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赠剑
“师弟，这真是他的剑气？这可不是一般的剑气啊。”
“莫师兄，我在地牢里亲眼见他用过。”
“这小子能靠着和人交手把我们五岳剑派的剑法都学过去，确实不是一般人。这道剑气，恐怕当今天下没人能接得了啊。”
“啊，师兄，那你这么说，他不是无敌了？”
“嘿嘿…这我就不知道了。”
李映川现在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太一真君剑暂时只能作为底牌使用。
收起思绪，随手把古公公抛给一边战战兢兢缩在一起的东厂番子。
他们刚才可是看到此人额头冒出金光，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谁不心惊肉跳。
眼看古公公飞过来，番子们手忙脚乱去接，哪知李映川这一抛蕴含凶险的内劲，几个人刚碰到古公公，便被震得吐血倒飞。
李映川这才看向杀进来的几人，曲洋爷孙，刘正风。还有拿琴的瘦老头，不用说就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
曲洋抱拳道：“李小友对老朽和孙女的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啊。本想豁出老命来救李小友，不料小友竟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曲长老言重了。你和非烟舍命来救，在下感激万分！”
“爷爷，你是说他又变厉害了吗？那得有多厉害呀。”
曲洋瞥了一眼地上不知生死的老太监，说道：“总之很高就对喽，比起爷爷，不知高到哪儿去了。”
曲非烟睁大眼睛，“你是神仙吗？只有神仙才会嗖得一下变的好厉害。”
李映川摇头笑道，“我是人，可不是神仙。”
这时，莫大先生也走了过来，“闻名不如见面，仅仅一天，朋友的大名已经在衡山如雷贯耳呀。”
“想必这位便是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你的大名才真的是如雷贯耳。”李映川心里补充一句，您老的匣中藏剑我从小就喜欢。
“呵呵，我听弟子们说，你和师弟打过一场，便学会了衡山剑法。老朽实在是不敢相信，所以想领教领教。”
刘正风连忙道：“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莫大忽然身形一动，从东厂番子人群中走过，只见剑光连闪，还在地上躺尸的东厂众人纷纷毙命，包括古公公。
几人看得眼皮直跳，莫大先生平时闷葫芦一个，动起手来毫不含糊，也真敢杀。
“这样不就好啦。来，接着。”莫大先生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抛给李映川。
“那就请莫先生指教。”
“来，开打！”
莫大抽剑一抖，好似银线蜿蜒。
李映川同使衡山剑法，莫大先生的剑更具神韵，飘忽变幻，无迹可寻。而他的剑更巧，更妙，每每能出奇招，随意潇洒。
两人以快打快，以变化对变化，很快就交手了数十招。
倏然。莫大剑法一变，使出了横山绝学五神剑。
这五套剑法是以衡山最高的五峰得名，没种剑法都各具特色，如芙蓉剑、紫盖剑等。
一时间，莫大身周全是剑光，李映川则是谨守门户，细细体会。
莫大先生将剑法尽数施展一遍，剑光倏忽收敛，好似一道亮光泻入琴匣。
“怎么样，学会了吗？”
“前辈，你这是…”
“哈哈，看你的神色，便知道学会啦。”
“老朽下山时，已经将衡山派解散，从此之后，江湖上再无南岳衡山派。”
众人神情一愣，刘正风更是脸色大变，“师兄…”
莫大先生摆手笑了笑，“师弟呀，你退隐江湖，却受了朝廷的官职，你不知朝廷是另一个江湖吗？衡山派得罪了东厂，迟早要被灭门。”
刘正风身子一颤，跪倒在地，“正风…对不起师兄，对不起衡山派！”
“起来吧，一大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竟然还有人说我嫉妒你，真是屁话。”
“李映川，老朽一生孤苦，无牵无挂，这就要去游历天下喽。我这把剑，拿着也没用，便送给你。”
莫大先生从琴匣里抽出薄剑，“这把剑陪伴了老朽几十年，可是把好剑。但是琴不能给你，我以后吃饭的家伙。”
“前辈，初次见面，你传我剑法，又赠我宝剑，如此大恩，晚辈惭愧。”
“呵呵，有的人一见面便能成为知己，有的人纵使相处一辈子，也做不了朋友啊。”
李映川双手接过青光幽幽的薄剑，深深一拜，“多谢前辈。”
“琴悲尘世苦，剑老映冷霜啊。那老朽就先走了。各位保重。”
见莫大先生的身影消失在暗夜里，众人齐齐沉默。
曲洋叹道：“莫先生真是一位江湖奇人，虽然性格孤僻，但为人正直，只叹相逢恨晚。”
刘正风黯然道：“曲洋大哥，小弟先行要回去安排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一起走吧。”
曲非烟抬头看过来，“李哥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你们先走，我还有其他的事？”
……
衡山县驿馆。
“大人，我听东厂的番子说，姓李的那小子若是肯配合古公公，可能会保举他做东厂的档头。”
李海潮一巴掌把桌子拍的一跳，“他娘的，东厂这帮狗娘养的，平时就骑在咱们头上耀武扬威，要是让那小子当了档头，咱们还有好日子过。”
“大人说怎么办？”
“要不咱们偷偷过去，把他给宰了。”
“你打的过？番子们是迟干饭的？”
李海潮阴森森道：“明天去衡山卫找老王要五百斤火药，到时候炸他个粉身碎骨片甲不留！”
“嘶…”
其他锦衣卫直觉脊背生寒，这不得把东厂那帮人也给炸没了。
“不必那么麻烦，我自己过来了。”
屋外突然传来冷幽幽的声音，把各怀鬼胎的几个锦衣卫吓得一哆嗦。
“是谁？”李海潮忙使个眼色，几个锦衣卫迅速神臂弩上弦。
“明知故问，好没意思。”
“这么说，以后我们得叫你李档头了？”
“不，你们还是叫我无常吧。”
“什么无常？”
“杀机四伏，暗送无常。”
“轰！”木门炸碎。
几个锦衣卫闪身躲避，同时扣动弩机，此弩是十连发，一旦扣下机括，眨眼便可将弩箭尽数射出。
然而，射出的数十发弩箭，好似泥牛入海，没有听到任何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