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寻到红薯
贺天在茅屋旁并没有看到什么田地，才有此一问。
“有是有，却不多。”
“其实咱们村子里的地都不多，几乎都集中在杜家了。”
“所以大家为了熬过寒冬，拼命打猎换取粮食。”
原来如此。
贺天恍然，这样看来，南疆并不太平，还有那杜家，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人统计过，历代历朝很难活过三百年，其中有一个原因，也是主因，便是土地的集中化。
在漫长的时间里，一些豪强地主会通过各种卑劣的手段将农民的田地变成自己的，令农民失去土地。
土地是百姓赖以生存的东西，如果大量集中在小撮人的手里，便会导致贫富分化加剧，矛盾也会愈演愈烈，最终导致造反起义之类事件出，甚至会颠覆一个朝代。
而南疆的杜家几乎拥有这附近的田地，可见他们的恶行，当然，这点对于贺天来说并非坏事。
“或许离造反而立的时机不远了，得马上壮大自己。”
“什么？”听到贺天的嘀咕，小柯投来怪异的表情，贺天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打哈哈，“没什么，我是说这东西可以造大米的反了。”
“什么意思？”小柯完全听不懂。
“反正这东西煮熟了可以吃，而且产量高，待大量种植后，就可以代替大米了。”
当然，这是贺天片面之言，只是为了糊弄小柯罢了，红薯产量虽高，却没有五谷的营养价值高，这也是为何历代红薯无法代替大米的缘故。
小柯不以为然，她吃过这东西，硬邦邦的，味道苦涩，难以下咽，完全无法和米相比。
“这东西太苦了，没有米好吃。”
“生吃当然难吃，但煮熟了就不同，比米粥可口多了。”
“煮熟？”小柯目光落在红薯上，“真的？”还不敢相信。
“当然，等回去你拿出几条煮了就知道，不过不能多吃，我还得拿去种，三个月后就可以变成几千斤了。”
几千斤是什么概念小柯不知道，知道这东西能吃，变得爱不释手了起来。
“别弄坏了，这可是亩产四十多石的东西。”从前身的记忆里，贺天知道这个世界计量单位是斤、石等。
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
“哦！”小柯没有太大反应。
一阵后，两人将红薯收拾好，先将一部分搬回去，然后叫上大勇，来回几趟才将红薯搬走。
“娘，大哥哥说这东西可以吃，还很可口，更可以种植，三个月后就可变成几千斤。”
小女孩很天真，有高兴的事儿总藏不住。
妇人时不时咳嗽一下，见到那椭圆的东西很好奇，却一听女儿这么说，微微露出笑容。
这东西如果真能吃，倒也好几天不用摘野菜了，可仔细一想，猛地站了起来，脸露惊色。
“你说什么，这东西种植了之后可变成几千斤？”
南疆气候温热，多种水稻，亩产也不过三石罢了，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眼前这被贺天称为红薯的东西目测就三四石，也就是三四百斤，而三个月后竟可变成几千斤，可是翻了十倍。
“亩产有多少？”她想到关键处。
小女孩抢先答：“亩产有四十多石。”
“什么？”妇人惊得退了退，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亩产四十多石是什么概念，她太知道了，那可是整整比水稻多出十倍有余的存在呀！这要是给她家种上，一年到头就不用为粮而操心了。
“小哥，小柯说的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女儿的话，忙问贺天。
贺天微微点头，她知道妇人肯定是震惊到了，他对农作物亩产还是有些了解的，红薯放在这个连玉米土豆之类都没有的世界，四十多石就是天文数字。
“那能不能给我们一些，不，买的。”
贺天笑了笑，道：“我打算在这里暂住，自然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都拿去种吧！”
他有自己打算，他不可能亲自种红薯，这一家子代劳最好不过了，待一年半载有了足够的红薯，卖出去肯定是一笔大收入。
妇人连忙跪下感谢，她知道，这红薯将会是她家的救命稻草。
晌午，小柯煮了红薯，妇人煮了鱼，贺天觉得煮的鱼不够美味，便亲自烤了一些，倒也有些味道，不过没有佐料，始终无法和他在现代吃过的可相比，但对于这一家子来说已经是很丰盛的了。
特别是那红薯，在煮熟了之后甘甜甘甜的，实在可口，比稀粥好吃多了，一条下去，人就饱了。
这是好东西，就是，太少了，不过听说可以种，还是三个月就有收成，妇人的嘴巴合不拢，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
贺天等人在享用丰盛的吃食时，邻居也在吃食，不过他们的条件比大勇家好多了，虽没有肉，却能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饭。
年冬不好，秋收粮食减产得厉害，本来田地就不多的农人生活变得更拮据，这家儿子霸道，总算没有让他们啃野菜。
“什么那么香？”
“这是鱼，哪个方向飘来的？”
陈家老两口嗅着鱼香而去，发现是孙家飘来的。
“孙老二回来了吗？他捕到了鱼？”
“别瞎说，孙老二进山两天了，也没说回来，定是那大勇去捉的鱼。”
“可是这冷天气无法捉鱼，他是怎么捉到的。”
“谁知道，你赶紧让霸儿回来去看看，咱们家还未吃上鱼，他们凭什么就能吃上。”
很快，老头便去寻儿子了。
孙家，难得吃上一顿烤鱼，还是贺天烤出的鱼，美味不说，分量还不少，小柯可是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多鱼肉，乐得一家子露出从未有过的笑意。
之后大勇便和贺天推上了家里仅有的独轮车，去市集卖鱼。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经过村口时，刚好被躲在树后的陈霸看到了，陈霸马上回家将这消息添油加醋地告诉老爹老娘。
“什么？竟然有两百斤鱼，大勇是怎么捕到的？”
按照一般捕鱼方法，即使是鱼闹腾的季节也无法捕那么多，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霸儿，等他们下次去捕鱼，你悄悄跟上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捕鱼的，娘可是好久没闻鱼香了。”
老娘本来想叫儿子去孙家索取一些鱼，可得知他们拥有那么多鱼，便改变主意。
没有一个好的捕鱼方法是无法捕那么多鱼的，何况还是这样的天时。
......
不到一个时辰，贺天和大勇到了市集，由于冬日里鱼比较难得，这些鱼一到市集，便很快卖光，赚得四贯钱，这让大勇笑得合不拢嘴。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钱，当然也从未捉过如此多鱼。
一般情况下他所捉到的鱼都是自家吃，实在不多，即使拿去卖也是零星的一点，顶多赚个几十文，哪有此刻的几贯钱之多。
“天哥，这真的是咱们卖的钱。”大勇捧着钱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可看清了真的是钱时，连忙将之递给贺天。
“这鱼都是天哥的，钱也是你的。”
贺天笑了笑，利索地将铜钱分成两半，便递给大勇一半：“说好的一人一半，拿去。”
“这......”大勇非常想接过，可碍于情理又不知如何是好，贺天却没有那么扭捏，直接将袋钱塞进他的怀中便径自离去，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大勇尴尬地杵于当场，但钱财不可露白，马上将钱袋塞得更深，便紧跟上贺天的脚步。
“大勇，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硫磺和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