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总有人想要一起死
元旦这一天，班里学生在班长的组织下布置好教室，挂了彩带摆了桌子画了黑板，在桌子上摆了瓜子花生和水果。
到这一天里，班长的存在感才显现出来。高三这个阶段，班长几乎没什么事，韩越重生这么长时间，都忘了班长的存在。
下午元旦晚会开始，同学们没有刻意地准备，一个个或者主动、或者被同学起哄，上台唱个歌跳个舞，表演个滑稽的才艺。
韩越如前世一般坐在角落里，和张明、杜玉一起看看表演起起哄，但没想到这一回忽然不一样了。
前世他在角落坐了一整个下午，刻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但这一回，却好像怎么低也低不了了。
“韩越来一个，韩越来一个！”
也不知道哪个起哄嚷嚷了一句，其他人也都跟着嚷嚷起来。坐在旁边的张明和杜玉也跟着起哄：“来一个！来一个！”
大作家韩越在班级里的名头果然已经火起来了，韩越有些后悔放任张明他们把小说在班里乱传。
不过他也不是个怯场的，既然同学们把气氛炒到这儿了，他就干脆离开座位站了出来，还想是不是要抄一首歌来唱，震撼一下这帮子看热闹的家伙。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只是班里的小晚会而已，没有舞台，也没有专门的设备录像或者直播，不会被人发到网上去一唱成名，收益实在太小。
唯一可能产生的后果就是以后有一天今天的同学听到明星的新歌，会一拍大腿怒道：“周杰仑抄袭我同学！”
没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韩越当即来了一首《俺们都是那个东北银》，最后来了句“翠花上酸菜”，嘻嘻哈哈地把这场表演混了过去，人人都开心。
唱歌的时候韩越眼角余光扫见乔雨纯，这姑娘坐在另一个角落里，旁边就是安钥。
安钥在和她说什么话，但她却没有留心去听，一直在笑眯眯地瞧着韩越唱歌，还拍着手掌打着牌子。
她是班花级的人物，自然少不了被人起哄要求上台表演。她如前世一般唱了首王非的《笑忘书》，声音动人，不像王非那么空灵，但亲切悦耳，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之后班主任申友仁来了，应学生要求唱了首《北国之春》，更有时代气息。
元旦在这样的热闹里落幕，之后很快迎来了月考。
月考占用的是周六日，两天的时间，形式上完全模拟高考。只是在考试内容上不一样。
韩越做好了准备，来迎接自己重生以来的第一次模拟考试。
周六上午语文，感觉良好。整张卷子能做的都做了，作文也写得绝对没有问题。他多年的写作功力不是盖的，这会儿八百字的小文章，足够写得前后有序内容充实文字凝练。
周六下午数学，打出GG。数学和物理是他现在最捉急的两门学科，复习初见成效，但考试时还差点意思。考完这一门，韩越已经确信自己这回成绩不会太好了。
所以老妈提出的电脑，根本想都不用想。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应付第二天的考试。
于是周日上午理科综合，照样打出GG。这个科目在2000年完成了课改，将物理、化学、生物合成了一门。
化学和生物还好，他把自己记忆深处的东西翻找出来，拾回印象，慢慢已经找回了节奏。可物理，他不仅需要记起曾经的公式和符号，还得把早已遗忘的思维习惯找回来，重新掌握该怎么做题，这个有点慢。
相比起数学还好的是，这一科三合一，自己G得稍微轻点。
到了下午，就是最后一科英语了。考英语时跟其他三科考试一样，都是要换考场换座位的。
他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张明正好就坐在他前面的斜对角。他正襟危坐，等卷子发下来，粗略地浏览了一遍，打算答题，然后就见桌子上忽然飞过来一个纸团。
寻着纸团的轨迹一看，果然是张明扔过来的。那家伙坐在斜对角的位置上，正冲自己挤眉弄眼。
韩越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全部答案。
好家伙！都忘了这一茬了，前世你是这样，如今还是。
你想跟我一起死是吧？成全你！
韩越当即给张明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开工。听力选择填空完形填空……所有的题一一做过去，有的会有的不会，总之还是一时半会人回不到曾经的水平。
不过韩越对此已经很满足了。左右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还强求什么？
他答完了题，作文暂时没写，把答案都誊抄在张明的那张纸团上，又备注了一句“别全抄，小心雷同卷”，朝张明发射了过去。
张明打开纸团一看，转头冲韩越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开抄。
而韩越则自己写了作文，把卷子检查一遍，等到了考试结束。
总之，从英语考场出来，他已然能够确定，自己的座位肯定又要往后走了，进步空间将会大大地提升。
他提醒了张明一句：“老张，只剩下半年了，你继续这样可不合适，该用功了。”
张明道：“放心，我知道。我其他科也没找你要啊，就是英语差点意思。我后半年加把劲儿你努努力。”
韩越道：“别耍嘴啊。”
张明：“我要是耍嘴，我是个棒槌。”
呵，这话说的，都快要唱起来了。
这被元旦晚会和月考占据的一周，就这样结束。周一过了平静的一天，到了周二，风暴来临。
学校教学楼外面的公示栏里已经贴上了这回高三月考的成绩，韩越和张明一起挤到了公示栏前面看，就听到张明大呼小叫：
“卧槽，我名次怎么下了这么多？！”
“老越，你怎么比我下的还多？！你还让我别耍嘴，你这是什么情况？”
“卧槽？！咱们俩的英语怎么回事？！”
“老越你误我啊！”
“完蛋完蛋，这还不得被老班批斗死！”
韩越：“……”
抄谁不好你抄我，活该有此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