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幕玖 :梦止,背离
长廊幽幽,时光如水,诗圣承与忘川之主荒逝漫步其中。四周景物如梦,朦胧而缥缈,承载着过去的点滴回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圣承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仿佛在这片记忆的海洋中沉浮。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却又无法触及。突然,眼前一亮,长廊的尽头隐约显现出一扇出口,二人缓缓走出。
月光如水,洒落在一片静谧的树林中,孤月高挂,映照着夜色的宁静。
树旁,记忆中的诗圣承静静躺卧,身旁的凌雪轻轻为他披上薄纱。
“我已为他施下安神咒,可令他安然入睡,”天野雅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关切,
“刚才所见,定是让他心伤不已。”
就在此时,树林深处缓缓走出一道人影,正是诗逸兴。他的断臂尚未接上,然而脸上却难见痛楚之色。
“你来做什么?”天野雅人不带回头,声音冷淡如冰。“琉月呢?”
诗逸兴轻笑,声音中透着一丝戏谑,“那小狐狸被我打发了,居然还想护着众人。”
凌雪闻言,脸色瞬间变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天野雅人轻声念咒,霎时间,凌雪化为一道咒符,飘回他的袖口。
雅人瞥了一眼诗逸兴,眉头微微皱起,“以后多余之事,不必插手。”
“遵命,少主。”诗逸兴低头行礼,口中虽带顺从,眼中却流露出不屑之意。
记忆长廊中,此时的荒逝侧目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诗圣承,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三叔,你怎么在这儿?雅人,是琉月救了大家吗?大家还好吗?”是记忆中的诗圣承醒了过来,可能之前的悲愤太过于浓烈,安神咒提前失效了。
诗逸兴没有理睬他,继续对着天野雅人说道:“多好的一副容器啊,少主,赏给我吧。”并露出了一副邪恶阴损的嘴脸。
“你?你说什么呀,三叔?父亲和爷爷他们呢?”记忆中的诗圣承惊恐的问道,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三叔如此的表情。
“三叔?”诗逸兴哈哈怪笑道。
“够了!”天野雅人背对着诗圣承,没有回头。“圣承啊,圣承,我的挚友,我的好兄弟,你再多睡一会儿该多好。”
天野雅人的声音如同魔音,缠绕在耳际,他对着诗逸兴说道,“诗云庭,他是我在这中土,最喜欢的玩具,如何处置,旁人无权过问。”
“是我没清醒么?等下,他为何要叫三叔诗云庭,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目瞪口呆的圣承,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脑中思索着,但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在一旁观看回忆片段的诗圣承心想,这个名字好似在族谱中出现过,是千年前,诗家第一位得道先祖的养子,因之后娶了其长女,得入族谱,怎么可能?一千多年了啊,而且,这神情,这相貌,就是我三叔啊。
就在此刻,树林深处又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正是那位东瀛武者,面色平和。
躺在树旁的诗圣承,竭尽全力站起身来,惊呼道:“纳命来!”
“ていしんじゅつ(定身)”天野雅人又将圣承定住,这次,连开口的能力也被剥夺。
“都办妥了吗?源中机,在中土是不是要叫你张机呀?”天野雅人淡淡问道。
“清理完了。”张机微微低头,毫无生气。
此时,妖刀的刀灵凌华化为身着紫色和服的年轻女子,眼中流转着诱惑的光芒,朝天野雅人欠身道,“奴家有礼了,那个狐媚子怎不在少主身边?要不日后,我来伺候您吧。”
“爷爷这次的决心确实很大,连你都带来了。”天野雅人淡然回应。
与此同时,诗逸兴在一旁端详着半跪着的张机,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低声念道:“魂を奪い、心を虜にする(夺魂摄魄)”顿时,深绿色的光线连接了他们,将灵魂紧紧捆住。
荒逝与诗圣承面面相觑,心中皆感到惊讶。然而对于天野雅人与凌华而言,这一切似乎早已见惯不惊。
片刻后,诗逸兴的身体如同破碎的梦境般倒下,化作一具无灵的躯壳。
“好灵活,年轻的身体真好啊,叫张机是吧,总算可以抛弃诗姓了。”他回过头,直视被定住的诗圣承,举起妖刀,刺向他的身体,直击元神。“张机啊,诗家人尚未清理完呢,这是最后一个,我替你达成心愿。”
凌华亦随之兴奋,贪婪地向诗圣承逼近。
“你竟敢动擅自...”天野雅人语气愤怒,然而他的声音被嘲弄的笑声淹没。
“你奈我何?要知道,张机也是你爷爷最宠爱的玩具吧?”随着这句狂妄之言,记忆的片段逐渐模糊。
诗圣承与荒逝回到了忘川之畔。与此同时,众人皆未曾察觉,在那片树林中,一只小狐狸夹着两条断尾,悄然目睹了一切,目光中流露出复杂而又深邃的情感。
站在忘川岸边,诗圣承心中满是疑问。
“千百年来,阴阳师似掌控诗家,诗家则主宰历史之劫难。此番何故欲尽诛诗家?与玄灵宗又有何关联乎?汝后之计,何如?”荒逝眉头深锁,言语中透着深思,看向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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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梦止录》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