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商谈出版
看过菜谱之后，韩越最终只帮着推荐了两道菜。
他和徐江只有两个人，多的也吃不了，点来只是浪费。
饭店里人满为患太过热闹，服务员过来拿走了菜单，又抽空端上了热水，便又去忙了。
饭菜一时半会儿还上不来，徐江就先和韩越就着白开水聊起天来。
“你给人的感觉还真不像个高中生啊，待人接物挺成熟大方的。怪不得能写出《龙族》来。”
徐江笑着和韩越说。
他哪能知道韩越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前世里当作者，也算是混出了一点名堂的，韩越也不是没跟编辑吃过饭。
只是如今和徐江面对面坐着，韩越自然不能这么解释。
他笑了笑，说道：“《龙族》只是青春幻想小说啊，写的也不是成年人的事。”
徐江摇了两下头，对韩越这个说法并不苟同：“《哈利波特》还是儿童小说呢，JK罗琳也不是儿童啊。
“《龙族》这小说笔法老道，虽然写得是年轻人的事，但观其中三味，还是能品得出来的，经验老道，内容丰富，不是一般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能在你们这个年龄写出这么成熟的小说的屈指可数，这些年也就只有韩晗一个，现在再加一个你。”
韩越道：“过奖。”
这小说是抄的，但不足为外人道也。他现在只能这么说。
当然，他自己也不是就写不出来，前世发在网上的东西，这会儿搬出来想必也能有些效果，但到底不适合自己的目标。他因此没有选择。
说话间第一道菜上来，是土豆片栲栳栳。
这其实不是晋南美食，更多盛行在晋北，尤其是雁北地区，口味重，多粗粮，以莜面为主的主食和菜品都颇为盛行。
韩越以前还没上大学时下馆子也顶多就吃过凉拌莜面，还是后来毕业以后，走南闯北，才慢慢见识到了。
——当然，这类雁北风味的菜晋南不是没有，只是这年头饭店里比较少而已，韩越因此没有吃过。
不过后来倒是多了，好多饭店里都能点到。但如今学校后门的小小饭店里，竟然还能点到土豆片栲栳栳，倒是有点出乎韩越的预料。
徐江夹了一片莜面塞进嘴里，然后不由点头称赞：“果然不错，这菜感觉挺下饭的。”说着就和服务员要米饭。
韩越道：“还行，不如土豆丝下饭。”
徐江点点头说：“也是，土豆丝和西红柿炒鸡蛋最下饭。除此之外就是湘菜了，我挺爱拿擂椒皮蛋、外婆菜就着米饭吃。擂椒皮蛋得是凉拌的，炒的就没滋味了。”
韩越问：“徐编辑你是湘省人吗？”
徐江摇摇头说：“不是，我贵省的。人家湘省都笑话我们那儿的辣是傻辣……”
服务员端了两份米饭上来，一人一碗，却不是湘省饭店那种一桶一桶的上，由自己往碗里盛着吃。
两人就着土豆片栲栳栳吃着米饭，徐江又要来了两瓶饮料，还开玩笑说得亏韩越是学生不能喝酒，给他省了钱。
韩越要的是可乐，徐江表示不喝碳酸饮料，让服务员上了一瓶橙汁。
这位阳光日报出版社来的编辑等服务员端上橙汁来以后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才又和韩越说起了正题：
他问：“降维，你这本《龙族》，大概篇幅有多长？你之后有没有什么规划？”
韩越先说了句：“徐编辑，你不如叫我韩越吧，笔名听着怪别扭的。”
徐江笑道：“你自己的笔名还别扭啊？”
韩越心想是啊我前世又不是这个笔名，嘴上却说：“平时没人这么叫我啊。而且这个笔名也是临时起意的，我以前也没怎么用过。”
“这样啊。”
徐江点了点头，说，“行。那韩越，刚刚的问题，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我这回来，一是表现我的诚意，第二呢，就是先看看你的想法，然后才好计划。”
韩越点了点头，知道徐江的意思。如此大费周章主动从首都跑来晋省，已然是诚意的体现了。
他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小说的话，篇幅很长。目前已经规划好的剧情能写三部，过百万字。”
“嘶——”
徐江倒吸口凉气，“这么多？！你真构思好了？！”
他还以为一个学生，编个故事写个二三十万字的小说，已经够可以了。哪知道韩越竟然已经计划到了三部过百万字。
这要是能成，可就是一个系列啊！
如今这年头什么最赚钱？
看看《哈利波特》，系列之威，恐怖如斯！
现在只需要大概了解一下《龙族》这个系列的创作思路了，只要文章没有问题，那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能给我讲讲这个系列你打算怎么写吗？小说的主线是怎么样的？还有你打算怎么分部，切割剧情？”
徐江忍不住问，不过问完以后他就摇了摇头说，“这个还是先等等再说吧。我先看一下你的规划，再给你讲一下我对你作品的规划。
“到时候你觉得没问题，有意向和我们合作，再谈你小说的剧情。”
他真是摆出了十足的诚意，韩越也看得出来。
韩越点点头，说道：“至于规划，倒是没什么，我之前让二维在青云书院上说过了，目前来说，就是全力备战高考，一切要等高考以后再说。”
徐江轩了轩眉，问：“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选择现在把小说发出来？”
韩越没有说话，徐江也没有等韩越的答案，他说：“嗯……这个不用回答，不管原因是什么，就现在的结果来看，效果其实挺好的。
“你小说在青云书院上面的反响，你看了吗？”
韩越道：“我没来得及看，毕竟是住宿呢，没有电脑。不过二维看了以后都转述给我了，我大概知道。”
徐江点点头，说道：“这话我不应该现在跟你说的，应该等确定你的出版意向以后再告诉你。
“依你那本《龙族》现在在青云书院上面的热度，找你的出版社应该不少吧？”
韩越点了点头以做回答，不过并没有说话。
徐江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想着也是。所以说我这一趟来压力挺大的。
“不过既然我都特地跑来找你了，不妨就多拿出一点诚意来，开诚布公的和你说。让你见识了我的诚意，好过弯弯绕绕。
“你是个学生，跟社会上那些成年人不一样，对你还是真诚些好。”
韩越心里暗笑，这也是一种套路，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不过名为真诚的套路总好过其他，不说之后，就目前来看，韩越对这位徐编辑的观感挺不错的，因此也有耐心听徐编辑好好说说。
徐江便说起了他以及他所在的出版社对韩越的规划：“我之前对你高中生的身份还不太确定，心里只是有个念头。
“现在确认你是个货真价实的高中生了，这个念头就有操作的空间了。现在网上都说你是下一个韩晗，你知道吧？”
韩越点了点头，笑说道：“没那么夸张，徐编辑，只是青云书院上有人在说。”
徐江道：“青云书院上面不是有人在说，是有好多人在说。而且也确实往外扩散了。
“你平时不上网，不太清楚，但我可是经常看着呢，其他有好几个和小说有关的网站，都或多或少地提到你了。当然大部分还是在说你那本小说——确实挺优秀的。”
韩越又笑了笑，说了句过奖。
徐江道：“韩晗的名头，你应该知道。你如今在高三这个紧张的时候，却写起小说来，应该也有一点原因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韩越没有否认，前世确实如此，今生也是想借其噱头，徐编辑还真说准了。
徐江又道：“高中生作家，在以前不算什么，但韩晗如今趟出来了一条路，在你们学生群体中还影响这么大……嗯，还有超过学生群体的社会影响力。
“我们就不妨借用这个噱头。你如果有意向跟我们合作，签约之后，我们会对你大力宣传，从高中生作家这个名头上提起，一步步增加热度。
“当然，同时国内的《哈利波特》这个噱头，也是可以考虑的。
“这个我之前在看过你小说以后就想过，毕竟你开头的结构跟《哈利波特》挺像的。”
韩越微微惊讶，没想到在现在这个阶段掏出《龙族》的思路，徐江竟然都想到了。
不过回过头来想，这些宣传营销策略其实并不出奇，而且对标《哈利波特》，其实前世《龙族》就这么干过。徐江能够想到，其实挺正常的。
不过徐江看到韩越的表情变化，却有些误会了，说道：“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觉得用这种手段就怎么怎么样了。其实只是一些宣传策略而已，挺正常的。
“目的不是欺骗读者，而是想办法让更多的读者知道你的小说。不管小说内容是好是坏，读者总得先知道了，感兴趣了，才会买来看，不是么？
“你在书店里也看过那些小说的书封吧？上面都有什么什么名家倾情推荐，书的背面还有几个其他作家的推荐语、阅读感受，其实是一个道理，都是吸引人先打开书的。
“这都是正常的商业手法，现在的书基本上都是这样。”
韩越听到徐编辑的一大段宽慰话，却笑了起来，说：“放心，徐编辑，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样。
“这其实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不然我干嘛着急这个时候在网上发书呢？高考前和高考后，身份标签完全不同，我自己想过这一点的。
“高考之前我是高三应考生，高考之后我就是准大学生了。那时候再蹭韩晗的热度，效果就不太好了。
“至于《龙族》的开头，就更不用说了。”
徐江微微一愣。
他推了推眼镜，端起橙汁来喝了一口，稍微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叹了口气，说：“你和一般的高中生还真是不一样啊，不愧能写出《龙族》来。”
韩越还是只能道：“过奖。”
说话间第二道菜上来。这道菜是用木桶装着，油红的排骨上沾染着金黄的米粒，看起来就让人颇有胃口。菜单上这道菜的名字是小米排骨。
“这菜看起来就不错。”
徐江说着就夹了一块排骨吃。
而韩越却先用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炒锅的小米和水煮的口感完全不同，吃一口会觉得干，得配一口水喝，但只吃米粒味道和感觉都相当的棒。
徐江啃完了排骨，也学着韩越去舀小米，边笑道：“晋省不愧是晋省啊。这一顿饭三个主食。”莜面也是能当主食吃的。
韩越不由笑了起来。
徐江然后才继续说道：“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看你了。如果你觉得我们不错的话，有想法通过我们出版社出版你的小说，那就把后续的剧情简单和我说说。
“简单说说就行，我大概知道一下主线，心里也有个底。”
韩越道：“还没说稿酬呢。”
“哈哈，也是。”
徐江道，“这个我本来打算在确认你的主线之后再说的。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先跟你撂个底吧。当然这个底现在只能是新人的价。之后要不要加价，得让我听听你的主线怎么样。”
他说完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这菜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干。稿酬的话，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买断式的，相对而言稳定，新人不确定销量的话，这种其实……”
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越打断了：“徐编辑，买断我不考虑的，还是说说版税吧。”
徐江“哈哈”笑了笑，说：“看来你已经了解过了啊，对自己小说还挺自信。那行，我就说版税，版税就是小说定价乘销售量再乘税率，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
韩越说道。
徐江道：“那就好说了，我直接跟你说税率。我们出版社新人税率一般是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依你现在的小说质量，还有现在的形式和噱头，我可以给你争取百分之七。
“至于再往上，需要看你小说质量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