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剑中四境
天门道人轻咳了一声，室内顿时安静。
李映川也没藏着掖着，开口说道：
“我辈练剑中人，醉心剑道，锐意进取，只希望有朝一日有所成就。在下偶然听得有前辈高人将剑道分成四个境界，这便分享给大家，共勉之。”
李映川声音清朗，开口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此要从数百年前的事说起，有位武功绝顶的神雕大侠，年少时不慎误入襄阳某处荒谷，意外发现了一处剑冢。”
“他见到剑冢石壁上用高深的内力写下了一段话。”
“什么话？”年轻道人迟百城接口问，几百年前的江湖秘闻立刻勾起他好奇心。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敌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
“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啊…”迟百城张大了嘴，被如此气魄的话语震慑，一时无言。
天门和天松也是一脸神往。
“求一敌手不可得，当真是寂寞啊！”
在场众人都从这段话里感受到了剑冢主人无敌天下的寂寥和无奈。
天门道人急切道：“不知这剑冢主人是何许人？”
“神雕大侠在埋剑处又看到了一句话。”
“只见写着：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此。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天门道人激动道：“这位前辈便是剑魔独孤求败！”
大伙都神色激动，当真绝世人物！可在脑海里搜索，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数百年前的江湖轶事，能传下来的少之又少，可叹生不逢时！
李映川点头，“不错，正是独孤求败老前辈。神雕大侠进到剑冢，发现老前辈埋了四把剑。”
天门，天松立刻屏住呼吸，他们知道这四把剑肯定和剑道的四重境界有关。
舱室安静，只有一人的声音响起。
“神雕大侠拿出第一把剑，这是一把四尺铁剑，青光闪闪锋利非常，却见剑下刻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这便是剑道的第一重境界：勇猛精进，无坚不摧。”
天门道人闻言手一颤，独孤前辈弱冠前便已达到此境界，但我却自怨自艾，羞愧啊。
“那这位前辈的第二柄剑是什么？”有弟子忍不住发问。
李映川一笑。
“神雕大侠拿出第二把剑，不料却是一长条石片，有刻字曰：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场上众人已经完全被吸引，听闻第二把剑是石片，都发出惊呼，但听刻字又恍然大悟，原来是被扔掉用石片来代替。
“这便是剑道的第二重境界：刚柔并济，变化莫测。”
在场中修为最高的天门天松两人对看一眼，不由黯然，竟连第二境界都没达到。
在场泰山派弟子，都是练剑之人，猛然听到如此鞭辟入里的理论，顿觉打开了新天地。
众人心潮澎湃，一双双眼睛都看着李映川，期待剩下的两把究竟是什么剑呢。
“第三把剑，是一把重六十四斤的玄铁重剑。剑下刻字：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这便是剑道的第三重境界：举重若轻，举轻若重。”
“原来是重剑，好一个大巧不工，独孤前辈当真才情绝世。”天门忍不住击节赞叹。
“却不知这最后一把剑是什么剑呢？那一定是一把旷世的宝剑吧。”有弟子握紧拳头，一脸神往询问。
眼见众人灼热的眼神，李映川微笑道：
“神雕大侠拿起来这最后一把剑，却是一把腐朽的——木剑。”
“啊——”
“怎么可能会是木剑？”站在不远处的迟百城忍不住惊呼，作为天门道人的大弟子都是如此反应，更何况其他人。
众弟子皆是一脸难以置信。
天门天松二人也闪过惊诧的神色。
“神雕大侠当时也很奇怪，却见石刻上留字：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众人皆瞠目结舌，无剑胜有剑！
李映川清朗的声音继续传出：“这便是剑道第四重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室内静的落针可闻，众人都在心里咀嚼着这八个字，直觉让人高山仰止，浑身战栗。
天门道人率先起身，朝着李映川深深一躬，“李少侠的剑道之理，让人大开眼界，贫道至此才发现竟然才刚刚跨进门槛啊。”
其余的弟子也纷纷躬身行礼，心说您掌门老人家都才跨入门槛，那我们算什么？
“李少侠，这位独孤前辈我等从未听闻，不知当今天下，他还有传人吗？”天松嘴唇哆嗦，终于没忍住问出来。
“有。”
犹如巨石投进镜湖，众人哗然，如此站在巅峰的剑客，竟然会有传人在世啊！
“莫非独孤前辈的传人便是李少侠你吗？”天松颤声问。
众人皆眼神灼灼，有期待，有羡慕，有不愿相信。
李映川却是摇头。
“并非在下，独孤前辈留下了一门剑法，名独孤九剑。”
“而这门剑法的传人，是华山派剑宗的风清扬老先生。”
“啊，是风清扬风前辈，原来如此！”
李映川不再多言，泰山派的弟子却对他的广博见识佩服不已。
“啪，啪，啪…”门外忽然传来有节奏的击掌声。
“中原果然人杰地灵，阁下刚才所说的剑中四境，使在下对剑道之感悟大受裨益，在下感激不尽。
声音生硬怪异，一听便是外夷番邦。
舱门被推开，一个黑衣蒙面人走了进来，门外只见人影窜动，刀光森然。
来人腰跨横刀，一副倭人打扮，见到正中的李映川，眼中透出惊色。
“在下原以为能说出如此深刻剑理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想不到竟如此年轻。”
天门天松迅速上前，其余弟子则结成阵势。
“东瀛倭人？”
“在下服部千军。”
李映川心中卧槽，服部千军，东方不败的手下啊！
“师兄，外面的人怕是已经遭遇不测。”天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