐音调侃关小雅名字的称呼她许久没听见了，而这也正是面前的老人开创的叫法。
“诗爷爷好。”关小雅乖巧地回应，心知他从一开始便认出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二舅知道这一点。
“看看你二舅现在的表现，你应该能明白我爷爷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你和他有关系了。”
关小雅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插了一句嘴。
“对，后来我也大概明白了。”似乎是包间的空调有些冷，关小雅的手不自觉地抱住了一个温暖的东西。
我的身体似乎因此变得有些僵硬。关小雅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
“之后，你爷爷带我来到了……这里。”
……
爷爷带关小雅来到的，是一间稍显冷淡的网吧。
关小雅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好奇中带些紧张地观察着周围。
网吧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各自玩着自己的游戏，还有几个人抽着烟喝着酒，一边玩一边大吵大叫。
“您……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在里面逛了一个来回，关小雅一直强忍着不适。现在终于回到门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才终于开口问道。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诗爷爷没有回答她，而是反过来提了一个问题。
“环境很糟糕，氛围也一样。”关小雅毫不犹豫地说道。
“是啊，这里条件非常糟糕。”诗爷爷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可是，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吗？”
关小雅顺着手指看去，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我还是认了出来。
那就是她要读的高中。
关小雅看着高中，“你是说高中生都会来这里上网？”
诗爷爷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对，也不对。”他缓缓说道，“很多人会因为距离近就来这里，但这个网吧的条件确实一般，所以一部分人也还有别的选择。”
说罢，他指了指另外几个方向。
“这附近，愿意多走几步路的话，少说还有三四个能上网的地方。”
关小雅隐约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说不上来。
诗爷爷看着关小雅思索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你应该就是被那所高中录取了才回来的吧。”
关小雅点点头。这非常好猜，爷爷应该见到她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
“很巧的是，小风他也被这所高中录取了。”
关小雅猛地抬起头。
需要说明的是，这所高中并不是什么野鸡学校，虽然是民办的，但却是近年来口碑飙升的一所高中。
其建立时间不长，但发展手段极其粗暴，概括来说就是花重金挖来各地的优秀教师，花重金投入到校园环境建设，花重金奖赏报考到这里的成绩好的学生。
在近乎不计较成本的投入之下，这所高中花了不到十年的时间成为了一所知名而优秀的民办高中，无数的人对此趋之如骛，但只能实打实地靠成绩入学。
塞钱？你有这所学校的投资人有钱吗？
哪怕是这个县城的人，也只是有一定的优势，并不是说谁都能进去的。
所以关小雅一直以为以我性情大变之后的模样，是上不了这所高中的。
“他是怎么被录取的，难道他后来又愿意学习了吗？”关小雅激动地问道。
“并不是这样。”诗爷爷叹了口气。
“是凭我的关系进去的。”
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关小雅顿时冷静了下来。
“那所高中不是坚持拒收关系户和有钱的人吗？就算有户口的优势，他应该也……”
诗爷爷转头看着学校，微微一笑。
“毕竟就算是校长，也很难拒绝投资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