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尝试
“当时我就在路明非的身边，他的情况和你说的完全不同，在我看来那更像是人格分裂……”
林渊思索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路明非一脸惊悚：“喂喂喂，我可是个正常人，十八年的人生经历白得像张纸，我不是精神病。”
不过一个男孩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他的心里，让他有些怀疑是否真的像林渊所说，自己有人格分裂。
“但是你的表现确实和人格分裂的特征类似，比如无法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整个人的气质行为也产生了剧变。”林渊接着说道。
其实他并不认为路明非是人格分裂这么简单的问题，因为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天道对自己的提示能够看出，路明非是能够影响这个世界未来结局的重要人物，但他显然不能解释说，那是你体内隐藏的真正力量，这样说别人只会当他神经病。
路明非嘴唇动了几下，没有说话，似乎林渊的猜测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芬格尔看到路明非的神色变化，开口安慰：“嘿，师弟，这只是猜测而已，而且你是学院独一无二的S级新生，凭我们还无法断定你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林渊看着安慰路明非的芬格尔，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开口试探道。
“如果像你所说，来自龙族基因的‘杀戮意志’压制了人类意志，以路明非的S级血统，他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恢复原本的状态。”
芬格尔从后视镜里看向林渊：“你是说他会越过‘临界血限’？”
林渊点了点头。
芬格尔轻轻的笑了笑：“虽然出自日本分部的你对于混血种的知识了解比起路明非要强上不少，但是和我这个留级四年的老前辈相比，你就差得远了。”
路明非经过了芬格尔的安慰，也逐渐的恢复了过来，嗤笑了一声，表达他对芬格尔的嘲讽。
芬格尔没有在意路明非的反应，而是接着说道：“历史上有很多的屠龙传说，其中不乏留下了文字记录的屠龙者，那些屠龙者都是血统纯度极高的混血种，否则他们无法活着站在纯血龙类的面前。
“但即便是顶级的混血种，想要凭借自身力量完成屠龙伟业也是一件难以企及的事情，尤其是在工业革命之前的时代，没有科学力量的加持，那些屠龙英雄们依靠的就只有自身的血统以及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炼金武器。
“为了能够获得足以击杀纯血龙类的力量，他们会以刻意压制人类的意志，释放出龙族基因中的‘杀戮意志’，也就是龙族之心，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力量接近纯血龙类，不仅如此，他们体貌特征也会向着龙类改变，这种变化被称为‘龙化’。”
林渊仔细的听着，芬格尔说的完全就是“暴血”技术，这种技术在工业时代以前就是真正的屠龙术，只不过能够学会的只有具备龙血的混血种。
而路明非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很想要辩驳说芬格尔就是在扯淡，但是想到那些在课本上出现的更扯淡的内容，他还是忍住了，继续听着芬格尔的话。
“但是在那些英雄史诗的传说中，这些屠龙者的身份都是的的确确的人类，这说明他们的‘龙化’只有在释放了‘杀戮意志’后才会出现，只要重新以人类意志压制‘杀戮意志’，那么‘龙化’的外表也会恢复。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使用这种方法获得强大的力量，并不会立刻越过‘临界血限’，但是同样的，也有为了完成屠龙，过度释放‘杀戮意志’，最后化身为龙的屠龙者，希腊神话中的卡德摩斯就是例子。
“我了解到这些历史后，对这种提升血统的方法很感兴趣，毕竟我曾经也是A级，执行部肯定会安排我参加危险性高的行动，如果能够学会这种方法，说不定能够在毕业前完成屠龙的壮举，可惜当初参与过的行动涉及到纯血龙类的只有一只四代种，执行部直接用数十枚混合着硝酸银的炼金炸弹把那只龙炸得渣都不剩。”
芬格尔有些遗憾的回忆着，林渊却是听出了些端倪：“你找到了主动释放‘杀戮意志’的方法？”
“只是一个猜想，没有实践过，因为没遇见过生死攸关的局面。”
路明非听着林渊和芬格尔的对话，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留级八年的废柴师兄有些陌生，也许他常吹嘘当年的辉煌并不是艺术加工，而是真实的经历。
“你知道催眠吧？或者说心理暗示，那种方法就是自我心理暗示，就像圣斗士里面所谓的燃烧小宇宙。”
本来以为芬格尔会给出具体的方法，但最后林渊却被他这有些无厘头的发言搞得无语了。
哥们，你以为你是热血漫画男主角吗？喊一句“燃烧吧！我的小宇宙！”就能反杀打不过的敌人。
路明非却难得的没有吐槽，他突然想到了经常出现在自己幻觉中的那个男孩，那是不是也属于一种自我暗示。
……
坐在床上的林渊闭着双眼，额头的青筋跳动，像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好半天后，他睁开了眼睛，呼出了一口气，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
“似乎抓到一点诀窍了。”林渊自语。
在学院外的山路上兜风后，过完手瘾的芬格尔载着林渊和路明非返回了学院，林渊虽然有些怀疑芬格尔的话，但还是进行了尝试。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按照芬格尔的方法去做，而是同时参考了楚子航的笔记以及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最后他发现，极端的情绪能够刺激龙类基因中蕴含的‘杀戮意志’，所以他回想着自己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刻。
林渊想起了曾经面对失控混血种时，那即将临身的刀锋，虽然心里清楚只要挂了就能领取保险金，但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做出反应，肾上腺素也极速分泌。
但情绪波动的顶点是在他回忆起源稚生挥刀斩杀差点将自己干掉的敌人时，心中涌出的那股失望，不甘，以及对源稚生的愤怒。
自己回家的希望数次被源稚生打破，林渊能不愤怒吗？
也就是这样的训练了数次后，林渊感觉已经抓住了诀窍，本质上就是靠情绪引导龙血的力量。
“这样一来，只要在以后遇到的战斗中多‘暴血’几次，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