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青铜器
吴殊拿不准吴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伸手接过铜镜。
只是站在原地，与吴老爷子保持着半米有余的距离，警惕地打量着他。
吴老爷子见状冷笑一声：
吴老爷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刚才面对傩面老爷那尊阴森的邪神时，你倒显得神通广大，
既能召唤四方神灵，又能引来天雷轰击。
怎么，现在反倒胆怯起来了？”
吴殊微微一笑，巧妙地将问题抛回给吴老爷子“我没什么能耐，全凭您老那根人骨。”
闻言，吴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语气愈发不善：
“这种拙劣的谎言，你留着说给其他人听吧！
那根人骨跟了我多少年了，它有什么作用，我能不清楚吗？
它能御鬼没错，但跟请神沾不上一点关系。”
说完，吴老爷子猛地将手中的铜镜拍在了吴殊的胸口。
力度之大，让吴殊不由得身形一晃。
他催促道：“你倒是个有趣的小子，我现在倒不想让你轻易死了。”
“快点，给我仔细瞧瞧这面诡异的青铜镜。”
这面青铜镜直径大约十二厘米，厚度不到一厘米。
正面已经暗淡无光，模糊不清。
一眼看上去，镜面将吴殊的脸拉扯的扭曲变形，糊作一团，甚是诡异。
吴殊小心翼翼地将青铜镜反转过来，青铜镜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的藓状锈迹，看着年头很久远了。
背面的正中心，有一个桥状的突起。
突起的四周，环绕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图形。
它们或深或浅地镶嵌在铜锈之中，难以窥其全貌。
但透过那些裸露在外的部分，依稀可以辨认出龙与虎的形象。
再结合它们所在的东西南北方位，不难推测出，原本这里刻的应该是玄武、朱雀、青龙、白虎四神。
在这四神的外圈，还雕刻着几圈细密的回字形纹路。
吴殊的脑海中突然如走马灯般，闪过他曾在博物馆中见过的那些展品。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惊人的念头：
“这东西...莫非是某个古墓中的陪葬品？”
再一想，吴老爷子做的正是为死人拾骨的营生，平日里接触的墓穴必然很多。
吴殊的手臂上，顿时布满了鸡皮疙瘩，心中的猜测愈发坚定。
他连忙将铜镜如同烫手山芋般，交还到吴老爷子手中。
“如何？眼熟吗？”吴老爷子的眼神中，闪烁着一股难以掩盖的期待。
吴殊缓缓地摇了摇头。
吴老爷子急切地补充道：“不一定是铜镜。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这种青铜材质制成的各类物品...”
“尤其是，雕刻有类似这样的纹路的物品。”
“你仔细想想！还在哪里见过！”
青铜器...
吴殊的的眼神变得深邃，思绪回到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经历。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以后，他确实见过一件青铜器。
神庙！
神庙大殿中央，陈列着的那口白玉棺椁。
里边躺着的一个青年，他的脸上就覆盖着一个青铜面具！
但上边的雕刻的纹路，却与吴老爷子这面青铜镜的并不相同。
那面青铜面具上，没有四神，只是层层叠叠地，雕刻了细密的回字型纹路。
“二者会有什么关联吗...”
吴殊对于神庙的事情，一直十分挂心。
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这四神的纹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吴老爷子指着四神外围的回字纹说道：
“四神，可以理解为守护之意，更多的是象征性的意义而已。”
“更重要的是这些！这样的回字型纹路，或者圆形的漩涡状纹路。”
“你还在哪里见到过吗？”
吴殊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没印象。这样普通的线条纹路，应该随处可见吧。”
吴老爷子的眼眶微微收缩，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随即解释道：
“这是青铜器，是和锡混合制成的。”
“硬度极高，没办法像铁或者铜那样，用锤子等工具来造型。
青铜器，只能靠浇铸来造型！”
看到吴殊一脸茫然，吴老爷子继续补充道：
“先要制作一个模具，然后将青铜液浇铸进去。
待冷却凝固后，把模具打碎，取出里边的青铜器物。”
“青铜器的制作流程非常不易！
制作模具所使用的模具，对黏土土质有一定的要求，浇铸青铜液的温度也很难把握。”
“这些回字纹，或者沃状纹，都是在制作磨具时，雕刻在磨具上的。
黏土本身易散易脱落，纵使工匠再细心谨慎，
雕刻这么细密的花纹，也很容易使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再次从头来过！”
吴殊一边听着，一边快速地整理着思路：
“原来是这样。那这种既耗时又费力的工作，应该是有其特殊价值的。”
“看来这些细密的纹路，不仅仅是单纯的装饰作用？”
想到这里，吴殊斟酌着说道：
“如此费时费力雕刻出这样的纹路，却并不怎么美观呢...”
吴老爷子仔细地将青铜镜收进了怀中，压低声音，郑重地说道：
“费这么多心力，自然不仅仅是为了美观好看。”
“回字纹也好，沃状纹也罢，都是有实际作用的。为了聚气！”
聚气？
吴殊猛然回想起，当时在神庙里，他出于好奇，曾一度想要将那名青年脸上的青铜面具摘下。
然而，当他的手刚一接触到青铜面具时，
青年身上那层微弱的金光便开始轻轻抖动，似乎随时都会消散殆尽。
所以，那青铜面具，是在为他聚气？
正当吴殊，想要再从吴老爷子嘴里套出更多信息时。
吴老爷子的脸色阴沉了几分，语气异常严肃地说道：
“快说！还在哪里见过这样的青铜器？”
吴殊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答道：“没有。”
“你！”吴老爷子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说道：“别耍小心思。”
“你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其他的青铜器。或者，与持有青铜器的人有过交集。”
“不然，你今天怎么可能绘制的出那些符箓，怎么可能召请四神？”
吴殊心中一凛，暗道果然如此！
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今天脑海中突然涌现的那些经文和符箓。
确实与那座神秘的神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