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磨一剑1”

嘉庆二十四年，九月十五，宜，安葬、入殓、破土、迁坟。

忌，馀事勿取。

“陈子夜再不起床老夫子又要罚你抄书了！”一位妙龄少女对着一间简陋但收拾的格外干净的房屋喊道，她刚准备继续喊话房屋的门已经打开了。一位大汗淋漓的少年从房屋内走出笑着对少女说道“陈筱你这嗓门以后可没人敢要了。”。

少女没有理会这位名叫陈子夜少年对他说的话反倒担心的询问道“哥，你又练拳了？”少年看着她有些担心的面容转身背对着少女将房门关好随后说道“嗯，练了会，隔段时间不练反倒是不舒服。”

“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对了刚刚李家铺子的掌柜托人来找你叫你今天不用去铺子帮忙。”陈筱说道，那位一袭白色儒衫的少年转身回道“好，知道了，你先去赶私塾帮我给老夫子请个假，我去洗漱一下换个衣服再过去。”

不等少女陈筱说话陈子夜便已经转身离开了。

陈子夜，当年母亲在午夜时分将他生下，爷爷借助一首古词的“望断平时翠辇过，空闻子夜鬼悲歌。”取其中的子夜，同时也是对家中逐渐没落的家道的感慨。

陈子夜三岁那年一天晚上父亲从外面带回了一位道士朋友，刚走进家中那位头戴莲花冠的年轻道士便对陈子夜的父亲说“此子六岁那年有一大灾，若是挺过日后一定要习拳练武。”爷爷听到这番话当时便火冒三丈大声呵斥道“且不说你进入我家说道这番话满是晦气，我家是世代读书大家怎可能让家长中如那莽夫般习武练拳！”

年轻道士倒也没有因为爷爷的话而生气反倒对着老人低头道歉，连连认错。

陈子夜六岁那年世代读书的陈家搬离了京城，搬去了大周朝的最南边，陈家那位最早的儒家学子走出来的小镇，陈家的祖宅。

结果一家人好不容易刚到祖宅还没收拾好，陈子夜便开始生病，小镇里的医生都没法子，最后父亲听说李家药铺掌柜的有办法便去磨了数天，最后李家这位掌柜的只要陈子夜家答应一件事便是陈子夜好了之后每日都要去药铺帮忙，并且没有工钱。

无奈陈子夜的爷爷只能答应下来，当天来给陈子夜看病的倒不是那位掌柜的是一位腰间别个烟杆子的老头子。看病时老头子让所有人出去他一个人就行不希望有人打扰，大约一个多时辰老头子打开门抽了口腰间的烟杆子说了句，“这孩子是读书的料，练武也不错，以后别忘了每日去李家药铺。”

说完便抽着烟离去了，陈家人急忙进屋查看陈子夜的情况，只见那个原本大病的都不能下床，不能说话的孩子坐在床边一本正经的对家人说道“我要习武练拳”。

从那次大病后陈子夜一边去李家药铺帮忙一边在家中锻炼身体练习拳法，李家掌柜的还拿了本拳谱送于陈子夜，似乎是在告诉他“你练拳只是用来吊着一口气罢了”。也确实是这样的，即使病好了陈子夜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好几次练着拳便昏过去了。

陈筱是陈子夜的父亲在陈子夜七岁那年从外面带回来的，比他小一岁家中也没有说什么，一晃十年便过去了，早已将陈筱当做陈子夜的妹妹了。

陈子夜八岁那年爷爷去世了，这一位一生都不苟言笑的学者，曾经的官职上达大周朝宰相的老先生，在他一声声的叹息中离去了。死前曾和陈子夜讲述了家族的事，不管陈子夜能否听懂也讲述过官场的事，也讲述过那年的年轻道士，最后他告诉陈子夜“习武练拳都可以，但不能忘记读书”，并且他希望陈子夜有朝一日能带领家族，带领陈家重新回到大周朝京城，老爷子倒是没有聊陈子夜父母的事，对于他们老爷子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唤起凌波仙人梦，倚阑干满面天风。”。

陈子夜和爷爷聊了很久很久，夜幕已经降临陈子夜准备离去将将走到门口，爷爷叫住了他“子夜，爷爷不要你让陈家如何，爷爷只要你一辈子平安快乐就够了。”陈子夜笑着回道“爷爷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随后便去休息了。

第二日起床爷爷便走了，陈子夜看着爷爷陈仲寅的灵牌位久久没有回应，泪水在眼眶中却没有流下来。

洗漱完毕的陈子夜穿上一袭白色儒衫，他五官如画，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唇若涂脂，仿佛自古代画卷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俊美不凡。再一看他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星辰闪耀，流露出聪明才智。

私塾内陈筱早早来到学堂帮陈子夜请了假，一位私塾内的老先生看着从家中急急忙忙赶来的陈子夜轻声呵斥道“我们的陈小夫子今个还知道让陈筱给你请假了？今日就不罚你抄书了。”

这位就是经常发陈子夜抄书的老夫子，但他从不让陈子夜瞎抄基本上都是他自个找儒家学书给陈子夜抄。看见老夫子与自己说话一袭儒衫的陈子夜连忙笑着作辑道“学生陈子夜谢过董先生的放过，不过学生觉得抄抄书没啥坏处刚好今个没多少事，时间倒是有些。”“你小子，想抄我还不给了。”这位董老先生笑着抚摸着胡须。

学堂内穿儒衫的学子不少，但论一眼看上去就是读书人的倒是没几个，陈子夜算一个，他的朋友齐仁道也算一个。看着走上自己身边的陈子夜，齐仁道笑着轻声说“咱们陈大夫子来啦？今个又练拳来晚了？”。

陈子夜坐在他的身边没有说寻找陈筱的身影，学堂不大但也不小，坐的人也不少。看到陈筱的身影后陈子夜便放心了。

时间很快，倒是学堂放学时间陈筱便拉着陈子夜的手“哥，回家了，好不容易今天不用去药铺帮忙的。”陈子夜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笑着说道“我就去看看，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回家。”还不等陈筱挽留那家伙已经跑出五米了。

学堂门前站着一位青衫儒袍的年轻男子，看着跑向远处的陈子夜轻声说道“这一身浩然正气如果没那场大病只怕这天下又能出一位儒家大圣人了。”

“可惜了，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